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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第2页）

除夕那天，一家子人很早就起床了；就连平时最爱赖床的钟毓也乖乖的不用人叫起；一大早就起来帮忙着准备东西过大年。

吃过早饭；钟然和钟国强两父女就开始贴对联；从店门到家门；再从灶口到房门；一个不落。

“爸；左边点；嗯；在偏右一点。”钟国强爬在梯子上面；拿着涂上浆糊的对联在钟然的指示下偏左偏右。

“阿然，我说你究竟是要我往左一点还是往右一点啊，别老是一下子左一下子右的，我都不知道该往哪边了。”钟国强停下手上的动作，低头对下面站着的钟然抱怨道。

“爸，是你一直没摆正好不好。梯子靠在墙上不会倒，要不我就不帮你扶着梯子，而是拉着对联的下端好不好。”这对联是要贴在店面门口的，很长，难怪钟爸爸一直摆不正。

“行，你帮我拉着下端。不过你别只顾着拉，也要看一下摆正了没。知道不？”在钟国强心里那是自家闺女心眼最实，让她干什么就只干什么，怕她只顾着拉对联而不看对联是否贴歪了也就多提醒了句。

不过老钟也许就只有你是真的觉得你女儿脑子不会转弯，是个老实人了，老钟，还有就是也许所有人中也就只有你会相信你女儿纯良了。你也不想想你女儿若真的向你所想的那样，这几天她会帮着你看店还甚至比你在的时候赚得多吗？若真像你想的那样，她身边的人像张若彤啊，甚至你的小女儿钟毓都会被她吃得死死的吗？钟然叫她们往东，她们两个绝不敢往西，叫她门偷鸡，绝不敢摸狗。

“爸，我有那么笨吗。”钟然在暗地里翻翻白眼，难道自己在老爸心里就真的这么二？

“我闺女哪会笨？你这次期末考也考了第一呢！”说道女儿的成绩，钟国强可是很自豪，也很自恋的。在他心里，闺女聪明，那是随了他，小时候上学的时候老师可是经常夸他的。

“爸，你又偏左了，整条对联都有点斜斜的了。”钟爸爸一激动又把对联给摆歪了。

不说这边钟国强和钟然两人贴对联是怎样摆弄对联凑在一起唧唧歪歪的。那边钟毓却随着钟奶奶去拜神了。

钟然的家乡在过年的时候有个习俗，那就是在除夕那天家里会由老太太带着小辈去拜神，也就是祭拜各路神仙和天地。

除夕一大早，钟奶奶就起来杀了一只大公鸡，拔鸡毛拔掉后把整个鸡放在锅里面蒸了个七分熟放在祭祀的大盘里的正中央，然后再在盘的两边放上猪肉和豆腐。

除了这些东西以外，钟奶奶还让钟毓装上两碟子前几天买的饼干糖果和苹果桔子。同时，钟奶奶还带上了热茶和烧酒，说是请各路神仙来光顾，请各位大仙保护全家老少平平安安，幸幸福福赚大钱。

拜完神后，钟奶奶和钟毓两人带着东西急忙回家去了，这些祭祀过的东西是需要在当天中午就要吃进肚子里去的，那样才能得到神明的眷顾。

家里钟妈妈沈爱华在各自忙开以后也就开始准备年夜饭了。年夜饭是一年饭菜里面最隆重的，不仅要有鸡肉鱼肉和饺子，还要有各类在冬季里能找得到的青菜。从起床到现在，沈爱华就在厨房里杀鱼，酿豆腐，洗菜，忙得不亦乐乎。

除夕的团圆饭是中国人最期盼的一件大事儿，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很多人嫌麻烦都不兴自己做饭，所以酒店的年夜饭却要提前半年预定才有位。还有在火车站里熬夜买票回乡的那些人不就是为了能吃上团圆饭吗？

下午四点过后，鞭炮声就从镇里的各个角落噼里啪啦的响起。随着越来越多的鞭炮声响起，钟毓在客厅里那是心痒痒啊，真想不顾钟爸爸和钟妈妈还没把年夜饭做好就出去把那鞭炮给点了。

“阿毓，去点炮吧，爸妈已经把饭弄好了。”钟然从厨房里帮着端了一碗红烧肉出来，叫身在客厅却心在室外的钟毓去点鞭炮。钟然这里过年的时候还有个习俗，那就是在吃年夜饭之前要放鞭炮。

