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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歌缓缓举起风行剑,慢慢的将风行剑拔出剑鞘,“唰”的一甩,将风行剑自然垂下,剑尖指地,两眼却是凝在胡敬卮的一举一动上。只见胡敬卮“唰”的拔出长剑,挽了个剑花,摆招《华山剑法》中的“长虹贯日”,剑锋遥指奕歌,等待着奕歌的出招。奕歌运起《逍遥劲》,心境平平淡淡,如一面平静的湖水,反应着周围的一切,突然之间周围的景物便似突然消失般,慢慢黯淡下来,这个平静的湖面中再也反映不出周围的镜像,却单单只留下奕歌挺拔俊朗的身影,这,便是那“我佛境界”了。奕歌嘴角挂着一丝笑容,笑得那么自然,眼中渐渐透出金色的光芒,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对面的胡敬卮,静静的看着。那胡敬卮摆好剑招却不见奕歌攻来,只觉的身形渐渐僵了,自己的这一招倒显的多余了,不由得便想要向前攻去。
心动,身动,胡敬卮提剑便向奕歌攻来,快速异常,在离奕歌三尺处募的变了一招“落日长虹”,幻出万千剑影。只是,在奕歌的眼中,胡敬卮的这一招来的极慢,而且在万千剑影中,他只看到了一剑,攻向他“膻中穴”的那一剑。奕歌嘴角笑容不变,退后半步,风行剑顺势向上一抹,只听“叮”的一声,胡敬卮的长剑便被风行剑挑开。胡敬卮见一招不行,便向前再进半步,一个旋身,将长剑带出一个圆圈,长剑借了旋转之势,力道陡然加了几分,“唰”的一剑向奕歌抡来。奕歌立地不变,侧身一让,避开来剑,将风行剑往前一带,斜刺胡敬卮“天突穴”,正是一招“落花未满”。胡敬卮匆忙回剑抵挡奕歌的这一剑,同时身子向后退去。奕歌也不追击,见胡敬卮退后,便又将风行剑自然垂地,负手而立,任微风吹动他的发际。
那胡敬卮见奕歌攻守如此从容,心中不免跌宕起伏,顿时乱了方寸,心想:“这逍遥宗的弟子…厉害!我恐怕不是他的对手…”但是转念又一想,不能失了华山派的颜面,将心一沉,提剑再次向奕歌攻来。本以为奕歌还会立地不动,待到他来剑才抵挡,谁想奕歌微微一笑,好似闲庭信步,变换身形,一招“风轻云淡”强攻而来,动作不快,在别人眼里却是无比迅捷。胡敬卮眼前一花,便觉一股剑气扑面而来,立时便退便挡,守下奕歌这招。可是还没等胡敬卮喘口气,奕歌再变一招“观局生死”,好似一锤定音,一局定生死般,风行剑如势如破竹的向胡敬卮的“天突”、“膻中”、“气海”等穴点去,一剑快似一剑,只将胡敬卮逼得长剑乱舞。
台下观众见奕歌剑法如此精妙,纷纷大声叫好。司马炫从容微笑,而台下的栾超周与韩渃却是眉头越凝越紧。终于,奕歌攻出了此局他的第四招——“一望山河”,将胡敬卮逼下了青龙台。奕歌从头至尾只出的四招,“落花未满”、“风轻云淡”、“观局生死”、“一望山河”,一招不多,一招不少,就只是四招,便将华山派第三高手胡敬卮逼下了青龙台。看的底下观众大呼奕歌剑法精妙,功力高强。而奕歌却只是微微一笑,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十分容易得事情,慢慢走下了青龙台,身后诫源和尚朗声宣道:“此局比试,判作逍遥宗奕歌胜…”声音远远传开,余音不绝。
………【第三十五章,青龙(四)】………
奕歌四招完胜华山派的胡敬卮,让四周围观的人们沸腾了,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声叫好声,鼓掌声,将其他三个演武场的观众也吸引了过来。不时有在其他演武场观战的人们向这边青龙台走来,问道:“怎么?这局比试结束了?怎么如此之快?”目睹了奕歌四招定乾坤的观众,兴奋的心情难以言喻,侃侃说道:“那逍遥宗的弟子只用了四招,就用了四招,便将那华山派的弟子逼下青龙台了,就四招,四招…”那才过来的观众大有不可置信之色,但见周围人们的表情,便终于相信,同时大是后悔错过了如此精彩的比试。
