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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初恩觉得奇怪。长岭寨战斗正酣时,他曾遇到过团长伍中豪,伍团长兴奋地告诉他,敌旅长郭凤鸣眼见长岭寨阵地难保,亲自从城内率众反扑,已被红军击毙。难道情况有误,郭贼未死,被捉进汀州不成?
福音医院在山上,是个清静之处,各种消息闭塞,如隔绝了尘世一般。
这两日,城外的枪炮声时紧时松,响得像湿柴烧锅,“噼噼啪啪”的,就连上帝心里怕是都不安宁。玛丽亚心惊肉跳的,开始以为城外又在闹匪患,后来听动静不对了。魏约翰医生悄悄告诉她:是那支红带子军队又打回来了!玛丽亚一愣,记忆像夏日里的汀江水,汹涌而来。一年多前,那支路过汀州的南昌暴动的义军,人人脖口扎着一根脏污、破损的红带子,说是共产党的部队。哦,那个脸盘眉峰都像石头雕刻出来的红军伤号,还是个长官呢,他叫什么来?玛丽亚努力想了半天,还是徒劳。快有一年半光景了,原本以为将那支远走高飞的红带子军和那个受伤的长官一起忘掉了呢,谁想到做梦一样,红带子队伍又回到了汀州。那个石刻一般长相的长官伤号呢?他还在队伍上吗?昨天上半夜,枪炮声平静下来,玛丽亚还面对圣母像和透明般的烛火暗暗祷告了一支香的功夫。
前年秋天,大概9月光景,城外也是这般枪炮轰鸣,也是天亮时,一支军队开进了汀州城。福音医院的女护士玛丽亚跟着魏约翰医生上街看热闹。街上的商人们无事不晓,他们说,这支军队就是上个月在南昌城里举旗造反、赤色暴动的那支“红带子”军,说是共产党的军队。进了汀州城的红带子军并不像商人们嘴里说的那么可怕,更不曾杀人放火,打劫商铺。那支队伍尽管衣衫褴褛,疲惫不堪,但小伙子们精神头十足,一个个晒得油黑锃亮,两只白白的眼仁放光,一路上嗷嗷叫地吼着军歌,边进城边好奇地东张西望,打量着城内的牌坊街楼。那一日,玛丽亚正看得入神,就听传来一阵吵嚷声,几名夫子抬着一副担架,停在了路边,上坐着一个身上缠了绷带的二十*岁的军官,那人脸盘方正,眉峰处都有棱角似的,好像石头雕刻出来的,看上去有点南人北相。吵闹的原因是他不肯坐担架,要士兵牵他的马来。几个士兵模样的弟兄正围着他苦苦相劝,非要他坐担架,双方僵持不下。魏约翰医生走过去,一眼看到那军官又黑又脏的绷带上已经透出脓水,浑身的汗酸味中透着刺鼻的腥臭。
魏约翰医生皱了皱眉头说:“军官先生,你的伤口已经感染了,必须尽快手术,我以上帝的名义起誓,否则你将有生命危险。”
那军官一张被南方太阳晒得黑黝黝的脸上一副铁青色,透出肃穆的腾腾杀气。他把恼怒转向了魏约翰医生。
“你是什么人?脸蛋上划一刀——多嘴!”
