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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勇者怯者痴者与命运之城22（第1页）

自寒冰阶梯螺旋而下，进入至深地底的深红冰穴，黑曜岩搭建而成的怪诞城市已初具帝国的雏形，漆黑的巨型祭台深卧于其核心。“看，我们的命运之城，德拉库尼娅！”

这祭台正是万分怪异，不是向上挺立而是向下建造，仿佛一个黝黑的巨坑。在漆黑深坑的最深处，傲立的正是塞西利亚神国的新教宗——希烈世。他忠诚的两位下属分别跪在他侧上方左右，万名教徒地位由尊到卑自下而上排列。啊！在这塞西利亚神国，在这命运之城，原来是以下为尊贵，至尊者蛰伏在最深之处！

披挂着暗金袍服的黑甲双臂向前伸展，希烈世之音自深坑之中如同黑暗之风一般呼啸而出：“魔君圣典早有预言，教我等虔信众人乘坐漆黑的方舟，离开日益衰颓之贝塔圣所，于荒弃冰原塞西利亚深处铸就德拉库尼娅——命运之城！此城将揭示命运，我等信徒之命运，混沌之命运，世界之命运，那就是主神索伦森的重生与审判！”

“圣典预言了一切！来犯的无信之赛尔号愚徒将横死于玄冰之间；当贝塔神国衰颓而遭到无信者毁灭之时，我等将于此坚冰之下避难；随着那时间流逝，宇宙中再燃战火而众生之生活愈发艰难之时，塞西利亚神国却会于此深邃之处愈发强盛，让整颗塞西利亚星映照出混沌之色彩，将混沌的圣洁光芒投射向整个帕诺星域，成为一颗冰冷而神圣的新太阳！”

希烈世的身后，一个带着怪异岩石头饰的小小黑暗灵球轻轻浮动：“我代行魔君之眼的职责，目视塞西利亚神国教宗，天启之饥荒骑士希烈世所言所思。他表述的，完全符合圣典的预言，完全贯彻魔君的意志！”

体内的该隐之石随着希烈世所言向脑海中描绘出一幅幅未来的图景，狂喜与狂信裹挟着在场的每一位教徒，让他们相信自己终将见证混沌魔君的再度崛起。黑暗救赎的各位教徒心满意足地离开，再次投身于命运之城各处的工作。

*****

希烈世驻守于命运之城内的两位赛尔下属这时缓缓起身。只见其中一位全身穿着血红色骨板状重型装甲，双手腕处装备着收缩起来的细长巨爪，身后与双肩处披挂着粗糙鞣制的灵长类皮革；另一位身穿紧身暗紫色棉绒，却露出两条苍白的铁臂，手握一根细长的白骨权杖，及腰的紫色长发上别着几根白骨发夹。

身穿血甲之人躬身向前：“教宗希烈世大人，战况至今还真是颇为应验那圣典中的预言——十分艰难但又颇具战果！‘先锋’乌鲁克指挥布尔扎克一族消耗掉了红方远征军的大量兵力，之后‘邪术师’塞昂又利用乌鲁克的军力牵制住红方的绝大多数兵力，再令混沌阿克奥斯的混沌梦魇把他们全部冻在了冰窟里！而敌人之中的最强者混沌布莱克，又陷在与阿克奥斯的死斗中，就算不死也快被自己血脉里的混沌逼疯了吧！”

“如今敌人只剩下一小队仍在冰窟中游荡的幸存者，以及地表那帮快被冻得不行的留守飞船的弱兵了，而反观我等尚余万余可调动的军力，塞西利亚神国的胜利唾手可得了呀！”血甲战士面露喜色，谄媚地说道。

“呵呵呵呵......”希烈世阴险而得意地笑着：“‘血龙’康科德，不愧是受我宠幸的爱将！那么，便让我将这场战争的最后一场战役赏给你吧！我命你带五千人的军力，快速通行至地表，将留守在克罗号之中的所有无信之人给我全部抹杀！而后将那艘飞船中的一切有用之物带回命运之城。去吧，该隐之石将为你指明前方的道路！”

“血龙”康科德微微行礼。离开时，他抛给另一侧的女性一个轻蔑的眼神。

如同知道对方有话要说，希烈世转向那位手握骨杖的女性：“‘白骨女巫’约尔达，又有什么智慧的见解吗？”

“主神借我之口向你们传达他的智慧，可是你们却无人倾听！”约尔达明明只是一位少女，说起话来却仿佛经历过无数沧桑：“希烈世大人，我无意触怒你，可是我认为你对于圣典的解读完全出错了！黑色方舟，冰寒之地，命运之城，胜利与避难，这些意象都终将出现，但绝不是在这里！”

“约尔达，现在的情况已经再符合预言不过了！我们乘坐着黑色的黑暗救赎主舰降落在寒冷的塞西利亚星上，在此处建立了如此宏伟的城市。再者，就算真的不是，那又能怎么样？刚才康科德已经把战局表示得很清楚了：红色方阵的军力已经被分割为数份，每一份都濒临崩溃！你在担忧战败？我们怎会战败！”

