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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过界（第1页）

武一迷迷呼呼睡到自然醒，一看闹钟都已经快11点了，听到外面一阵噪杂的声音，正好赵家明过来敲门喊道“抓紧起床，马上要出现场”。

那个年代的刑警大队人员一般情况下都在外面办案，所以上班没有什么到点上班打卡之类的，都是有事就来队上，平时都是各忙各的，有时中队开会或者研究案情、重大案件的时候才会聚集在一起。刑警队有三个中队，每队有7-8名队员，根据辖区派出所区域进行划分，另有一个大案中队和技术中队，经侦大队当时是跟刑警队平级的，赵家明当时在三中队，杨杰属于有名无实的大队人员，按级别比大队长还高，直接受副局长安排调遣，但是因为刚刚进入公安系统，也是只能先从一般民警开始做起，只是身份相对自由一些。

武一穿好衣服就来到了楼下，这个时候很多警车已经出去了，正好乔勇刚刚提着一个箱子钻上一辆桑塔纳，武一忙跟上前问道“还有空吗，我也跟着去，”乔勇说“有空，你抓紧上车。”武一坐下问“勇哥，啥案子，去这么多人。”乔勇说“听说是个命案，你昨晚干嘛去了，眼睛都肿了”，武一说：“别提了，昨晚跟杨哥一起去巡逻，也是发现了一个人死马路上了，最近杂这么多死人的”。

那个年代命案就是大案要案，有破案率的，直接会影响工资收入，但是命案也分很多种，有意外伤害、情杀仇杀、无名尸体等等，但是不管哪种类型的只要出现死亡，一般情况下大队领导、大案中队、技术中队、辖区中队、辖区派出所基本上都要派出人员参与到达现场，因为现场勘察结束后还要召开案情分析会议，定性后再分配具体工作和侦查人员。所以队上的人最怕的就是这种案子，没有线索不好侦破，费时费力还不一定有结果，搞不好就会成为悬案影响破案率影响自己升职或者工资收入。

乔勇是技术中队的痕迹专员，专科警校毕业的，本来家是泰安的，跟着女朋友柳燕一起来到鲁城这个鲁西北搭界的小城市，

柳燕现在是大队文秘，长的特别漂亮，他俩跟武一住家属院同一楼道，武一家住2楼，乔勇住6楼，乔勇平时不怎么说话，也不与其他人交往，就是喜欢玩电子游戏，家里有插卡的游戏机，

武一之前经常去找他玩游戏，别看乔勇和柳燕在外面光鲜亮丽，家里是真的那个乱呀，可以说仅有一条下脚走路的地方，堆满了各种衣服、鞋子，箱子，书籍和杂物。沙发上也堆的满满的，两个人只能坐在地上玩游戏，

乔勇对武一说，“你燕姐也就只允许你来我家，其他人都不允许进的。”因为柳燕跟武一妈妈关系很好，

柳燕属于那种皮肤白皙水嫩，身材玲珑曲线，穿着打扮又特别时尚潮流的女孩子，武一特别喜欢，有时会想自己啥时候才能找到这样的女朋友呀，不过看到家里乱成那样后，有点害怕。

乔勇家里也都是公安系统的，本来家人安排他进入当地部门，但是他偏偏非要跟柳燕一起分配，当时两人在学校就好的天天黏在一起，毕业后来到鲁城然后去掉也一直居住在一起，没有办结婚手续。

武一妈妈韩教导员还跟他们专门谈过话要注意影响，不过他俩都追求现代主义恋爱方式，不追求形式主义。所以这种事情旁人也不好管太多，你情我愿的事情。

乔勇玩游戏经常起不来上班，吴有强队长说过他很多次，不过技术方面还是很专业的，为好几个案子侦破提供了重要线索，又因为柳燕在队上属于那种活泼可爱型的，跟谁都能聊到一块关系特别好的，所以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就怕万一说不好就逼乔勇不在这干了，

因为乔勇表现出很多次想辞职，他觉得干刑警尤其是技术人员，收入太低了，还不如他买游戏装备的钱呢，乔勇玩的有款游戏需要投入资金买装备，据说花了很多钱，柳燕也因为这个跟他吵了很多次，

乔勇私下跟武一说干刑警还不如去干个小偷，每次都能偷个几百上千的，轻易还抓不到，抓到了也就关几天就放出来了。武一听了佩服的了不得“勇哥，你还懂技术，是不是你若去偷连一点痕迹都没有”，乔勇说：“那当然了，我是专业的。”

一会车就来到了闸口的一条河边，武一乔勇他们下车，河旁道上停了很多警车，还有很多人在围观，公安系统也来了很多人，

赵家明早就到现场了，武一挤过去问赵家明：“赵哥，什么情况，尸体在哪呢”，赵家明指指河道桥头附近有一团黑影，“杂还不下去捞上来呀，”赵家明低下嗓门说“桥那边是二中队的区域，现在水流还在飘呢。”

这个时候李世强队长朝赵家明喊道：“救援队的怎么还没赶过来，抓紧去催呀！”然后又对着身边的刑警大队耿洪军队长说“耿队，救援队人员一直没到，您看是不是让通知马队他们也过来，”

耿队长没有吭声，一直盯着水面沉思着，突然一个洪亮声音传过来：“让让，大家都让让，闲杂人员都退边上去，”

一个没穿制服高大魁伟的中年男人带着两名人员赶到了耿队旁边，“耿队，我老马不请自来了，哈哈，我听说这个事情就立马赶过来了”，又朝着李队笑着说“老李，看来人算不如天算，看来这个案子又要归我了”，

李队嘿嘿一笑，“老马，你是破案高手，鼓楼那个案子还没喝你庆功酒呢”，

耿队长眉头一皱，“你俩别吵吵了，抓紧让人把尸体捞上来，这么多群众看着呢”，

近期因为社会上案件太多，老百姓对公安部门意见很大，认为这帮人拿钱不干事，能力很差，大案要案破不了，整天捣鼓一些嫖娼、赌博、小偷小摸的案件倒是很上心。

这个时候尸体已经堵在桥洞中间了，救援队也到了，因为是民间组织，赵家明跟他们谈好价格就放下皮划艇进行打捞了，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先登记一下，刑警队也不好出这个费用，等案件定性了再看从哪个角度出这个费用。

岸边人群又出现了一些骚动，一帮人走过来，原来是闸口派出所的张副所长，

他疾步走到耿队长身边：“耿队，咱们的人接到上游马家庄那边的报案，有个钓鱼的可能跌进河里了，家属很快就会赶过来”。

耿队一听松了一口气，眉毛也展开了，“都中午1点多了，你俩也不用考虑过界归属的问题了，安排一下手下人员吃饭，我还要回去整理鼓楼那个案子的汇报材料，省里等着呢”，

李队和马队齐声说“耿队，你不吃个饭再走呀”，耿队挥了一下手，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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