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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深埋于黑暗之下（第1页）

复原胶从应急修复装置泵向身体各个受损位置，趁着身体自动修复的间隙，红棠抓紧时间从米若的尸体收集数据。

一张照片引起了红棠的注意：“这个......是你在神国的时候与你的手下的合影？”“确实如此，”宇文看向这张照片，向红棠指认照片上的诸位：“正中央站着的正是刚被死亡圣剑选中成为新任天启死亡骑士的我，左侧分别是“独角兽”戈亚——已经在后勤舰的战争中被俘获关押于赛尔号的监狱中；一名教宗禁卫——之后被“镜中人”米若取代，当然现在米若也被我们击杀了；后面的影子就是刚才那台杀人机；而右边的这些家伙，穿紫色装甲的那个赛尔是个赏金猎人；而最右侧那个黑袍子，非常神秘，是我的前任雇佣的一名异形杀手！”

“这个家伙表现出一副友善且忠诚的样子，从没有展露出他袍子之下的身影，但是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地散发出的混沌气息来看，必定是个非常危险的家伙。”曾经的手下接连出现在他面前与他交战，让他想起了一些圣典中关于叛教者受罚的描述，心中隐隐地感到不安。若是遇到这个家伙，宇文望向重收入鞘的圣剑，心想，不得不靠这把圣剑压倒他们了：“如果恢复好了就尽快离开吧，我们从-2层直接摔到-4层，敌人随时会逼近过来。”

从一间间囚室旁经过，两人推测-4层应该是曾经宇宙海盗关押精灵实验品的地方。“这个地方很怪。”宇文提醒红棠注意：“刚才-2层因为激烈的战斗地板塌陷，又直接压塌了-3层，说明这个建筑的结构已经十分不稳定了。其实我刚进来的时候就有发现，因为一些液体的泄漏，整个设施的结构应该是越往下越崩坏才对。可是你看这个-4层，是明显被人加固过的。”

红棠通过小功率照明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还真是这样：地板与墙壁全部加装了上好材料的复合金属钢板：“之前按你所说，通往神国核心处的传送门就藏在这里的深处，那不是这一层就是下一层了。也许教宗加固这里就是为了用作他的未知用途吧。”

从红棠的角度来看确实有这种可能，但是按宇文对教宗与神国的了解来看，无论是举行混沌仪式还是武器实验，神国中心都是更好的场所，教宗何苦每日来到这个阴暗的地方呢？也许，教宗是为了做一些不方便为神国众人所见的事情？一种阴暗的想法突然从宇文心中产生：也许教宗虔诚的外观只是一副假象？他其实并没有完全忠于混沌魔君索伦森的意志？

眼角的余光仿佛再次瞥到了雅格洛那苍白的长袍，当时干尸一般的瘟疫骑士双手合十：“宇文，我害怕......教宗他不虔诚呀。若他虔诚此时怎会不如你我一般祈祷，而是与毫不诚实的赏金猎人一起走向黑暗呢？”正是因为雅格洛一日有心故意点拨，宇文才留心观察教宗的行踪，由此发现教宗每日13：00会在自己手下的赏金猎人的陪同下进入一扇未知的传送门。通过在自己手下的赏金猎人充能装置上安装间谍病毒，宇文才得以知道这个废弃实验室的位置以及他们躲避藏匿在此的某种未知敌人的记录。

若是神国中所有人的虔诚都是做出来的样子，那还真是可怕而讽刺。宇文残酷地思考着：混沌魔君索伦森当时用混沌之力将许多信徒加封为半神，但有很多“善男信女”一得到混沌的力量便立刻露出了本性，自立门户自创宗派。如今的神国难道也是这般？说到底，有几人真信已经死去的索伦森会依照神谕再度复生？恶人们信仰的是混沌的力量。

嗒嗒的轻响将宇文的思绪拉回这漆黑的监狱长廊中，只见前方墙面上安装着一个奇怪的装置，像是由包括摄像头的几种器械粗略地组合改造而成，被放在一个赛尔机器人手能触达的地方。“小心！”红棠拔出枪，指着正对着二人的摄像头。好像是观察到了他们一般，装置又响起有节奏的嗒嗒声。

“且慢。”宇文制止住红棠。不知为何，这时长时短的嗒嗒声好像有某种规律。“是摩斯电码！”宇文仔细辨别着，发现这个装置是在不停地重复：“本人是红色方阵士兵，请求援助！”

“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是赛尔号成员？”红棠仍然表示怀疑。

如同回应红棠一般，装置发出了另一阵杂乱的电流声，红棠瞬间表情大变：“这种身份代码红色方阵外的人不可能懂，操控装置的人刚才发出的代码明确表示了这个人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技术兵团的一员！我们确实有义务营救他！”

拿起装置，红棠轻声问道：“我们该怎么找到你？”

“按我的指引前往C-4区汇合。”装置回答：“另外，本层存在未知敌人，请一切小心。”

*****

按照指引来到C-4区，两人才发现这个区域包含了几十间十分相近的牢房，想要找到操控装置的人还要花好些功夫。

“该死，这个装置怎么突然有些失灵啦？怎么这么久都没回应？”红棠焦急万分。装置如同受到什么干扰一样，有时要过好一会才收到对方回应，有时断断续续，导致摩斯电码翻译出错，又把他们引向了错误的道路。“现在向前一直走，我们距离已经很近。”装置这时又发出回应，两人只好将信将疑地向前摸索。

一间牢房突然彻底亮起灯光，一个惨白而残破的机器人站在牢房的正中央，直直地盯着宇文与红棠：“我们已受困许久......”

“同志，不要害怕，我们可以带你出去。”红棠走上前，意图安抚此人。

“只因我们犯下不可饶恕之错......”

“不要责怪自己，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里。”

宇文打量着这个苍白的机器人。他无论是眼睛还是四肢都与赛尔机器人很像，却独立分出头与身子，不由得让人想到历史书里描述的宇宙海盗。更令人不安的是，这个家伙全身上下不是锈蚀就是骇人的伤疤，四肢全部扭曲折断，胸口更烂了一个大洞。全身损伤到这种地步，无论哪种机器人都不可能运作！

“红棠，退后。”宇文将手炮瞄准面前的家伙——情况不对劲。

“我们是迪恩·卡朋、萨格罗斯”拖着近乎报废的身体，苍白的机器人兴奋地颤抖，他的口中如同有两个人在同时发声：“我们违拗了厉魇魔王，那暗影之可汗......我们被追杀至此，但无法逃脱，我们被扭曲.....彼此融合为一体......”

“迪恩？你是那个历史书上的迪恩？书上不是说你......失踪了吗？”

这时，一个人影从迪恩所在牢房的后面的一间牢房探出头来。他向这边悄悄张望着，一边向手上的一个装置敲打一边悄悄地向这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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