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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终16（第2页）

“世子殿下应该知道，王爷重用我是因无将可用，论军事业能我便是西州第一。但为何王爷会让我行这奇兵……我真觉得不会是单纯地改打中州。“

西州世子点点头，不禁回想起出征时父王的嘱托——多与王叔叔讲讲话，拉近些感情，留个好印象。至于其他的，待你回来再说吧……

“报——前方有一老僧，不愿让路。”一名先行部队的士吏突然打断年轻世子的思路，扯嗓大喊道。

“老僧？”年轻世子眸中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王错改，心中顿了。翻身下马示意先行士吏带路，而王错改始终一动不动，完全就身事不关己的状态。

“晚辈曹云拜见大师。”西州世子曹云郑重行礼，不敢含糊。

“嗯，回去吧，你父王应该在等我。”西僧语罢前行，曹云低头转身让路，待老僧走过自己才抬头跟随。至止步不前的军队前，准确说是王错改一人的面前，此时二十万都已扭头随时准备归家，西僧神色不变，年轻世子稍显呆滞。

“未将错改拜见先生。”王错改不知何时下的马，一见到西僧便上前行拜礼。

“知错就改，我希望，不该输的仗，你别再输。”西僧左手轻拍其肩三下，随后跃上早已备好的上等骏马，准备前行，有每个词怎么说来着？事不过三。

各有所思的王错改和曹云沉默不语，自顾自地坐上马背，西王心中的思量不言而喻，重用老将王错改，出奇兵偷袭中州，无非是在逼西州文臣之首，五谋其一的西僧现身，五乱时能跟老北原王抗衡的老西王，怎会真的行冒险之事？

一时辰后，西州二十万大军重回城池，老将王错改调配士吏，西僧与年轻世子朝着主府走去，不出意外，老西王应该就在这里。

府内，迟暮老人稳坐主位，单手抚额，有些昏昏欲睡，放于桌上的另一只手正使用指关节缓缓敲打上好的楠木桌。又一位年岁数相似的老僧大方推开木门，神色十分不满。老西王被惊得抬头一瞧，刚准备发火，发现眼前人是谁后，立马一脸讨好，笑道：“老刘，别生气嘛。都老了不是，火大伤身。”刘海滨重“哼”一声，找了处位置坐下，嘲道：“堂堂西州王，差点让二十万大军送死，真是宝刀未老！”

“我为什么会兵行险招，你难道不知道？”

“那我铁了心不回来呢？”刘海滨反问道，“你又怎么做，看着西州大好儿郎送死？”

西王一时语塞，在刘海滨的怒视下，大笑道：“如若如此，我就不是你记忆中的西王，你也不是我心中的刘海滨。”

“曹天陵，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你！”

西王曹天陵摆摆手，郑重道：“小打小闹待会再说，现在先来谈谈如今的局面，我西州应如何自保？“

刘海滨点头应道：“北原要亡是迟早的事，不管他，只需严阵待攻便好。”

年轻世子曹云静静地为二位弹精竭虑的老人端来茶水，但老西王那碗却散发着淡淡药味，西僧投向老西王的目光有些担忧。后者轻瞪一片孝心的儿子，随后解释道：“人老了，难免有些毛病，不碍事的。”老僧点点头，继续分析道。

“至于中州，短时间内，他的手不会伸到我们这。这样就只剩有东海和南州需要提防，不过，想来南州应该会休养生息，攻打我们也不太可能。”

“可东海也不可能吧？毕竟隔着南、中二州，中北开战，以雅睿皇所布之局，不能借道给东海。南州更不用说了。”东海与南州不和，众人皆知。

老西王摇头，提醒一旁站立的曹云，道：“可还有一个江南夹在他们中间。”

中北交境，孙左二人率领明面上的所有兵马已然来到冷王爷所在的章金城。不过，彼此双方都没有急于开战。部队后方，一对冤家正不紧不慢地跟着。

“昨晚睡那了？”叶倩雯语气冰冷，明显还没解气。

“马车上，”苏昊渊老实回答，“后来又去了浮屠的帐内待了一会。”

“哦。”

苏昊渊见状从袖中“变”出一袋吃食，小心翼翼地递到叶倩雯面前，主动交代道：“我不是不想回去，只是...不太敢...”

“哟，您是什么身份呀？还不太敢，吃怕我吃了你不成？”叶倩雯又莫名来了气。苏昊渊另一只手挠挠头，不知应该说些什么，只好转移话题，提醒道：“这小果子是在营外的山林发现的，很甜。我，我搞了半时辰呢。“

叶倩雯余眸不经意嘌了一眼，但们是没说话。苏昊渊就不敢说话了，也不敢让拿着吃食的右手放下来，就这样傻傻地抬着。幸好，有位士吏向后跑来，向叶倩雯的行礼说道：“北原冷王爷阵前有请叶先生一叙。”

已被冠以先生之名的叶情雯点头轻“嗯”，土吏行礼退返自己的岗位。叶先生纤手一捉，跨下战马加快行迹，朝着章金阵前疾去。苏昊渊终是将手收回，暗自庆幸，松了口气啊。他不禁笑了，也默然了。

真希望能这样一辈子，可惜，怕不能——如我所愿……

章金城前。冷王爷独身一骑直面中州数万之军，前者闭目养神，显得波澜不惊，后者火上眉梢，若无军令限制，谁不想将这火烧甲域，死士毒杀的诡计小人碎尸万段？

“中州武将士吏怕是人人都想取得我的项上人头了吧。”冷王爷忽而睁眼，自嘲轻语。万人之怒气，冷王爷早有预料，但仍是不禁打颤。天下人人弃我，辱我，厌我。后悔？身为北毒之子，早已无悔字可言！待我取得这大好江山，纵是千古骂名，又如何？

中州大军阵列有序，正中央的部队分别向左向右，朝两边靠拢，将冲阵预留的空间挤在一起。大军之中多出一道小径，左当江，孙白薇、叶倩雯三人并列齐驾，来到阵前。左孙二骑适当止步，只留叶一骑缓缓上前。

冷王爷望着北原情报网中从未提及过的年轻女子，不禁有些畏缩。照理来说，顾克胜因伤返都，不应该是资历更老，战力更强的左当江来率领大军吗？

“怎么会是个年轻女人？”心中不解，冷王爷不敢偏移视线，只求可以发现更多细节。

“北原冷王爷，闻名不如见面。”不知不觉间，叶倩雯单骑已然靠近章金域，与冷王爷也仅有四五个人的距离。

“不知小姐芳名？“冷王爷打开铁扇，悠然扇动，以此缓解莫名感到的心慌。

“灵尘都主，叶倩雯。”她不知从何处“变”出一食袋，里面装着不少果子，颗颗饱满散香。悦然一笑，嘴便没再停过，

叶情雯，这个名字似乎在某个官员的情报出现过。冷王爷来不及深思，只是收起铁扇，嘴说：“火烧呷城当真是让我心痛不已。”

“好一个，心痛不已。”叶倩雯手上功作稍顿，讽笑之意不加掩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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