“来，大家干一杯，相信我们的日子会越过越红火。”钟国强很高兴，这么多年了，自己家终于有了自己的楼房，自己也算有了一份稳定的事业。

“对，强子说得对，我们会越过越好的。”钟奶奶也很高兴，这一年算是大丰收了。自己的大小儿子都有出息了，而且都很孝顺，更难得的是他们几个兄弟既往的和睦。

“是啊。”沈爱华也想起了自己家一年的天翻地覆，但她最自豪的还是两个闺女的成绩。

“奶奶，爸妈，我相信我们一家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的。”钟然和钟毓异口同声地说道。

“对，我们别只顾着说，也吃点菜，今晚的年夜饭我和你妈妈可是花了很多功夫的。妈，你可是我们家的大功臣，没有你就没有我，也就没有我们一家子。来，今年的第一筷鱼肉就孝敬您老人家了。”说着钟国强就把鱼肉夹到了钟奶奶碗里。

“好，你们也吃，别只顾着我老婆子。老婆子我身体好的很，不用你们夹来夹去的。”老一辈的人感情都比较内敛，对于儿子的温情话语，钟奶奶心里很受用，却装出一副很威严的形象，不过钟奶奶那眉角的笑却怎么也止不住。

“嗯，我自己夹给自己吃。爸，你把那可乐递给我吧，我不想喝娘酒了。”钟毓听了钟奶奶的话也就没太多拘束，直接向钟爸爸要可乐。

“你这丫头，还真是。”钟国强对于小女儿的话真是哭笑不得，这女儿神经就是粗，她奶奶明明就是不好意思了她却看不出来。不过这样也好，神经粗的人较乐观，比较容易满足。

一顿晚饭吃得很温馨，大家围着桌子吃吃喝喝且笑语连连的，晚饭过后，钟然帮着钟妈妈把碗筷收拾了，一家子便围在一起看春晚。

十二点的时候，钟然钟毓两姐妹把家里买的烟火和鞭炮全都搬到院子里，一个一个点着。小镇黑夜的天空，因有了礼花的加入，灿若白天，钟然的内心也随着礼花在天空绽放而充满了希望。

☆、36

大年初一，钟奶奶领着大儿子和小儿子一家一大早赶回村里面与留在村里的二儿子一家吃了新年第一顿饭。

大年初一；村里面几家关系好的会聚在一起八卦八卦；说说谁家娶了新媳妇；谁家又生了小胖娃。当然；八卦的同时自然忘不了将手上的牌或麻将打出去。

“老姐姐；你家的几个小子是有出息了；现在不仅在镇里面开了店；还买了房；真是令人好生羡慕。”一村里与钟奶奶交好的老太太坐在长凳上一边剥花生一边和钟奶奶聊天。

“他们啊是托国家的福了；现在见他们生活好了；我自己心里也乐呵。这小一辈的终于不用向以前那样跟着我累死累活也还是饱一顿饥一顿了。”钟奶奶也不谦虚，自家儿子出息了，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没必要藏着掩着偷着乐。

“你啊，过去的事就不要想太多，你家几个孩子都孝顺，你算是熬出头享福了。”。来聊天的老太太见她想起过去的事便轻声安慰。钟奶奶在那动乱年代一人拉拔着几个孩子，在60、70年代的村里面日子很苦，钟奶奶一个寡妇带着五六个小孩那更是比一般人过得苦。

“是啊，都过去了。大妹子，我们也真是的，年初一想这些作甚，我们还是说些开心的事乐呵乐呵。”那些苦日子早就不在了，自己一直想着悲伤春秋干嘛，还是换个开心点的话题接着聊吧。“你家明年要添新丁了吧，看你家儿媳肚子尖尖的，是男孩吧。”

“老姐姐，我也不瞒你，过年前我带着我儿媳去镇里找了个老郎中把了脉，说是男孩。这消息就像是颗定心丸，让我放心不少。不过我还是担心她这一胎会是个不带把的，她肚子不争气，前三个爬出来的都是丫头。哎，村支书已经发话了，这胎就算是个女的也不准再生了，说是我们家已经超生了，再生就把我们家的华子给抓走。”

农村里面重男轻女的人还是很多，这个同村姓钟的老太太也就是其一。当初她年轻的时候，也是一直生女儿，不过那时候国家还没搞计划生育政策，她就很牛逼地生了八个女儿，最后一个终于得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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