奕歌此时站在青龙台下,同司马炫分享着胜利的喜悦,而对面华山派的表情就没有这么丰富了。胡敬卮被奕歌四招逼下青龙台,心中大觉丢脸,低着头,一言不发,脸色很是难看。韩渃见胡敬卮如此,便来到他身边安慰他道:“师弟,别难过,是那逍遥宗的弟子武功太高了,怨不得你,我们知道你尽力了,不要紧的,接下来就交给我跟大师兄了,胜了后面两场,咱们照样能晋级。”胡敬卮听韩渃这么一说,更是无地自容,轻声“嗯”了一声,也不言语。韩渃一见,忙拉过栾超周,示意栾超周安慰胡敬卮两句。栾超周看了看胡敬卮,摇了摇头,便对坐在台阶上的胡敬卮厉声说道:“师弟,男子汉大丈夫,输了便输了,没什么大不了。要紧的是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输,你要是男子汉便给我好好站在边上,仔细的看着下面两局比试,找出你的不足!”便如当头棒喝,胡敬卮抬起头,看着面前高大的大师兄栾超周,重重的点了点头。栾超周伸出一只手来,胡敬卮抓着这只大手,一使劲便站了起来。胡敬卮看了看栾超周,又看了看韩渃,三人相视一笑,一切阴云便告散去。
青龙台上,诫源和尚朗声宣道:“阿弥陀佛…逍遥宗与华山派第二局的比试即刻开始,请两派的施主上场吧。”话音刚落,司马炫向奕歌交代几句,纵身一跃,上了那青龙台。镶银折扇握在手中,也不打开,只是轻轻拍打着左手手掌,脸上表情十分自然,安逸。等待着对手从青龙台的另一边上来,与他进行这第二局的比试。韩渃抬头看见司马炫已经立在青龙台之上了,拍了拍胡敬卮的肩膀,提着长剑便要上场,刚迈左脚,却被栾超周拦下。韩渃一脸疑惑,不解道:“大师兄,你做什么?”栾超周紧了紧背上玄铁重剑的带子,对韩渃微笑道:“师妹,此局我先上吧,照我看这人的武功比那小子要强上不少,待我上去将此局拿下,下一局你再上,这样还保险些。”韩渃还想说什么,只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只得点了点头,说道:“如此…那,大师兄,你小心了。”栾超周微笑点头,转身便顺着台阶上了那青龙台上,一步一步,一步一步。
司马炫见栾超周上的台来,只是微微的对他一笑。栾超周见司马炫冲自己微笑,也不怠慢,回报一笑。诫源和尚见两人都上的场来,双手合十,朗声宣道:“阿弥陀佛…第二局由华山派的栾超周,栾施主,对阵逍遥宗的司马炫,司马施主。”说着望向两人,见两人微微点头,便接着宣道,“比试开始!”便退了下来。司马炫向对面的栾超周抱拳行礼,说道:“在下逍遥宗司马炫,请教栾师弟的高招。”那栾超周回了一礼,说道:“司马师兄客气了,华山派栾超周请司马师兄赐教。”说着解下背后玄铁重剑,“咚”的一声,剑尖朝下,倒立青龙台上。司马炫微微一笑,将手中镶银折扇平举胸前,“唰”的一声展开来,挽了两个扇花,停在胸前,微微轻摇,精雕扇面上行草般书着四个字——“余独爱酒”。栾超周见司马炫的兵器竟是一把折扇,不禁皱眉问道:“司马师兄,这折扇便是师兄的兵器吗?”司马炫潇洒的摇着镶银折扇,笑道:“不错,这便是我的兵器,栾师弟,有什么问题吗?”栾超周眉头再皱,说道:“没,没什么,只是我见司马师兄的折扇如此精致,我怕重剑失手,怕毁了司马师兄的扇子。”司马炫呵呵一笑,说道:“不怕不怕,栾师弟不必担心,只是一把扇子而已,毁了便毁了,出招便是了,呵呵。”栾超周第三次紧了紧眉头,无奈道:“如此,那师弟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将玄铁重剑提起,轻巧的挥动了两下,摆一招“大巧不工”便向司马炫攻来。
只是他将这近百斤的重剑如此轻巧的挥舞两下,便引得场下一片叫好声,即便是早就见识过栾超周身手的人,也不禁再次为栾超周鼓起掌来。栾超周提着重剑,踏步而来,一声一声震动着青龙台,就连场下的观众都感受到了栾超周惊人的气势,定力稍差些的人便有种站立不稳的感觉。而司马炫却笑容不改,从容的摇着胸前的折扇,像是完全感受不到栾超周重剑之下,令人窒息的气势。底下观众见司马炫竟一动不动,等着栾超周攻来,都是十分诧异,眼见两人间的距离飞快的缩短,不禁都摒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青龙台上所发生的一切。
