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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31（第1页）

我的正式职位叫“投资经理”，每天的工作是整理商业计划书。这些商业计划书，有的是直接寄过来的，有的是亲自送上门来的，还有的是发到公司邮箱的。我把这些商业计划书分类列表，然后做成一个“商业计划书汇总”的文件，每周一次，发到鲁滨的信箱。连发几周过后，什么动静都没有。我有点坐不住了，就去找鲁滨。

他正在电脑上看《武林外传》，笑得前仰后合。我说明来意，他也一直没有停住笑。我再次说明来意，他抬头看我：“我从来不看邮箱。”

我恨不能对着他的光头来一拳，但还是微笑着问：“那我每天干这事有啥意义？”

鲁滨止住笑，认真地说：“没有意义。”

“那我能不能不干这事？”

“你想干，可以继续干；不想干，可以停了……”

“那我干什么呢？”

“你自己看着办。”

“我没得罪过你吧？”我怒了。

“没有啊。”他微笑。

我说：“你是不是对我有成见？”

他认真地说：“这个真没有。”

我那时年轻气盛，摔门而出。

我去找高爷，还没说几句，他就摆摆手：“你的事不归我管，你的上级是鲁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扫眉搭眼，又回到鲁滨这里。

他倒不生气，笑着问我：“这里发你工资吗？”

“发……”

“发工资，还不用干活儿，这事还不好吗？”

“好……吧。”

我停止了汇总那些垃圾计划书，每天睡到自然醒，到公司后就泡在网上，看新闻，下电影，逛论坛跟人吵架，每天也充实得很。当然，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

那天午后，我正在网上乱看，鲁滨走过来：“走，楼下喝一杯。”我心想，刚吃完中午饭，喝什么酒？随即明白他说的是喝咖啡。

咖啡馆人不少。一对年轻男女，头抵头聊天，看起来十分甜蜜；两个衣着鲜艳的少妇窃窃私语，偶然发出一阵压抑的笑声；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正对着电脑皱眉头；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双手托着一本书，旁边的杯子冒出几缕淡淡的热气……

我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务生过来，微笑着小声招呼：“欢迎光临！鲁先生，还是两杯卡布其诺？”

看来他没少在这里请人喝咖啡。

他点点头。

咖啡很快上来。他加了小一勺糖，又轻轻吹了吹杯口，然后放下杯子，抬头虚望着天花板。我们头顶的灯光，还没有他的脑袋亮。

我喝了一口咖啡说：“鲁哥，啥事？”

鲁滨摇摇头，又点点头，小声说：“是有事，但不是我的事，是老板的事儿。当然，老板的事儿，也是我的事儿。”

话有点儿绕，但我听明白了：“你就说要我做什么吧！”

鲁滨直愣愣盯着我看了半分钟，笑了：“跟我出趟差，可能要一个星期，也可能半个月，有困难吗？”

我说：“十分钟后出发才行吧，我得喝完这杯咖啡……”

“你就不问问是什么事？”

“不用问啊，坑蒙拐骗，你是头儿；杀人放火，你也是首犯……”

鲁滨笑着“哼”了一声，慢慢品了一小口咖啡：“这两天我还有点儿事，下周吧……”

几天后我们出发，先坐了两个多小时的飞机到了西部一个省城，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就找了家快捷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吃过早饭，又坐了三个多小时的汽车到了一个县城。一下汽车，就觉得喉咙一紧，鼻子像是糊了点什么——空气实在是太脏了。已经是中午了，我们就在路边找了个小饭馆，一人吃了一碗刀削面。吃完饭，我们找了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旅馆住下了。进了房间，鲁滨连说“困死了”，我也是困得要命，就扔下东西，呼呼睡下了。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我们都饿了，就外出到街边找了家餐馆随便吃了点东西。吃完饭回来，鲁滨躲进厕所打电话。我先去洗了澡，然后躺在床上看电视。过了一会儿，鲁滨出来了：“今天早点儿睡，明天一早我们去双塔镇。”

“双塔镇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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