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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治在和周老板交谈的时候,于游一直没有插嘴,静静地坐在这张丝毫不起眼的矮板凳上,突然心生一计,掏出随身携带的一万元递给了蒙治,然后说道:“伯父,这钱你先拿着,喜欢这个瓷器就买,不过……”
于游顿了一下,指了指寻常的矮板凳说道:“周老板,你看准备过年了,家里面来个客人都没板凳坐,大人倒好,可以站着的,但是小孩多啊,这样,您把这几张矮板凳送给我们怎么样?如果您觉得亏了,我再多加200块。”
周老板身后还有几张类似的矮板凳,一共加起来有五张之多,普通市面上这类的木质矮板凳也就20-50元左右,200块是市场价。
看到这个年轻人如此会做人,周老板难得豪爽一次,说道:“好,这五张板凳就送给你了,老蒙啊,这是你的晚辈?”
“哈哈,这是我女婿,人还不错。”蒙治乐呵呵地笑道,接过中意的青花瓷瓶,捧在手里面生怕磕碎了,于游则拿麻绳把这五张木质矮板凳串了起来,提着就离开了古玩地摊。
刚出街口,于游拉着蒙治神神秘秘地说道:“伯1顶1点1小1说,父,这里有什么收藏古家具的行家吗?或者这类收购古家具的店铺。”
“怎么?难道你有老家具?那留着啊,干嘛卖掉啊。”蒙治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在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板凳上面,而是护着青花瓷,这可是价值一万的古董啊。
“没啊,你带我去就行了。”于游到现在还没弄清楚为什么鱼龙之气会如此活跃,似乎是跟这些板凳有关系,他隐约觉得事有蹊跷,便假借买青花瓷的档口,趁着周老板高兴劲的时候,顺便附带拿下了五张板凳,不值钱的板凳,周老板自然不会收于游的钱,何况这次他赚大发了,还在乎那些板凳?
蒙治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一家门店,上书清明古典家具行,蒙治在路上说道:“这里的老板是我的一个朋友,你要是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他,在武邺县本地,倪老板的明清古家具收藏量最多。”
两人走到了门店内的时候,倪老板恰巧也在,六十多岁的倪老板,一脸平和之色,在茶几上品茶,见到蒙治,起身站起来欢迎道:“蒙局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老倪,别客套了,都是自己人,这是我女婿,他叫于游,今天找你来是有事请教你的,你可别卖关子啊。”蒙治捧着一个瓶子,倪老板一眼就看出了破绽,没有当众说出,而是对于游说道:“年轻人,既然你是蒙局长的女婿,那么有什么问题就说,我这现在没什么生意,大家都忙着准备年货,等下我也准备回家打扫下卫生什么的。”
门店内就只有倪老板一个人,显然其他的工作人员已经放假回家了。
于游也不啰嗦,把五张板凳放了下来,拿出一张递给了倪老板,说道:“倪老板,您能帮我看看,这些板凳是什么木质的吗?”
“噢?那我仔细瞧瞧。”倪老板拿出了放大镜,仔细观察了板凳木材的纹理与散发的气味,打量了许久,用极其肯定地话语说道:“这是海黄木,品质还不错,以市场上海黄木这个级别的价格来估计,一市斤大概能到一万左右,我掂量了下,这个板凳起码有五斤的海黄木的木料。”
“什么,这是海黄木?海南黄花梨?这怎么可能,老倪,实话告诉你,这是我和我女婿在古玩街老周地摊上顺带送的,就是为了买这个青花瓷,花了一万块,按照你说的,那么这五张板凳不是价值至少25万?”蒙治惊讶之下,险些把视如珍宝的青花瓷给摔碎了,为了安全起见,蒙治把青花瓷放到了台面上。
倪老板没有回答,而是转身沏茶,让两人坐下来,用一副语重心长地话语对蒙治说道:“老蒙啊,收藏本来没什么错,可是在自己的眼力还没增加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我劝你还是少买为妙,这次你在老周哪里买的青花瓷是假的,成本就几百块,你看你亏了多少。”
“不会,刚才还有人要买呢,只是在争论是康熙时期的还是道光的,怎么到你这就是几百的现代工艺品啊?”蒙治还是不太相信,又去看了一遍,结合自己在书本上、电视上学习的鉴定技巧,一套做下来,蒙治这才确定了的确是假得不能再假的赝品,一万买来的,亏大发了。
“我没说错?”倪老板劝过很多新入行的菜鸟,少买多看,这类投资风险还是极大的,所谓的捡漏只是小概率事件,并且是一些沉浸在古玩行当多年的高手才能玩得转的。
不过这次蒙治却赚到了,倪开发转过身,一脸好奇地问道:“你友,你是怎么看出这些板凳是海黄木啊,就算是我,路过多次老周地摊了,也坐过几次这个板凳却没有发现,你一个外行人,怎么知道的?”
