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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发现商机（第1页）

几个月不见，翠玉的肚子更大了，她热情地挽起葵花的手，说道：“上次说请你吃点心，可一直没有再见到你，隔这么久，总算是又遇到了，你可得赏光，到我住处去让我好好招待。”她忽然又僵住了似的，讪讪地松了手，“你要是不愿意去，那咱们另外找个地方……聊聊天儿。”

“走吧。”葵花淡淡一笑，“去你家。”两人便一同往平康坊去了。

说起这平康坊啊，那可真是，处处红粉妆楼，遍地画栋雕梁，香车宝马，来来往往，马车上的车夫们，个个气概不凡，高楼上轻纱掩面的佳人们，衣香鬓影，珠围翠绕，到处都听见仙乐飘飘，到处都闻到酒肉的香味。这一路的景象，把冯葵花看得是眼花缭乱、应接不暇，一双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

继续往前走，房屋变得低矮起来了，车辙越发稀少，路上的行人的神情，也变得萎钝起来了。

“就快到了。”翠玉说道。

转过一个弯儿，眼前出现了一片平房，踩着泥泞的小路，穿梭在平房和平房之间，翠玉指着几间房子道：“就是这儿了。”

葵花站在门口，打量着这个地方，从狭窄的小门看进去，院子里还有两个男人，翠玉道：“你放心，就算是我们这种地方，也有一间干净的屋子。”

“她不会是个人贩子吧？”冯葵花心里想。

“那两个人是谁？”冯葵花问。

“嗨，他们两个人是猪龙帮派来的看守。”

“有看守，你是怎么来去自如的？”

“咳咳，”翠玉小声道：“他俩在猪龙帮混得不好，算是被贬到这里的，以后也没什么机会往上爬了，就混日子呗，反正就那点薪水，一成不变的，我们有时候为了出去，还会给他们点钱，一来二去，算是半个自己人了。”

冯葵花站在远处观察，那两个人只顾着吃花生米，对周围的事不管不顾，眼里已经没有了世俗的欲望，便相信了翠玉的话。

翠玉把她带到了旁边的一间小房子里，床上躺着一个女孩子，头发乱蓬蓬的，像秋天的杂草。翠玉从锁着的柜子里，拿出了一碟点心，一罐茶叶。在她泡茶的时候，床上的女孩子咳嗽了两声。

“小雀斑，你好点了吗？”

小雀斑的声音很微弱：“翠玉姐，你扶我起来坐坐吧。”

小雀斑的眼睛下面，的确有几粒雀斑，她看起来个子小小的，脸儿小小的，还有一个小巧可爱的鼻子。

“她怎么了？”葵花一边吃点心一边想，“生了什么病？”

翠玉一边扶她，一边抱怨道：“早说了让请个大夫来瞧瞧，妈妈就是不肯。”

小雀斑弱声弱气道：“妈妈也很可怜的，我病了，你身子也不方便，白白养我们几个月，一分钱也没挣来。”

翠玉一指头戳在她额头上，“蠢死你算了！”她走过来，递了盏茶给葵花，“尝尝。”

葵花不懂品茶，只觉得这茶汤香气浓郁，入口回甘，是很好的茶叶。寒暄过后，又聊了几句，葵花就起身告辞了，“今天喝了你的好茶，我们乡下可没有这样的东西，不过等来年开春，新鲜的瓜果倒是应有尽有，那时候，我也请你尝尝鲜。”

翠玉笑了，又很快失去笑意：“你来，我当然高兴，但是这个地方，不是你应该来的。你以后……还是不要再来了。”

葵花看了看她，没多说什么。走出了平康坊，葵花回望那些亭台楼阁，轻声自语道：“这可真是个，遍地黄金的好地方。”

葵花来到集市上，扯了几尺好布，又买了红纸，买了胭脂水粉，带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回到了村子里。

这一天傍晚，葵花在门槛上坐着，用红纸剪窗花，一抬眼，看见柱子哥从远处过来，他走得很急，额头上都是汗。他刚走过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从怀里拿出个小木盒子来，放到葵花膝上。

“这是？”

“打开看看。”

葵花打开小木盒，里面是一支发簪。

看着葵花困惑不解的样子，柱子哥笑道：“今天是你十五岁生日，这都忘了？”

“啊！”葵花恍然大悟，“多谢你柱子哥，还记得我生日，连我自己……都忘记了。”

“女子十五及笈，意味着成年，用簪子，将头发挽起来。”他用手，轻轻触碰葵花头顶，抚摸着她的头发，眼神中仿佛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什么都没有说。

“我该走了。”他忽然说道。

“为什么？”葵花望着他，“为什么突然就要走？”

“妈妈说，还有事情找我谈谈，我得回去了。”

他在夕阳下忽然出现，又在夜幕中悄然消失，葵花坐在门槛上，像做了一场梦一样，手上还拿着一支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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