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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死亡的回归17（第1页）

一股寒意传遍教宗万斯的身体，他不禁谴责自己的愚蠢！因为他的疏忽，神国蓄谋已久从内部重创赛尔号的大计即将功亏一篑！

“怎么了？教宗大人，是主神又向你展示了何种征兆？”天启之瘟疫骑士雅·格洛侍立于教宗身旁，犹如一尊斑驳腐坏的圣像。

“那个格雷斯的异星杂种欺骗了我们！我们费尽心机将其送入赛尔号，他却根本不是什么邪灵组织的叛兵！”对于这个一直身披斗篷的不明异星杀手，直到前一刻于祈祷中任由自己的思绪无限飘荡，教宗才突然醒悟此人的真实身份。或许，正是冥冥之中主神索伦森早已将这命运写定，故意在他的计划中混入大敌的人，又让他在祈祷中幡然醒悟，以此来惩戒他的不虔诚？

“那个异星杀手身上已经沾染了混沌，而且其身上的混沌之力已经与他的血脉完全融合！纵使他撒了谎，他不是虔诚于主神的信徒，但是所有接受混沌之力之人，如今还有谁会与我等为敌？贝塔神国与任何混沌派系的人都可以就毁灭赛尔号的共同利益达成一致。”希望装出一副糊涂的样子，但是雅·格洛亦是难以压制内心的不安与怀疑：他早就怀疑那名异星杀手有故意隐藏自己的真实实力，但怎会想到方才听教宗所言，这个混沌深入骨髓的异星人会是一个与神国，乃至混沌势力完全对立之人，乃至于教宗称其为‘大敌的人’？

神色已然由惊慌与挫败化为冷峻，教宗立刻下达命令：“雅·格洛，召集希烈世与赤天丸前来内庭，通知舰队管理人员整备舰队，让‘不灭圣女’的所有侍男侍女在主传送门前集合。”

“教宗大人，您认为这次计划已然失败？！”精心准备甚久，计划于赛尔号内部将其毁灭的作祟之夜特种行动顷刻被教宗判了死刑，就算是老练的雅·格洛也无法掩饰自己的震惊。教宗的三个命令前两个明显已经是开始另作打算，而第三个不外乎垂死挣扎而已。雅·格洛怎么也想象不到斗篷下的异星杀手究竟是何等人也，他只知道教宗的智慧不容他辩驳。

“通知‘赏金猎人’，让他准备好于圣璧中提取暗君圣器碎片。”教宗背过身去，下达了第四道命令。生于地球的雅·格洛终究没有见识过，被毁掉的传奇亦是传奇，混沌众生中正是有这么一人始终逃避着自己的血统，以及那终究屈服于混沌的命运。

几分钟后，一道被压缩到如针尖般极细的混沌能流刺穿贝塔星的大气，刺向星空中的赛尔号，刺向赛尔号中藏匿于暗影中还未开始行动的某人。

*****

在这个所有系统都进入维护的寂静午夜，船长也对红色方阵这一周期的各项工作进行整理与总结。然而这宁静的工作环境突然被打印机发出的莫名噪音破坏，像是被某股强大的能量流冲击而产生了故障，打印机如同发神经一般在纸上胡乱拖动着墨盒，而后砰地一声冒出浓烟彻底停止了工作。

“这是？我也并没有让它执行任何打印任务呀？”船长走向不知出现何种状况的打印机，抽出那张刚被胡乱印刷的纸。

血红色的墨水从纸上滑落，比起规整的打印文件，此时这张纸上更像是被人用浓墨匆忙涂写。纸上只有六个大字：“主动力源！危险！”内容真是莫名其妙，但是这字迹......

这怎么可能？船长震惊得仿佛遭到电击，他怎么会在这附近？！如若真的是那个家伙在用这种方式联系自己，那主动力源绝对是处于危险之中！船长尝试联系主动力源附近军队，但是不知为何通讯就好像被切断了一般，无法联系上任何人！赛尔号真的遭受了袭击！船长呼唤附近的禁卫，决定亲自前往主动力源。

*****

越是靠近那主动力源，空间中混沌之力的残留便越发明显，直至最后，空间中仿佛弥漫着看不见却感受得到的异样芳香，却猩红腐败的血雾。而宇文一行人不仅仅要在弥散的混沌之力中艰难前行，更是要对抗战争幽灵操控着的发疯的船内设施以及一些被混沌之力所伤而陷入疯乱的战士。引擎室的大门就在前方不远了，宇文捏紧手中的弹夹，里面是刚才用损坏的圣灵长枪的碎片制作的五颗手枪子弹。对抗主动力源内的混沌敌人就只能靠五发带有圣灵力量的射击了，然而此时他们已无退路。

那苍白的少年正悬浮在引擎室中央，将一个纯黑球体般的装置拥入怀中，他正用针尖一般的十指肢解这个黑球的防护机关。见此情景，了解动力源结构的地尚仁已无法保持冷静：“那是船体动力源之中暗君碎片的收容器！只有依靠暗君碎片的混沌能量才得以将船内的燃料迅速活化，使燃料的利用率达到99%以上！一旦这块暗君碎片被取出，整个动力源都会直接熄火，而暴露在外的暗君碎片肆意泄露的混沌能量更是会给赛尔号带来不可预估的损失！”

