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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谈判结束26（第1页）

“权力？”

邓布利多默默地咀嚼着这个词没有说话。

“只有自身强大才能不被他人左右，如果我仅仅是一个普通一年级生的水平，您现在看见的只会是一具尸体。我答应您将来同邪恶作战时站在第一线，但您也应该答应我一件事。”

裴鸿之站起来：“我需要能够自由学习魔法的权力，除了那些邪恶、极危的黑魔法以外，我要自由地挑选自己想学的魔法！”

“太狂妄了小子！”墙上那个山羊胡的老头忍不住又开始吹胡子瞪眼，“你以为你是谁，一个一年级的学生而已，侥幸战胜了一个魂器就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吗？”

“无论怎么说，这都是我唯一的请求。”裴鸿之没有理会墙上的喋喋不休，紧紧地盯着邓布利多。一只日晷似的银器在桌子上打着转，冒出的汩汩蒸汽遮住了他的脸。

沉默着，邓布利多忽然笑起来，他笑了一会，擦了擦眼角的眼泪：“鸿之，我在你这个年纪可绝不敢对校长提这样的要求，尤其是在我知道他不会答应的情况下。你比我幸运，因为你有一个足够自信的校长。

我答应你了！不过，你必须每个月向我汇报你的学习情况。如果我发现你有任何的行为越矩，我都会收回这个决定。”

“那我能向你讨教魔法吗？”裴鸿之惊喜地问。

“当然，你来向我汇报的时候，有任何的不解和疑问都可以问，我会尽我所能地解答，”邓布利多和蔼地说，“我已经很久没有亲自教导过谁了，鸿之，我觉得你能给我一个惊喜。”

“我尽量。”裴鸿之回答。

邓布利多指着桌上的冠冕残渣说：“这个就留在我这里吧，这种金属是妖精才能冶炼的，要想修复或者另造什么器物还得找妖精们呢。”

“它还能修复吗？”裴鸿之瞪大了眼。

“恢复原状是不可能了，但是打造一个样子相似的还是可以的。修复以后我会把它交给弗立维教授，就拿来做拉文克劳的纪念品吧。”

裴鸿之了然地点点头，他就说，妖精科技要真这么厉害也不至于被巫师压着打了几百年。

裴鸿之从校长室离开了，邓布利多要他立刻回寝室休息，并给他放了半天假好让他补回睡眠。他前脚刚从校长室消失，后脚里面就沸反盈天起来。

“阿不思，你怎么能这么做呢？这是违反巫师教育法则的！”

“是啊，阿不思，你这么做对其他人不公平，对那个小巫师自己也有危险，他还太小了，根本不能判断那些魔法自己是否能够驾驭！”

山羊胡巫师，也就是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尤其气愤，他把自己的帽子脱下，冲邓布利多大声嚷嚷：“看着吧，你会再次培养出一个黑魔王来的！”

邓布利多湛蓝的眼睛定定地凝视着裴鸿之离去的方向，沉静地说道：“我相信他不会。他和汤姆不一样，他有自己热爱的东西，有愿意舍弃一切去维护信念的决心。你们也看见了，他明明可以选择戴上冠冕，获得拉文克劳遗留的智慧宝藏，但他却把冠冕折断了。汤姆永远做不到这一点，因为舍弃比拥有更需要坚不可摧的意志。”

“可是他的话并不能全信，”阿芒多·迪佩特插嘴，“他究竟怎么获得这顶冠冕的，你并不知道真相。而且他在这个时间出现，证明他一定擅自夜行了，他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学生，邓布利多。也许他就是下一个格林德沃，只是伪装的更好。可能，他并没有伪装，但错放的信念也会带来祸患！对力量的过于执著，会让他迷失自我的。”

“所以，这就是我要操心的事了。”邓布利多叹口气，“我明白你们所有的担忧，但我就算不答应他，他难道就不会用尽一切方法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吗？他想变强的信念太浓烈了，这意味着他无论如何都要做成这件事。与其让他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盲目试验，不如由我来亲自看管和教导，如果这样他还会走错路，那不是他的问题，是我太过无能。”

“随你吧。”耳语了一会儿后，校长们说。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邓布利多又一次见到了霍格沃茨的日出。校长室里又安静下来，他就那么坐在椅子上，垂目凝望着自己的魔杖。或许是想到了过去难言的事，他悄悄地拭去了苍老脸颊上的泪痕，抬头眺望欧洲大陆的方向。

那里有一座高塔，里面埋葬着他的爱和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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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室，四个舍友都还熟睡着，对裴鸿之的中途离开毫无所觉。裴鸿之撇撇嘴，这些小巫师的睡眠质量过分地好，就算在睡着时把他们丢出城堡他们可能都不会醒。裴鸿之也困倦极了，他给舍友们留了张字条，让他们不要打搅自己睡觉，就迫不及待地爬上床，松松枕头躺下睡着了。

他又做了个梦。

这回梦里没有什么敌人，也没有那些惨烈的景象。裴鸿之梦到自己走在一条雪白的向上无限延伸的长阶，在台阶中段，郭旌阳正坐在那里，用含笑的目光看着自己。

郭旌阳这样笑真的不好看，他原本就瘦小，脸上沟壑多得能夹死蚊子，像老农胜过像个道士。他这样一笑，就更显得老土，他们相遇的地方好像一下就从神圣感满满的长阶掉到了田埂上。

但是真的很温暖啊。裴鸿之忍不住鼻子酸楚，别过头去不看那个身影。

“师父”这个称呼代表的，其实不是什么师门，而是一个家。虽然家人稀少，但也是裴鸿之这一世不能舍弃的地方。

裴鸿之慢慢地走到郭旌阳身边，他走得实在很慢，因为想多看看，也让人多看看。他们分开还不满一个月呢，但裴鸿之已经觉得很漫长了，比过去十来年都要漫长一点。

裴鸿之在郭旌阳身边坐下，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毕竟是梦嘛，梦里的人常常是沉默的，郭旌阳也就这么沉默着，只是向裴鸿之指了指往上的路。

“你要我接着上去吗？”

郭旌阳点点头。

“那我走咯？”裴鸿之往上走了一步，他的目光仍然留在郭旌阳身上。

郭旌阳推了他一把，仿佛在催促他快一点。

裴鸿之只好不舍地走了。

他越走越高，越走越冷，他老是回头看郭旌阳，却发现很快自己就看不见他了。这长阶太长、太高，把什么都遮住了。裴鸿之很快就不想再爬，他想转回去，想再见师父一次，却越退越向上，依旧行走在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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