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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枪对枪36（第1页）

蒙古大汉神情也不如先前那么嚣张，面前棉裘里的瘦子虽然体型小他一圈，气势却高了他两个头，他哼了哼鼻子道：“你想怎么谈？”

宋陆刚才还不知这虚张声势是否奏效，现在总算能吐出紧憋着的一肚子气，道：“按你们的规矩来，划地为界。”

蒙古大汉道：“我们的规矩，那好，就来比武！一对一，三局两胜，如何？”

“没问题！”

几人骑马上山，山顶地势平坦，青草郁郁，远处可见蒙古人扎的几个小营，数匹良马在细嚼着青草，天空中时而来回飞过几只大雁，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色。

这地方宋陆甚是熟悉，自己前一次撞见黑胡子就是在这，没想到蒙古马匪已经闯到这块来了，顿时咬牙切齿。

“你们输了，就得撤出这个山头，不得再过！”宋陆说道。

蒙古大汉回过头笑道：“我们赢了呢？”

“我太爷爷的坟也随便你抢！”

“好！比什么，第一轮，客定规矩！”此时蒙古大汉背后已经站了一排精壮土匪，个个肌肉健硕，反而不像是土匪，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比枪！”宋陆毫不犹豫道，“我就自己上，你们找个会打杆子的来！”

蒙古大汉回头扫视一遍，盯向一个独眼龙道：“兀木儿，你去吧！”后面随之就有一人丢来一杆火枪，独眼龙摸了摸枪上的灰尘，吹了几口气，嘴里用蒙语和蒙古大汉说了什么。

蒙古大汉道：“他问你，具体怎么比？”

宋陆心想：看不起老子是吧，找个少只眼儿的来和我比枪。冷笑一声说道：“看到没，天上有这么多鸟。五发子弹，一人一枪轮流打，打六只鸟下来！”

那个叫兀木儿的独眼龙又和蒙古大汉交流几句，蒙古大汉问道：“他问你，多的子弹怎么办？”众人皆惊，这五发子弹打六只鸟本来就必须有一石二鸟之术，这独眼龙还能省下子弹来，他的枪法可想而知。

宋陆把手枪转成一个轱辘，另一手指了指额头道：“多的子弹，往这儿打！”兀木儿明了，狡黠地笑了笑，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砰！——”

宋陆抬手忽的一枪，眼睛都没往天上去，只听又羽翼扑腾之声，一只大雁“扑”一声栽倒在旁边的地上，脑袋已经血肉模糊。

兀木儿微笑，举枪慢慢瞄向又飞来的一行大雁，不紧不慢，待那行大雁快要隐到一棵杉树后，才扣下扳机。

枪响而过，树叶疏疏作响，人们围去巡查，竟捉出三只大雁尸体来。宋陆也不由得暗自赞叹其枪法准确。随行宋陆的土匪则看了很是心惊，一枪就打下三只鸟，若是故技重施，宋陆的脑袋上就要挨三颗花生米了。

此时已有两枪放过，空中的大雁四下惊飞，杂乱无章，不成阵型，要是别说一石三鸟，就连一石二鸟，都很难找到机会。

宋陆屏气凝神，两只眼珠上下溜动，似要把这十多只鸟的轨迹都看明白来，众人目光都集中在他的手指尖上，不过他手指甚稳，丝毫不见颤抖，一点开枪的前兆也见不得。

一炷香时间，柳清儿思忖这鸟虽然在乱飞，但数量仍多，连成一线的机会大有可得，但宋陆显得十分犹豫，或许是另有计谋。蒙古大汉也有些急不可耐，正要发话，宋陆的枪突然响了，只见两只鸟僵了一僵，直直落了下来。

蒙古大汉笑道：“才两只！”可话音刚落，那两只大雁飞落而下，“噗噗”砸在下方另外两只大雁头顶，下两只也顿时没了动静，四只大雁一齐落在地上，都断了气。

宋陆回头道：“你还得学学数数儿！”随行的土匪都拍手称快，这一枪就打了四只鸟，但又紧张起来——兀木儿若下一枪还是三只鸟，那能先对对方脑袋开枪的仍然是兀木儿。

兀木儿举枪瞄准，还是如方才一般稳健，只要这枪拿下三只鸟来，这第一局应当是胜券在握了。片刻之后，他手指微动，枪声一响，三只大雁翅膀扑腾，一一落了下来。

随行的土匪都心里一寒，这局虽然没有结束，但似乎已经分出了胜负，几人也不知道宋陆还想不想守这规矩，把手放在了腰刀上面，随时准备拼死一搏。

蒙古大汉笑道：“怎么？想认输吗？现在给你认输的机会！”

宋陆冷哼一声，口袋里摸出一枚铜板晃晃道：“就这点水平，还不值这个价呢！看看你太爷爷是怎么打的！”柳清儿知道宋陆无论什么时候，嘴都是最硬，面对这种必输的局面，她也悄悄在手掌里藏了几根银针，随时准备甩向蒙古大汉的喉咙。

宋陆瞥了瞥空中仅剩的几只鸟，左手拇指一动，把那铜钱弹到天上去了。众人正诧异，宋陆紧接着放了一枪，这枪精准打在铜钱之上，铜钱吃力，斜飞出去，正中一只大雁脖颈，大雁扑腾几下，掉落下来。

蒙古大汉哈哈大笑道：“花拳绣腿，有什么用！”

宋陆冷笑：“有这功夫嘲笑我，不如多关心关心你的部下！”

众人聚目而视，兀木儿此时面如死灰，头顶已经沁出不少汗珠，再往下看去，他右手鲜血淋漓，食指和中指都断了半截。原来刚刚那发子弹弹过铜钱，打中了一名枪手最重要的两根手指。柳清儿也长叹一口气，悄悄把银针又藏回了葫芦里。

宋陆嘿嘿笑道：“该你了！我脑袋就在这呢！”说完举手枪对着自己脑袋猛扣扳机，可只有咔咔作响，发出空膛的声音，似乎他早就准备好三发子弹结束比赛了。

兀木儿盯着自己两根断指，必是无法再扣动扳机，若换成左手，则又不一定能熟练射击中目标，只得用蒙语颤声道：“我......认输......”毕竟宋陆都能用这般办法断他二指，若这一枪是奔着头去的，他早就交代在这儿了。

蒙古大汉摆手让兀木儿退去，对宋陆说道：“有本事！这局就算你赢了！第二局，就轮到我们定规矩了！”

“说，比什么？”

“比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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