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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玉娘跑到在顾老夫人身前,声音如泣如诉:“母亲,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这样的心思,都是这丫头故意的…”
她无论如何也不想接受这样的结果,她折腾了大半辈子,可不是为了等到晚年吃素拜佛的。
顾老夫人看向屋里的众人,顾林章像是铁定了心要对梅玉娘处罚,沈月月和林曼都是一脸的冷漠。
三个小辈有些被今日的景象吓到,睁大眼睛看着梅玉娘。
顾老夫人摆手让陈方和小雪先下去。此事再证来证去,吃亏的只会是梅玉娘。
谁知还不等小雪起身,外边守门的丫鬟进来说:“禀老夫人,有一个外院的小厮非要进来,说有重要事禀报。”
顾老夫人一头火大:“有什么重要事,没有管事的人了?跑这里禀报?”
顾老夫人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又要被气病了,真是这家里,一天天的都不安宁。
丫鬟看了眼屋里的梅玉娘,才吞吞吐吐的说道:“他说是人命关天…”
顾樱知道是小勤来了,是她让管嬷嬷带小勤过来的。小勤因为妹妹的事,痛苦了好几年,也该有个了断了。
听到是人命关天的事,顾老夫人只觉得太阳穴痛的厉害。
顾林章说道:“带进来。”
几年来,小勤等来等去终于有机会告慰妹妹的在天之灵,神情很是激动。随着顾林章的话落,小勤随着丫鬟往里走。
他目不斜视,走到屋内正中央,直挺挺的跪了下来。
顾老夫人没好气的问道:“你是谁,在哪里当值,有什么人命关天的事?”
小勤答道:“回老夫人,奴才名小勤,是在跟着刘管事采购的。奴才说的人命关天的事,是奴才的妹妹小冰,以前在赏梅院当值。三年前我们兄妹两人商量好要一起祭拜父母,可是那晚奴才左等右等一直等不到小冰,直到第二天才收到消息说我妹妹去世了。”
说到这里,小勤对着顾老夫人磕了头道:“奴才知道做下人不能说主子不是,但我妹妹身子一向健康,怎么会无缘无的去世。直到前段时间,李嬷嬷去世前,奴才才从她那里知道真相…”
顾林章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勤,若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人他有印象,正是在李嬷嬷去世当晚,在柴房门外的那个人。
听他的说法,想必帮他问出真相的就是顾樱。
梅玉娘见着小勤进来,刚开始没有在意,直到到他提起赏梅院和小冰,梅玉娘才看了过来。
顾老夫人越听越生气,怎么梅玉娘的事在一天之内都出来了,刚才的事还没解决,又来了一件事关人命的事。按这小勤的说法,是说他妹妹的死有蹊跷。
依照大周律法,主子对仆妇有买卖权,但却没有处置人命的权利。大宅院里因为各种原因死下人的不少,但一般主家都是找好借口,或是给家属做了一定的补偿,不让事情闹大。
见这小勤的说法,是想讨公道的,顾老夫人觉得顾家的名誉因为梅玉娘要碎一地了。她用手重重的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怒道:“过去三年了,你现在说?为何早些没找管事的说清楚此事?”
小勤早知此事是给主子脸上抹黑的,肯定会遭遇到困难。三小姐已经帮了他不少,现在不管有什么困难,他都要把真相说出来。
小勤扭身对顾林章磕了个头,强忍着要流出的泪水,说道:“老夫人,大爷,我自知自己的身份低微。但我今天拼着一条命,也要说出来,我的妹妹就是被大夫人害死的。李嬷嬷说我妹妹在赏梅院里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才被惨遭毒手的,并不是突发疾病走的。”
在顾林章的眼里,梅玉娘一直是害人未遂,连魏南栀的事,梅玉娘也是起了个头,间接害死了魏南栀。
听小勤的话,这梅玉娘还伤人性命。顾林章对小勤问道:“为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居然被丢了性命?”
小勤低头答道:“这我不知道。”他听管嬷嬷说先不要提曲靖的事,小姐以后还有其他的计划,便只将梅玉娘害小冰的事说了出来。
梅玉娘一直以为李嬷嬷是被老夫人给关到柴房后,因为害怕就上吊死了。如今听闻李嬷嬷死之前还将她给出卖了,心境胆颤的听了一会,见小勤没有提到曲靖,只说了那丫头去世的事。
此时立马对老夫人求情:“母亲,不是这样的。是李嬷嬷失手将她推倒,小冰才丢了性命,和我没有关系,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又对小勤说道:“小冰的哥哥,你妹妹的事和我没有一点关系,都是李嬷嬷做的。我当初是被李嬷嬷给欺骗,才以为她是得了急病去了。你冤有头债有主,不要找错人了。”
顾老夫人听后却是没有接话了,梅玉娘将顾府弄的家宅不宁。做出的事没本事兜住,等到事情暴露,又只会将责任往下人身上推。
屋里的人都不是傻子,没有主子的安排,下边的奴仆敢伸手要人性命?
折腾了半天实在受够了,顾老夫人开口吩咐到:“你说的事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查查的,一定会给你个说法。一会会有人将你的卖身契给你,顾家对不起你们兄妹,以后还你自由。”
依照律法,奴仆也可到官府去状告主子,只是奴仆自己要先领三十大板才行。顾老夫人怕这小勤真的将事情闹大,以后不好说。只说将卖身契给他,恢复了他的自由身,这本就是天大的恩情。
又说会好好查小冰的事,也算给死者家属一个不小的安慰。
说完之后让蓝珠将陈方,小雪和小勤都带出去了。
屋里剩下了顾府的人,顾老夫人看了看顾樱几人,本想也让她们先出去,又考虑梅玉娘的事也关系到她们,便放下了念头。
顾老夫人换了以往的称呼,问道:“梅氏,你可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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