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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空头支票19（第2页）
“但你是这么觉得的。而且你的感觉没有错。”库特把视线移开了墓碑。
人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就是死了……
“随你怎么想，我就是那样的。我不把手下人当人看，是因为一旦你对他们投入太多的感情，结果就是这样。”
威尔没有说话，只是回过头看向库特的脸，那祖母绿的瞳孔褪去了往日的狡诈和城府，留下的只有空虚和悔恨。
“别这么看着我。”对视只有很短的一瞬间，但足以让库特转头看向空无一物的远方，叹了口气，“我曾经……也是跪在那里的人，就是从那时开始，我学会了自保。很残忍，但也很有用。如果你是教父所认可的聪明人，那你也应该这么做。”
威尔转过头，重新把视线放回那庄重肃穆的黑色大理石墓碑。
“你警告过我的，库特。很多次。”
“我不会这么说的。”
“我失去了六名弟兄……是我的指挥让他们送了命，他们信任我，而我辜负了他们。”威尔尽最大的努力用平稳的陈述语气压抑住内心的情感，可他颤抖的发音却已经在那仓促建起的的堤坝上留下了裂痕，往日精巧的辞令早已烟消云散，留下的只有最简单的主谓宾结构和毫无关联的短句，一条条地诉说着他的罪行。
他松开手，被紧握在手心的六枚黑桃徽章很快被雨水打湿。
“不是这样的……”库特想把手放上威尔的肩膀，却停在了半空。
人死了就是死了……告诉他真相，库特！
“他们为你而死，为他们敬爱的领袖献出生命，这是他们加入黑杰克时就已经抱有的觉悟。别太自责了，威尔。”
错了……都错了……根本不是这样的……
库特低头看向威尔的身躯。
这不是你……
威尔站起身来，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他偏过半张脸，用余光瞟向库特，然后一字一句地说出了库特最不想听到的那五个字。
恍惚间，他看到一个白发的青年站在他的面前，转过半张脸，祖母绿的瞳孔闪耀着仇恨的红光。他张开嘴，一字一句地说：
“为他们复仇。”
人死了就是死了，人死了就是死了，人死了就是死了……
……阻止他，别让他成为第二个你……
库特张了张嘴，可是那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堵在了嘴边。最后，他放弃了，闭上眼睛，转过身，说：“我明白了。现在驻扎在西区的大部队随你调遣，厄尔戈和他的战术小队也会提供协助，黑杰克现在无条件支持你对莱格斯帮和席尔瓦家族的一切行动。”
“……谢谢。”
“但是威尔，”库特的语气已经不像是那条冷血的毒蛇，此时此刻，他只是一个人，“该收手的时候，就收手吧。该放下的东西，也没必要抓着不放。”
他沿着原路走去。
“再见了，我的藤壶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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