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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午噬（第3页）

“呃……呃……“

他轻轻将他扶起，嘴中低声发出悲痛的嚎叫，像是在呼唤他的孩子，随后慢慢拾起他的断肢，

“呜…”

他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块满是寒气的皮肤，裸露出里面漆黑的肌肉，随后将那块皮肤放在那具尸体的胸口，金色的经文逐渐发出刺眼的光芒，随后化作黑烟消散。那具尸体燃起火焰，而那个人则遁走入林中。

他的脚步逐渐变缓，显现出颓势，直到再也无法迈出下一步，他的手指嵌入树干，结白的脸上挂着血雨和漆黑的泪痕。一个身影飞奔而来，手中的打火机顺势点燃，他凌空一跃，点燃手中的黄符，贴在那影子的额头，随后狠狠将他按倒在地。

烙印的符文和锁链在符纸贴上的一瞬间聚合起来，像是煅烧通红的光芒从其中缓慢浮现，直到贴近皮肤的那一刻发出灼烧的黑烟，那东西在地上挣扎着，黑烟愈来愈浓，散去之后，陈肃手撑着地面，要命地喘着粗气，长发下是一双惨白的瞳孔和萎缩的面庞。

看着恢复正常的双手，他一拳砸向地面，紫色的血液从干枯的指缝间溢出，

“陈肃，我带你回家。”

…

雷航乘坐着直升机，望着云层中雨点拍打在挡风玻璃上，周遭尽是沉默，

“’清道夫’什么时候去?”

“估计十四十五号吧…”

“我能收归炳灿的工牌吗?”

“请便。”

在沉没者的历史中，这次行动显得相当微不足道。这是雷航的第一次，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雷航同志，你擅自越级调查，组织对你的行为无法容忍，故将你雷分队c级情报员的身份革职，降级为‘愚众‘，对于这个判决，你接受吗？”

“我接受。”

雷航将自己的个人物品丢进焚烧炉，火光四溅，他无神地望着那团泛着红边的灰烬，他知道，那是所有人的未来。

茗嫣拿着吊瓶，在走廊上观摩着来往的人群，眼见雷航走近，

“嘿，航子，以后…”

她温柔地微笑着，

“就得我保护你了。”

雷航苦笑一声，端详着这个前辈亲切的面庞，随后微笑着深深地鞠了一躬。

“保重。”

“保重。”

茗嫣望着那个走远的背影，无奈地低下头，身后的屏幕中汇报着牺牲人员的可公开名单。

她不敢回头，也不愿回头。

随着列车的升降，昏暗的日光洒在他褶皱的衣服上，他长舒一口气，随后再走到厕所，点上了一支烟。

“雾海，到站。”

他走过稀疏的人群，在屋檐下无言地躲着雨，雷声卷起海风。

这场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也许不会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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