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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别用这种同情的眼神看着我,我可是乐在其中呢。”
“莫雨姑娘,我,我觉得你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都分不清哪个是真的你,哪个是假的你。”
“呵呵,真真假假很重要吗?在这里多的是虚情假意,逢场作戏”,她不以为意地捏了捏顾念蓉的下巴,“听上次欧阳公子是叫你小王妃吧,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那么好命啊,又是贵为王妃,还有个欧阳公子那么爱你,你这个丫头可真是幸福。”
“什,什么啊,你别胡说八道啦”,顾念蓉一个紧张,又开始结巴,“你别瞎想啦,你看他整日流连在胭脂巷中,怎,怎么可能嘛,呵呵,哈哈。”
“你也别掩饰了,我知道,以你现在的身份我真的不适合胡说,可是,你其实也比我清楚,不是吗?欧阳公子他,和这里的人都不一样”,莫雨起身来到窗前,打开窗,外面果然下起了雨丝,伸出手捕捉到一串串清凉,她的嘴角绽放出温柔的弧度,视线不知道搁置到了何处,“第一次见到公子的时候,外面也像今天这般下着淅沥的雨丝,他就倒在城门口,白衣被污泥染秽,发丝也被雨丝浸透,一片凌乱,胸口开着的就像一朵血玫瑰,可他只是安静的闭着眼,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好像在独自等待着死神最后的宣判,明明那时的他脏的和乞丐无异,那么狼狈,可我却偏偏被他的那种类似死亡的气息给打动了,我当时只觉得他比任何人都来得干净,是那种褪尽铅华后渗入人心的震撼。”
她顿了顿,回头望了望安静的顾念蓉,又继续把目光转向了窗外,“我把他带了回来,我惊喜的发现我果然没看错人,他真的很美,比我见过的任何男子都美,是那种轻而易举就能让女子移不开视线的美,可是他醒来后,笑得倾国倾城,唇角轻轻一勾,眼角散发出的就是蛊惑人心的邪魅,他开始天天放纵在这里,他和每个人都玩着暧昧的游戏,可是,我不相信,不相信他只是个游戏花丛的浪荡之人,怎么都不相信,直到那天见到你,我陪他烂醉在这里,那是他第一次醉酒,我突然才明白,原来一直以来他都让自己绽放成一朵惨烈而决绝的罂粟,娇艳地可以挤出剧毒的汁液来,只是毒殇的不是他身边的女人,而是他自己……”
“莫雨姑娘”,顾念蓉静静合上眼,硬是让那眼角的晶莹褪去,“我看外面的雨也停了,我也该走了,不打扰你了。”说着都没想到要说再见就匆匆忙忙地落荒而逃。
莫雨趴在窗台,没有回头,听着桌椅碰撞的声音,听着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轻轻牵起嘴角,收起视线,果然,天真的放晴了呢,这雨可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呵呵笑着,“莫雨啊莫雨,其实你早该明白的,这世上最伤人的莫过于情了。”欧阳公子他,只是被人伤了而已。
“小姐!小姐!”慌张而惊喜的声音不期然的响起,莫雨叹了口气,回过身,换上一副骄纵的面容,对着直喘气的丫头嗔骂道:“做什么呢?大喊大叫的,你喊魂那。”
“小姐啊”,小丫头也不见怪,反而很开心的凑到莫雨身边,“小姐,刚刚我有看到欧阳公子在往花语楼的方向走来了哦。”说着她拿起桌上的茶壶,高高举起,对着莫雨眨眨眼,“兰心可是帮小姐都准备好了呢。”
“什么?!”闻言,莫雨大惊失色,“你可别告诉我你在这茶里动了手脚啊?”
“嗯,是啊,有什么不可以,她们不也经常用这招吗?欧阳公子才不会在乎呢”,叫兰心的小丫头咂咂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这次小姐你一定要把欧阳公子留下来,可不能便宜了那些小狐狸精了。”
“谁让你擅作主张的!还不给我滚出去!”
“对,对不起,小姐”,说着她便战战兢兢退了出去,在莫雨看不到的地方留下一个白眼,心里念叨着: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就是妓女!人家还不是看你对他有意思才出此下策的,真是不识好人心!
“唉!傻丫头,你真的以为这里有谁可以留得住他吗?兰心,你可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是永远不可能有爱的。”从来就没有付出真心的人怎么可能奢求获得别人的真心呢?一旦有一天红颜不再,她们的结局就会比任何人都来得悲惨,莫雨深深叹了口气,放下茶壶,又一次走近窗口,现如今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了,自己的的确确看到她喝了那壶里的茶,如果他们可以遇上,也许那就是天意。
五十章
从花语楼出来,顾念蓉扶着墙壁走了好一会,然后身体就慢慢滑落下来,背靠着抵在冷冰冰带着湿气的墙角,头埋在膝盖上,若有若无的呜咽声渐渐响起,然后声音逐渐转变为啜泣。
“你在这做什么?”
很熟悉的声音,顶着湿润的眼眸,她愣愣地抬起头,却是在见到他皱起的眉后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见她不再理他,径自把头偏向了另一边,他抓起她的手将她拉起来,“是不是杨康?他惹你伤心了吗?”
她摇了摇头,其实听到那样的消息她只是很气愤,感觉是自己被背叛了,却没有过多的伤心,可是在听到莫雨讲了欧阳克的事情后,她却很伤心,非常非常伤心,这不是很奇怪么?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了孩子,自己不难过,反而为了另一个人哭得伤心,这太不正常了,不是么?想到这,她又使劲点了点头。
“欧阳哥哥,你知道穆念慈吗?”
“嗯,知道。”
“那你知道她怀了康哥哥的孩子吗?”
“嗯,知道。”
“额?”错愕地抬起头,目光撞向他的,她一下就躲开了。
“就因为这样吗?”欧阳克抬起手,拭去她眼角的晶莹,“所以你哭了,为他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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