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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414（第1页）
我沉默着。
这一次，沉默的一方换成了我。
对话再一次陷入了僵持。或者说，从刚才开始，双方就并没有在对话了。而是赤小姐在单方面的嘲讽……说是审训也不为过的，肆无忌惮的用语言攻击着我。
心中某处，在颤抖、在哀嚎、在哭泣、在扺抗、在辩解、在否定、在逃避、在躲藏、在呼救、在求饶……繁杂的情绪混为一谈，在胸口处纠缠交织，化作一团散不开的铅云，直压得我无法呼吸。
可是……那究竟是什么呢？
回忆中突兀的留白，记忆中不存在的片段，假期的散漫日常中，无端消失的某一天。好像回过神来时，时间就已经来到了假期最后一天的清晨，被妹妹坐在肚子上摇醒，哭闹着要求我替她写作业。
但……更早之前呢？假期最后一天的，前一天，我又做了什么呢？
完全没有记忆。
一片空白。
可那种恐慌与悔恨的情绪，却又明明白白的告诉我，那一天一定发生了什么，是足以让我一天的记忆消失，甚至不惜放弃田径，也必须要忘掉的事件。
“看来小哥你自己也确定了某种程度的信息，不错嘛，还没有那么无药可救。”
沉默过程中，似乎一直在观察着我反应的赤小姐，辛辣的台词，却是以稍微柔和的语气，如此说着。
“那么，咱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她这么说着，同时从樱树上一跃而下。
短跟凉鞋与地面碰撞，发出“咔达”的脆响。
直到她落地后，我才发现，这个女人的身高相当惊人。再加上短跟凉鞋几厘米的增高效果，170公分的我，平视只能到其脖颈部位而已。
只用了两步，赤小姐就站到了离我极近距离下的位置。
身高的差距所带来的压迫感，加上此刻纷乱的心绪，让我不自觉垂下了眼帘，避开了那双明亮的黑色眼眸所投射而来的视线。
随着赤小姐的靠近，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清淡香气，与她背光情况下所产生的阴影，一同朝我笼罩而来。
从我现在的视角看去，赤小姐所穿的这件衬衫，其领口处的花边设计十分精致，加上大红的配色，即使是穿在这个有些粗鲁的女人身上，却依然透着一股高贵感。
在我无意识的，盯着赤小姐领口的花边发呆时，一双有有些凉的柔软手掌，却是贴上了我的脸颊两侧，将我低垂的头颅轻轻抬起。
在我因为突然的对视而短暂惊慌过后，赤小姐开口了。
“那一天发生的事，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吗？”
被那双似有魔力的双眼，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凝视，即使问的是不能说的秘密，想来，我大概也会从实招来吧。
但很可惜，不知道的事情，就是不知道。
就算此刻架在脖子上的，是屠夫的尖刀，我的回答依然不会改变。
强迫所得来的，并不一定是答案，更有可能的，只是无奈的谎言罢了。
虽然并不十分排斥说谎——或者说，如果能让我早些离开这里，就算是说谎，也无所谓。
但我不想在这件事情上撒谎。
回望着赤小姐的双眸，我试途摇头，用以宣告问题的答案。但因为头部受到了限制，而最终没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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