缓缓转过身来，那苍白的赛尔的面容却让正准备动手的众人如同被冰冻了一般瞬间停止。那曾是而直到现在也仍是一张俊美而恬静的面容，过去的无数时光中，这张俊美的面容及其带来的美好一直印在第二陆军每一位战士的心中。这是苍鹭同志的面容，是那鼓舞第二陆军众同志不断前进，深受战士们所爱的苍鹭同志。

“苍鹭......是你吗？在那样坠入贝塔星后，如今又再度回归母舰了吗？”莹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又为何会在主动力源这里？”

“莹、红棠、地尚仁......如今能与朋友们再次相聚，真是无比幸福的事情！我能活下来，可都是要感谢我在贝塔星上的发现！我如今回到这里，也是希望向船上的大家展示我在贝塔星上的重大发现呢！大家快过来看看呀，见证这个奇迹绝对是一件至福的事情！”不经意间，苍鹭缓缓向前飘荡，双爪在身后已不经意间伸长到一个诡异的长度。

“但愿......你口中的奇迹不是混沌之力！”苍白的巨爪从面前猛然掠过，幸好宇文猛然将莹向后方拉扯，让她免于被击中。苍鹭这般栩栩如生的造型，连宇文也几乎被骗了过去，但回想起上次与这个少年见面的时候，他还是一具破碎的尸体！而这个苍白赛尔少年如今却在眼前以完好无损的姿态现身，只是那身体上微不可见的裂隙中流淌出丝丝缕缕的混沌气息，如同渗出的鲜血。

“曾经那位优秀的战士已经死于坠落的舱室，如今在你们眼前的只是一个混沌之力的容器！”将内含圣灵长枪碎片的弹夹压入手枪，准星牢牢套住面前死而复生的混沌怪胎，宇文的手指扣向扳机。

“不！死亡已不复存在！”苍鹭缓缓后退，在面前摊开的双手中生出一朵由混沌丝线织成的血红玫瑰：“若没有混沌之力，我早已是贝塔星荒原上的废铁！而只因这混沌，我得以重新焕发生机，得以与我的队友们重新见面，得以回归我所深爱的赛尔号。正是这混沌之力，让我再一次投入到勃发的生命之中，永远告别了死亡！”

“如今，我已成为了不灭者，我们围绕在不灭圣女的身边，在那混沌的花园中享受无尽的欢欣！加入我们吧......死亡再也无法将彼此相爱的同志们分开......我们将共享那永生不灭的喜乐！”

幻梦......不灭圣女......这就是那万恶的教宗对你降下的诅咒么......永远作为一具美丽而病态的行尸？不，若真是如此，那曾经的幻梦已然永远死去，只留下一具长着她面容的怪物！双手颤抖着，看着面前的苍鹭，宇文却感觉自己仿佛是用枪指着美丽而怪诞的幻梦，明明知道这只是一具会说话的混沌活尸而早已不是昨日活生生的同伴，却无法扣下扳机！

苍鹭双手将那朵混沌织成的玫瑰送向众人，仿佛像一个羞涩地祈求友情的孩子，而此时却有一颗子弹，笔直地射向这个手捧玫瑰的孩子的眉心！

眼中含着泪状斑块，正是莹向曾经彼此深爱同志的眉心射出一枪。接着又是一枪与一枪，那是红棠与地尚仁开枪射击。忍耐着亲手弑杀昔日挚友的悲伤，红色方阵的战士们终于用钢铁一般的理性说服了自己，哪怕混沌之力真的让挚友死而复生，他们也只能对其赠予死亡！在这三声枪响下，苍鹭犹如纸人般分崩离析......

但那混沌织成的玫瑰却骤然爆发出无数条荆棘，裹挟着苍鹭身躯的碎片向主动力源高处逃去，而后以缭乱而精美的编织方式，将苍鹭的身躯编织回完好如初的模样！

在半空中狂乱地盘旋着，苍鹭用怨恨的眼光注视着下面的那些不愿接受混沌赐福的家伙。此时他正谋划着，如果他们执意拒绝这份永生的赠礼，他就亲自用针尖般的手指为他们注满那不灭的精华！

主动力源附近的一个显示屏这时却突然亮起，一个熟悉不过的黑白鬼影出现在屏幕之中：“苍鹭，方才教宗将混沌探针刺向赛尔号，为我紧急送来一条信息！”安培倩冥已毫无装神弄鬼的那种姿态，他显得十分慌张：“计划有变！教宗命令你立刻撕裂自己的身体，再将其转化为一道传送门！我会为你调节传送流，将你剩下的不灭者兄弟姐妹们都送来，然后你即刻取出动力源中的暗君圣器，然后立刻向贝塔星撤退！”

“若是那位命中贵人有令，那我自当遵守便是。”苍鹭叹了一口气，伸出针尖般的双爪，从中间将自己整个机体从中间撕开，而后不断撑大，最后化为一座由赛尔机体构成的传送门！而那战争幽灵便从网络中操作，直接打开了一座通往神国的传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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