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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家人34（第2页）

上次皇帝昏睡之后，张嫣今天是第二次见到皇帝，皇帝又是少见的轻松亲切，令张嫣实在是不明白皇帝究竟是怎么回事，居然有如此大的变化。一时间，张嫣没说话，只是有些懵懂地静静地看着皇帝。

王战也不催她。

片刻，张嫣深吸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仍然保持着郑重神态，一字一句地说道：“臣妾斗胆猜测，陛下看后汉书，可是为了看皇朝末世，从中探究兴亡之道？”

王战面上仍然带着微笑，却不说话，只是那么看着张嫣，心下感叹，“朕这个皇后，既有智慧又有胆气，可惜原来的‘天启’，亲情虽然不薄，识人之明却终究差了些，若是多多少少能听张嫣一些规劝，国事且不论，至少自身不至于那么短命。”

王战不说话，张嫣可没那么轻松，定定的看着皇帝。

“哈哈哈哈，朕的皇后果然睿智。”看着张嫣郑重的样子，王战开心的笑道，“朕确实是如皇后所想。不知皇后对这兴亡之道有什么高见？”

看到王战没有任何不高兴，还是笑着与自己说话，张嫣舒了一口气。听得皇帝的问话，张嫣说道：“妾身愚钝，并无什么高见，无非是亲贤臣，远小人，行仁政，轻徭薄赋，与民休息，使百姓丰衣足食。”

“嗯，皇后说的这些都对。可是历朝历代的大臣都知道这些，皇帝也知道，为什么还是不停的改朝换代呢？”王战问道，“或者朕再问的具体一些，什么样的才是贤臣？什么样的才是仁政？徭役赋税都是谁在承担？谁是民？”

张嫣陷入了沉思。前面亲贤臣远小人的话说起来简单，可是真要落到实处，像王战问的那么具体的回答出来，却是越想越多，越想越觉得似是而非，无法轻易说出口。

“皇后不必如此，不用急于回答朕。其实朕这些疑问，需要许多人的答案。咱们自家人吃顿晚饭，实在不该弄得这般沉闷，都是朕的不是。不如皇后与朕说说诗词歌赋，朕记得的好诗实在不多，朕也累了一天，轻松轻松。”

看到张嫣的样子，王战知道自己这几个问题不是那么好回答的，那不是简单地贤与不贤的个人评价的问题，而是涉及了严密的律法制度与官府体制架构的建设。对世间民生治政了解的不够多、不经过缜密的思考，很难回答。

王战也确实不想这么沉闷，累了一天，轻松点不好么？不出意外的话，还要在这过半辈子呢。

听到皇帝居然赔不是，张嫣惊讶与欣喜、放松与感动交织，心中滋味一时难言，气息都略微急促起来。

中国古代诗词歌赋的那种美，王战十分热爱，但王战读的不少，能完全背诵下来的却是不多，实在是时间有限，王战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了历史、经史子集和许多军事杂志上。王战总觉得这些对人世间更有实际意义，所以除了那些传唱最广的著名诗篇，记得的并不多。

随着张嫣平复心情与气息，吟诵起诗词，王战不禁再次感叹，虽然不是大户人家出身，但张嫣绝对配得上大家闺秀这四个字，绝对是千挑万选出来的。

随着张嫣的吟诵，王战也不时赞叹点评一下某些诗中的大美意境。虽然彼世关于诗词的知识储备不多，但读史怎么也不会令心胸变得窄小，故而王战点评起来往往也令张嫣由衷赞叹。

不知不觉中，张嫣与王战说话都变得越来越轻松。

四周烛火摇曳，映着两人的面庞。

......

“叽喳......”轻轻的吟诵声中，不知哪处檐下夜鸟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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