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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鱼（第2页）

老者不耐烦道：“谁这么没长眼啊！不知道现在是午休时间吗？进来进来！”

“李老头，你还是这么精神抖擞啊！”来人是祁局长，提着一袋水果快步走进来。

老者一愣，马上说道：“祁局长？那种巡回演讲的活路我再也不会接了，如果是这件事就劳烦您把东西放下，再转身出去。”

祁局长连忙上前解释道：“别急着赶人走啊！不是演讲的事，这次来是想拜托您收一个学生。”

李生眉头一皱：“嗯？是什么样的学生，劳烦日理万机的祁局长亲自来举荐？”

祁局长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上面早已写了好三个小字，藏在袖子里凑李老头鼻子上给他看。

“他姓康。”

李生震惊，正要说话，祁局长竖起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他不要出声。

两人对视一眼，李生站起身向祁局长说：“高材生，我最喜欢了！”

祁局长连忙打趣道：“邓明刚同学可是保送的高材生呢！他仰慕李教授您深厚的学识很久了，希望你们的合作能让北冥再多一个文学家！”

办公室对面高楼阳台。

一名黑衣男子架着一台高精度激光器对着李生办公室的玻璃，他俩谈话的声音传到玻璃上引发微小的震动，通过这束激光将震动以光信号的方式传导进分析仪，再重新编译为声信号。

黑衣男子通过这种方式将两人的谈话监听的一清二楚。

祁局长把水果放下，看了一眼手表，说到：“李老头，我得先走了，最近在追捕十六年前的余孽，而且警局里有内鬼给他们通风报信，很是让我头疼了一阵，他们还在奥克兰秘密建立收容所，不知道发展成什么样了。”

李生开心的接过水果，又没好气的说到：“我可管不了这些，刚好我茶叶喝光了，没法招待祁局长，慢走不送啊！”

黑衣男子正在思考祁局长的行为，根本没注意到天上的无人机已经开启了地毯式扫描模式，直到一架无人机缓慢降到他视线范围内，摄像机对准着他。

黑衣人站起身来，理了理领子，把身上的灰尘拍掉，无人机敢这样毫不掩饰的出现在他眼前，说明警方的包围圈已经形成了，他已经失去逃走的机会。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女孩，举着纸风车笑着，像春日的暖阳。

黑衣人轻吻照片：“燎原会保护你的，亲爱的女儿，别为我悲伤。”，随即点燃了它，看着照片化作飞灰。

他从8楼跳了下去，像一滴红色的颜料滴落在洁白的画布上。

祁局长气喘吁吁赶到现场的时候他已经死透了，祁局长猛的一拍膝盖：“该死！又错失了一次找到燎原的机会。”

“燎原”是当年那些被判剥夺政治权利的，和他们的亲属，如今他们已经长大了，这些之前有权有势的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藏身之所多的数不清。

“这是祁局长给你的新身份证。”快递员将包裹递给康赫，再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这是电击戒指，使用的时候会伸出一个小探针，接触的人会受到电击，50v的电压能让其瞬间失去行动能力。”

康赫接过盒子，将戒指戴在右手中指上。

“接应你的圣彼得号会在三天后的下午7点在科挪娜港口靠岸，请别错过了。”

圣彼得号是一艘巨型运输船，73万吨的排水量让它拥有抗衡历史上有记载的任何一次风暴，圣彼得号此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将进口的40万吨石油送到北冥。

这艘巨轮将花费三个月的时间横跨大洋前往与北冥接壤的瑟罗半岛港口，康诚需要在这三个月时间内将自己变成一个地地道道的北冥人，无论是口音还是生活习惯，可谓是时间紧迫。

康诚的行李很轻，一本护照、一个钱包、一条项链，还有一个相框，里面镶着梁晨和婴儿状态康诚的合照———母亲迷茫，又温柔的看着康诚，而他半个身子探出母亲的怀抱，手指着沙滩上的螃蟹……

康诚甩了甩头，强制自己停止对往事的回想，迈开步子。

正要踏出门口时，康诚的余光撇到了屋子里的池子，里面养着一只，已经陪伴了康诚7年，作为一只，它已经到老年了。

最开始有8只鱼的，被这只全部毒死了，按理说的毒性完全不会让那些鱼死掉的，可这就是既定的事实，这是只注定孤独的，能陪伴它的只有珊瑚礁。

康诚把它装进一个小缸子里，带到海边，蹲下将缸口放进海水里，这只在出口游来游去，就是不愿游进海里。

康诚拍了拍鱼缸，轻喃道：“鱼儿啊，是时候脱离封闭的小屋了，这狭窄的地方不是你的归宿。”

像是听得懂人话似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鱼缸。

也许明天他会死在汹涌的洋流中，也许后天他会死在捕食者的尖牙上，但这并不影响他今天对大海发起冲锋。

鱼儿啊，是时候前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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