两人间的距离已经不足一丈了,这时司马炫终于动了,只不过,并不是人们预料的那样向后退去,反而迎着栾超周的重剑剑势向前迈了一大步,同时镶银折扇“唰”的合上,向上平举,只听“铛”的一声金属相击的声音。底下观众定睛一看,只见司马炫单手执扇,硬生生的挡下了栾超周向下劈出的这记“重剑无锋”,无不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说道吃惊,青龙台上的栾超周才是大大的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想到,司马炫手中看似柔弱的折扇,竟是如此坚韧,竟能挡下他百斤的重剑而不散了骨架,而且更吃惊的是司马炫臂力如斯,竟能硬生生的挡下重剑,实在可怕。他这一个吃惊,心神一泄,便被司马炫手上折扇向上将他重剑抵了回去,同时司马炫一招“一望山河”点向栾超周的“气海”。栾超周仓促避过,退了十步,对司马炫凝目而视,手中重剑护在胸前。司马炫也不追击,对栾超周微微一笑,立在那里,也不动弹。
其实司马炫手中的这把镶银折扇可不是一般的折扇,这把镶银折扇乃是以玄铁精石凝为筋骨,后镶银质扇锋,冰蚕玄丝织成扇面,既坚且韧,不惧水火,乃是至宝,比栾超周手中之玄铁重剑还要结实几分。不过虽然手中镶银折扇结实,但栾超周百斤重剑下落之势,力道远超百斤,司马炫这一接之力究竟要多大,才能将这一记重剑停在半空,下落不得,看的底下围观之人,长大了嘴巴,却是说不出半个字来,俱都以为司马炫臂力惊人,远胜栾超周。其实司马炫是有苦自己知,面上虽然从容无比,但心里却是叫苦不迭,握着镶银折扇的手,正在微微颤抖,只是无人看见。司马炫只感觉整个右臂都麻痹了,不过心里知道,栾超周的心已经乱了。场上,场下所有人都以为司马炫臂力惊人,硬挡栾超周一记重剑,却是无比轻松,只有奕歌脸颊滚落一颗冷汗,许久重重呼出一口气,像是如释重负。奕歌知道,司马炫之所以可以接下栾超周的重剑,不仅仅是因为臂力和镶银折扇的问题,关键,便在于司马炫接剑之前向前迈出的那一大步大有学问。司马炫迈出的那一大步,使他的身体好似一张长弓,当受到栾超周重剑的那一击时,便如弓箭一样以缓冲所受劲力,传于地下,然后借反弹之力,再将栾超周的重剑挡回去,当真是奇思妙想,天马行空。此着的目的便是要给栾超周一个下马威,让栾超周以为司马炫臂力远胜自己,以为重剑剑法对司马炫丝毫无用,心底乱成一团,他越乱,司马炫便越有把握战胜他。不过说的容易,此着使将起来却是颇费力气,万一有个闪失,司马炫便要一个踉跄,被重剑压在剑下了。
司马炫此时右臂稍稍恢复知觉,当即便趁热打铁,一个箭步,镶银折扇“唰”的展开,向前平抹,使出一招“乳雀归巢”。这一扇出去,快速无比,好似一颗流星,挂着诡异的弧线,击向栾超周的几处大穴。栾超周见司马炫来势极快,招式又如此精妙,不由得心里颤了一下,重剑在手,虚劈几下,封住几处要穴。司马炫见栾超周护住穴道,嘴角微微一笑,镶银折扇去的方向偏了两寸,加速抹去,变换无数扇影,陡然便是一招“云兴霞蔚”,真的仿佛霞光漫天,无处不在。栾超周眼前满是光彩,晃得眼睛全是金花,手上重剑更是乱成一片,刮起忽忽狂风。不过,他这一顿重剑乱舞,倒是让司马炫不再敢硬接,不得不绕着栾超周游走,伺机而发。渐渐的,栾超周稳住了心神,来来回回同司马炫交了十来招。司马炫未能趁栾超周心神俱乱之际一举将栾超周拿下,心下甚是懊悔,眼见栾超周守得越来越稳健,攻得越来越犀利,不禁头大起来。倒不是说司马炫打不过他,论功力,司马炫比栾超周强上数倍,论招式,《风行剑法》比那栾超周自创的《重剑剑法》又不知强了百多倍。只是,栾超周臂力惊人,举重若轻,百斤重剑在他手里仿若无物,这百斤的重剑加上栾超周的臂力,这力道又有几人能够抵挡呢?
