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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过天星混天星就抚1070（第1页）

第十二节走投无路的混天星和过天星

张天琳、郭汝磐等奔向中部（黄陵县）、宜君等地，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围攻县城，只想在附近村庄弄点粮食。刚刚接近中部县，前方长哨报告，明军甘营在参将解文英、游击王万策的带领下，已经离此地不远了。张天琳鼻子都给气歪了，“弄点粮食，他们都不让”，让领哨冯万油去知会各家掌盘子继续向西，奔真宁（正宁）。

山川、梁峁、河道纵横交错，各种野生树木茂密，在里面穿行极为困难。普天飞孙养教找到掌盘子混天星郭汝磐发牢骚：“大哥，这样不行，咱们累个臭死，好不容易找到块儿‘好地儿’，还没站稳，孙传庭的兵又上来了。咱不往西了不行？”

“不往西往哪儿，还回延安那穷旮旯里，等着饿死？”

一直跟在郭汝磐身边的惠文英说：“大哥，还真得想想法儿。咱们这些股，人多目标大，走到哪儿，明军都会知道。咱们得找条又快又稳当又隐蔽的通道，到了真宁，把粮食口袋装满，别人（过天星、米闯将、火焰斑等股）才到，那得多美！”

郭汝磐斜惠文英一眼：“那感情好，你去找找吧。”

惠文英一拍胸脯：“大哥，这条道就在眼前，就看你敢不敢走了。”

“哟哟哟，说得轻巧，在眼前，哪儿呢？”

“大哥，你知道秦直道吗？”

“听说过，好像就在这附近……，哎，这条古道能走吗？”

“大哥，我听说一千多年前秦始皇让人修的这条道，现在寸草不生，宽阔笔直，我不信。但要是能找到它，沿着走，肯定比咱们钻山沟强。”

“好啊”，郭汝磐一指惠文英，又一指孙养教，“你，还有你，你俩带人到附近找找，能找着可省了大劲儿了。”

没过多长时间，孙养教跑回来，气喘吁吁地说：“大哥，找到了！”

“快，带路。”

上了大道，你别说，还真是又宽又直……不对，这不是官道吗。

他让一个亲兵把惠文英找来，指着他的鼻子骂：“我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呢，奶奶的，净糊弄我，你想把咱们都害死啊！”

惠文英赶紧解释：“大哥先别着急，你听我说。这一段是官道不假，也确实是过去的秦直古道，现在的官道大部分都在古道上。”

“那你奶奶的不是把咱们往孙传庭的刀口上带呀！”

“大哥，灯下黑呀。明军不会想到咱们敢沿着官道走，再往前面走，官道和古道就分开了，咱们小心点就行。二点油（杨君禄）已经把斥候撒出去，有事咱也能提前知道。”

走了半个多时辰，前面停下，传下来消息：前面是刘家台琵琶墩，墩堡里有明军驻守。惠文英也从前面赶回来，对郭汝磐说：“前面是刘家台，再往前是庆宁方向的雕岭关。不过这一路墩堡、烽火台较多，最好不要惊动他们。往左拐，下七里川走庙沟到马兰，再过石门关就能到三水（旬邑县），这一路在沟川里走，不易被发现。大哥，咱们奔三水吧。”

郭汝磐一挥手：“不去真宁了，奔三水。”

到马兰后，郭汝磐让全军进驻周围村庄，吃饭休息，把二点油杨君禄的斥候再次撒出去，以防明军突然的袭击。睡到后半夜，亲兵头目张有良把他叫醒，说长哨传来消息，石门关处有埋伏，关东侧山上扶苏庙、石门寺里住满了明军，西侧山上墩堡处也有不少明军。

郭汝磐停下不走，等的就是长哨的消息。他立刻让张有良去通知各哨人马，马上起营回身向东，奔子午岭。

张天琳在郭汝磐他们走后，正准备带人向西走，长哨又来报，解文英的甘营出同官奔了鄜州，据说是六队乱世王郭应聘他们在甘泉附近出现。这个六队郭大哥还真够意思，总能在紧要关头帮一把。咱也别闲着了，赶紧的吧，张天琳把人撒开，让他们在隆坊西北太平原附近的村寨抓紧时机筹集粮草。

当晚，张天琳把人马带到罗山阜一带，住进各村。天刚蒙蒙亮，斥候急报，西边官道上开来大队明军，可能是左光先的固原兵。还没来得及传令转移，西边村寨响起了爆豆般的火铳闷响，左光先来得好快！

赶紧让大哨头走山虎景有仓带人往西挡一挡左光先，自己与混天猴路三让等人准备向西北撤走。这时，北边也响起火铳声，张天琳猛然想起，前两天解文英的甘营号称去甘泉对付六队流贼，其实应该是去断自己的后路，孙传庭真他妈的贼！怎么办？不要慌，向南奔史家店。

左光先从西面，解文英从北面，王根子、李国政赶到中部后从东面向圈内的农民军一起挤压，压得农民军只能奔西南的三水县，三水石门关有郑嘉栋、赵大允堵截。这时，由秦州（天水）赶来的曹变蛟、祖大弼也到达了真宁，四面的大网开始逐渐收紧了。

根据各方面传来的情报，孙传庭得知流贼向西南三水方向逃匿，没有逃向西面的真宁。一面传檄新到的曹、祖二总兵向东、向南搜剿，一面传令中军参将郑嘉栋、游击赵大允、都司张一贵带兵，会同孔宏燮的三水精勇营向流贼迎头进剿。孙传庭亲自带参将郭清、中军守备钟鸣丰、甘营游击王万策从邠州赴三水。

当天下午四点左右，从石门关迎击的郑嘉栋等人当头撞上漫山遍野蜂拥而来的流贼，郑嘉栋等人一马当先冲了上去。

张天琳被三面而来的明军压向三水，路上碰到不知该向何处去的郭汝磐、米进善，他们合到一起奔向石门关。

前面遇到明军，张天琳让几股人马扎下阵势，先抵住明军骑兵的冲击，然后集合所有农民军骑兵去冲明军的步兵队伍。同时，让路三让与混天星营大哨头薛孟秋带人从石门关东西两侧山头上绕过去，去夺取关口。只要把面前的明军杀退，就可以过石门关进入三水摆脱掉被围歼的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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