通过倪开发的话语,于游算是明白了,这五张板凳虽然做工粗糙,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是木料是上等的海黄木,把这些木料加工成手串或者其他饰品,价格会翻几倍甚至几十倍。
海黄木的最大特点就是纹路美丽,有一种无法言语的香味,名曰:降香黄檀。这是古代文人墨客喜欢海黄木的根本原因,再加上它的木质属性的优越,不易变形,轻软适中等特点,历来是制作家具的首选材料。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珍贵的木料会制作成为矮板凳,导致明珠暗投,不过如今被于游发掘了,倒也不晚。
“运气,实在是运气,而且我也了解一些海黄木的特点,因此在坐的时候,闻到了一股香气,所以心血来潮就打算顺带拿走,反正那个周老板不知道是海黄木,就算不是,也不亏啊,白送的。”于游的解释合情合理,这次的捡漏无非是运气使然。
倪开发微微一笑,对还在为自己打眼的事苦恼的蒙治,安慰道:“老蒙,你要这么看啊,这次你虽然打眼了,却收获了五块上好的海黄木料,等于是用1万赚到了25万,这还有什么伤心的。”
“是啊,伯父,周老板是因为你买了青花瓷才送这五张板凳的,因此这些海黄木的所有权是你,对了,你还欠我一万,等下回去记得还我。”于游说出这话,无非是为了证明那一万支付青花瓷的钱是蒙治出的,自然的赠送打包的海黄木也该算在蒙治头上。
绕过这个弯的蒙治这才心情大悦,说道:“哈哈,没想到我蒙治也能捡漏!老倪多给我在圈子内宣传下,哈哈。”
倪开发却泼了一盆冷水,说道:“打眼是经常的,你这次能捡漏多亏你的女婿,不算是你的本事,还是要记住我的话,少买多看,别投入过多的资金在里面,当做是一种兴趣爱好就行了,这样你才能收获意外之喜。”
仔细琢磨了倪开发话语中透明出的深刻含义的蒙治,经历了打眼后骤然转换为捡漏的神奇事件,使得蒙治在以后的收藏之路中多长了一个心眼,少了许多的不必要的损失。
于游在这次的晨跑闲逛古玩街地摊的过程中,虽说没收获实际的东西,却得到了蒙治的进一步信任与好感,这是几十万甚至上百万都买不到的,好感这东西是一步一步经营出来了,何况在现阶段,于游所谓的女婿身份只是待定罢了,一个不慎就会有其他的家伙顶替上去,国内的大环境下,全国的光棍数估计都几千万人了,要找到一个互相喜欢并且愿意过一辈子的女人生活,其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所以说,于游在来到蒙甜的家里面,最主要的任务是建立和岳父岳母的深厚情谊,这样蒙治他们才愿意把蒙甜交托给于游啊。
这可是终身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大意。
投其所好,并且让蒙治得到成就感,于游对这次的晨跑历程十分满意,一路上蒙治都是笑脸迎人,逢人就闲谈了几句,心情大好啊!于游一手拿着青花瓷瓶,另外一只手则提着海黄木料的五张短腿小板凳,跟在蒙治身后任劳任怨,时不时还要和蒙治碰到的熟人客套几句,表情都有些僵硬了,估计是笑抽了……
好不容易回到家,还没吃早饭的于游,跑了这么久的步,又陪着老爷子逛了一圈,而后拿了青花瓷、海黄木回来,路上应付一些蒙治的熟人,身心俱疲啊。
内心苦笑不已地道:“如今娶个老婆不容易啊,难怪有这么单身男女,除了男女比例的不协调外,要应付岳父岳母也够累的。”
主要是昨晚在蒙甜家里面的客房睡,有些不适应,想入非非的于游精神萎靡,一番折腾下来,瘫软到了沙发上。
蒙治却精力旺盛,把青花瓷随意放到了客厅的一个格子内摆放,充当装饰品,本身就是一件现代工艺品,放在大厅内打碎了也不会心疼。而对这五张板凳却情有独钟,拿着一张放在桌面上研究了起来,也不嫌弃板凳腿部布满的污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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