栾超周似乎看透了司马炫的虚实,心底不禁泛起一丝怒火,暗骂司马炫故弄玄虚,手上力道越来越重,竟有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司马炫抵挡的却是越来越吃力起来,被栾超周的重剑逼得倒退不迭,不过守得倒也是天衣无缝。栾超周攻了近二十招,却是招招无功而退,不由得心底急躁起来,手上力道再加几分,一把玄铁重剑划破风声,越来越凌厉的向司马炫攻来。司马炫只觉栾超周一剑重似一剑,臂膀已经是酸疼无比了,眼见是抵挡不了几招了,一边接招,一边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只是这青龙台能有多大,退不了几十步,便已经到了尽头,而栾超周的重剑却毫不停歇,一剑一剑,大有不将司马炫逼下青龙台誓不罢休的势头。底下一干豪杰见司马炫被栾超周逼到青龙台边,不由得为司马炫捏了一把汗,还有一些则在为栾超周暗暗喝彩,只是在这个关头,没有人敢发出一丝声音,仿佛就连众人的呼吸声都能够影响到两人的对决。此时的司马炫已是退无可退,再退一步,他便要跌下青龙台了。栾超周嘴角冷冷一笑,一剑挥下,势大力沉,破空之声响起,仿佛一条青龙,咆哮而前,一去不回。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不忍看见司马炫跌下青龙台。
只听一声大喝,众人猛地睁开眼睛,只见司马炫身形突变,向左边一晃,险险避过栾超周的重剑剑锋,便如一只凤凰般,身形再变,向左横跨一步,完全脱出栾超周的剑势笼罩中,接着回身一扇击去。栾超周这一剑本就去势极猛,突然之间被司马炫不知使了什么身法脱离了出去,心下又是一惊,便收不住势子,向前载去,这司马炫趁机一扇拍下,加速了栾超周的栽势,只听“扑通”一声,栾超周已是一个跟头载到了台下,直跌的头昏脑胀,眼冒金花。底下观众目睹了司马炫反败为胜的整个过程,直佩服司马炫身法奇妙,一时之间叫好声不绝于耳。只有那王五,叹息一声,欲哭无泪,眼见白花花的银子就要飞进口袋,谁想竟然统统没了。
韩渃上前扶起迷迷糊糊的栾超周,同时瞪了青龙台上的司马炫一眼,瞪得司马炫身上升起丝丝寒意。这时诫源和尚登上青龙台,对司马炫微微一笑,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司马施主不仅武功高强,计谋也是了得,呵呵…”接着,对台下朗声宣道:“此局比试,判作逍遥宗司马炫,司马施主胜…”台下顿时喝彩声,叫好声混成一片,的确,这样一场比试,跌宕起伏,沸腾了每一个观战的人,也沸腾了茫茫天色,阳光洒下,竟也觉得滚烫了。
………【第三十六章,青龙(五)】………
司马炫镶银折扇在手,唰的打开,微笑着摆在胸前,一摇一摇的下了青龙台。奕歌迎了上去,笑道:“二师兄,这招‘凤凰回头’使得太漂亮了,呵呵。”司马炫说道:“呵呵,还好那栾超周最后那一下心急了,要不然跌下台来的就是你二师兄我了。话说回来,这栾超周武功当真不凡,论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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