“嘻嘻！杞人忧天，束手束脚的老巫婆！身为饥荒骑士的手下却没一点渴望与进取，整天谨小慎微，也许这就是你在神国中的地位低人一等的原因吧！”黑暗小球般的精灵从希烈世身后冒了出来，一副讥讽之态：“怕什么！敌人中最强的也就是重伤的混沌布莱克以及叛教徒宇文，到时候我与希烈世就守在这里，一人一个杀了他们，不劳你这丑巫费心！”

听闻如此讥讽，约尔达妖艳的脸上满是怒容：“该洛西斯！是我将你这恶灵招来贝塔神国，也是实在找不到更强者才招你这个混沌教派的走卒，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她转过身来，继续急切地劝说希烈世：“饥荒骑士大人，教宗万斯派你来这里可是为了让你回收上面那个废弃的赫尔卡舰船以及更远处云霄星上的另一艘赫尔卡舰船，而不是让你在这个舰船下面自立王国！万一您就是弄错了预言呢？贝塔神国没有那么快衰颓，教宗会怎样惩罚你的背叛？”

“呵呵！教宗本就不是什么虔诚之人，这可是雅·格洛亲口对我说的。万斯不虔诚，贝塔神国必然会衰颓，而如今神国之中众人皆已怀疑教宗万斯，到时候万斯派往其他星球的部队肯定全部叛乱！”希烈世摆摆手：“他们都不会成功的，只有我......我是最贴近预言的，最终神国群雄必然来投靠我的塞西利亚神国。约尔达，好好跟着我干，将来你的地位可会一并提升！”

“你怎么能确定教宗万斯必然不虔诚？你怎么知道雅·格洛不是在故意说那些话骗你害你？他和教宗万斯的关系可好了！你有可否有听闻，教宗极为可能就依照那预言，派遣雅·格洛取寻找预言中的黑色方舟？！”约尔达心如火焚。

这一番话还真是激起了希烈世心中的担忧，将他建立德拉库尼娅的喜悦冲得一干二净：“即使是那样又能怎么样？我们就看眼前，你就告诉我，这场战役我们能怎么输？！”

“赫尔卡科考队，那些赫尔卡人的尸体......”

“你这个蠢货！就算赫尔卡人现在要寻仇，他们要航行多久才能到来？何况现在赫尔卡帝国貌似还处于另一场战争之中，他们应该都不知道这支科考队遇难了。最后，这支赫尔卡科考队不是我们杀的！！”

“就因为不是我们杀的！！”约尔达奋力挥舞着双手，绝望地心想希烈世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些领袖的远见，什么时候能听听自己的建议：“不是我们杀的，对深空轨道的扫描也显示凶手也没有离开！希烈世，我们不知道凶手躲在哪里，我们不知道自己正在被扯进一场什么样的外星势力的游戏之中，求求你，按教宗的命令去做，现在就维修命运之城上方那艘赫尔卡舰船，然后赶紧离开这里！”

“我对你很失望。”希烈世背过身去，任由阴影遮住他极度愤怒的面容：“约尔达，我给你一千人，你的任务是继续向着德拉库尼娅下方开垦，将塞西利亚神国的领土继续向下蔓延，立刻去做！”

白骨女巫绝望地叹了一口气：“希烈世大人，您若如此相信预言，那就听我讲述另一则圣典中的预言吧——那个预言恰好发生在荒原圣所，也就是贝塔神国建立之后，黑色方舟逃离贝塔神国之前：”

“痴者率军作战。第一军士利用土著，胜；第二军士利用第一军士，胜；恶兽与第二军士相互利用，胜。痴者自认为勇者，却不知敌之勇者突然显现。怯者受勇者击打而逃，痴者最终被教宗利用，胜果皆毁。此为相互利用的预言，又叫做痴者勇者怯者之预言。”说罢，约尔达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这就是初代赛尔号记载的塞西利亚星冰层深处的赫尔卡飞船吗？被掩埋了部分的主舱门都还是有十个赛尔那么高，但更令人惊奇的是这艘飞船似乎不是由合金制成的，从主舱门附近来看这艘赫尔卡舰船也没有任何组件拼接的接口痕迹。整艘赫尔卡舰船仿佛是某种异常坚硬的岩石雕刻而成，是一整个刻满了各种怪异符文的可飞行的雕像！

红棠不由得走近主舱门，伸出手来想要细细抚摸一下这奇怪的材质。可就在这时，硕大的主舱门突然打开，而且显然是有人从里面控制其开关。

迅速在主舱门边缘的一处角落隐匿起来，红棠知道孤身一人的自己无法与任何神国军队正面对抗。在逃离了被冰封的命运后，幸存的百人小队好不容易依靠宇文与布莱克消灭了凶兽的混沌梦魇，却不曾料到隧道深处会突然发生一场爆炸，让崩塌的隧道将人本就不多的幸存者队伍搞得更加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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