玛丽亚见那军官耍蛮,当街羞辱魏约翰医生,心中十分生气。在福音医院,除了傅连暲院长外,玛丽亚最敬重的就是魏约翰医生了。她忍不住开了口。
“军官先生,你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是福音医院的魏约翰医生,汀州城里没人不认识他。”
坐在担架上的军官有伤在身,转身迟缓。等他臭着一张脸,扭过头来正要发作,却一眼瞅到了玛丽亚那张秋日里灿烂无比的面容,他立时像冰块撂在了大太阳底下,又像中了枪似的哑了火,口不能语,身子一软,瘫倒在担架上,由着夫子们抬走了。魏约翰医生叫玛丽亚给担架带路,带他们拐上了前往福音医院的坡路。
一 “红带子”军开进汀州城(4)
后来,福音医院傅连暲院长与红带子义军成了棒打不散的好朋友。几天之内,福音医院共收治了起义军三百余伤员,包括一名叫陈赓的营长。
福音医院原为英国教会医院,倚山而建,坐看半座汀州城。它由门房、礼拜堂、病房、医疗室、手术室等六幢平房组成,雪白的墙,灰色的屋檐、门窗,看似平淡,却有着洋人一丝不苟的风格,医院的管理异常严格,医生、护士都要按时到礼拜堂做礼拜,魏约翰他们医生之间,交谈经常都用英语。即使穿起白大褂行医,也要把领带系得不透风,吃饭要用亮晃晃的刀叉,那东西一看就知用来切割肉块和骨头的。
玛丽亚的家就在汀州,父亲是个裁缝,开个缝衣铺子养活一家人。她是独生女,从小受到溺爱,闽西客家人很看重读书识礼,一个女孩儿家,家境尚可,做裁缝的父亲将她送进学堂读书,只是在她十二岁那年,父亲才把她送到福音医院,从濯洗衣褥、清理卫生开始,到学习临床护理。她不仅身心皈依了上帝,和魏约翰医生一样,连自己的名字都改了。“玛丽亚”、“魏约翰”,这些中西合璧的名字似乎脱胎换骨,离以往的生活远了,也就距上帝更近了。
天色放亮后,玛丽亚走出医院,来到街上。路边人说,红军大队刚刚过去。她像被汀江水裹挟的一颗小石子,身不由己,被潮水般的民众带到了城关。在那里,她遇到了教堂的钟神父,他们都是离上帝不远的一家人,彼此熟识,差不多算是半个亲戚了,便结伴而行。钟神父告诉玛丽亚,他可不是出来看什么热闹的,城外有个教友昨晚生命垂危,带消息进城请他去做临终弥撒,没想到一大早就赶上红军入城,钟教父担心这城还不知出不出得去。玛丽亚一路上听到的消息,比她在福音医院一年听到的都多。原来,前年秋天那支红带子队伍是共产党的军队,现在叫红军。红军把守城的国军打败了,就连旅长郭凤鸣也做了红军的枪下之鬼。郭凤鸣以一旅之众在汀州拥兵自重,自诩为“汀州王”,平日横征暴敛,欺压百姓,红军收拾了郭凤鸣,自然为汀州百姓送上一份见面大礼。一路上城内百姓尾随红军大队,高声喊着各种各样的欢迎口号,人人都像喝足了陈酿米酒似的醉意醺然。他们喊些什么,玛丽亚有的听不见,听见的也未必听得懂。她只知道,共产党的红四军进城,就像早年太平军“长毛”来到汀州一样,意味着改朝换代了。
忽然,山呼海啸般的民众静默下来,玛丽亚和钟神父顺着旁人目光看去,只见城墙上晃晃悠悠地用绳子吊下个东西,那物颤了几颤,便停在空中,一晃晃地叩打着城墙,不甘寂寞似的。仔细看时,认出那是一个死人,被用绳子捆了双足,倒悬在城墙上……上帝啊,那居然就是前几日还不可一世的“汀州王”、国军旅长郭凤鸣!
一旦认出郭凤鸣,一旦看到他变成倒悬于世的死鬼,汀州百姓们愈发相信,自今晨起,汀州城内的世道真的变了!不知谁带头喊了一嗓子,立时,山摇地动一般,汀州古城都在打晃,就连那倒挂在城墙上的死鬼郭凤鸣,也像簌簌发抖一般摇晃起来。人到死后才知怕,姓郭的那死鬼看来是早就该死了!人群竟像逛庙会看到稀罕时,争先恐后向前挤去,那气势似乎能挤倒千百年的古城墙。
钟神父想抽身离去,却与人流相悖,他站立不稳,玛丽亚急忙伸手搀了一把。钟神父看到倒悬于城墙上的死尸,原本微红的脸膛立刻白了,他的眉头拧到一起,由于寒冷,原本抄到黑色教袍里的双手不由伸出来,在胸前划着十字,嘴里低声喃喃道:“主啊,万福玛丽亚,上帝之母,你无所不在,无所不知,为我们的罪恶祈祷吧……”
玛丽亚听到钟神父熟悉的声音,仿佛置身于教堂中,又仿佛傅连暲院长和魏约翰医生也在教堂礼拜呢。她不由也伸出右手,在胸前划个十字,口中呢喃自语道:“光荣属于上帝、耶稣和圣灵,天下兄弟姐妹,无论是谁,无论有无过错,都是你的子民……”
玛丽亚和钟神父双双为死者做起惯常的祷告来。
以往在福音医院,但有不治身亡者,傅院长总要求他们按照教会兄弟姐妹般的隆重礼遇,为死者祷告,无论死者是富贾,还是赤贫如洗的乡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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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故事往往发生在一天之内(1)
不远处,一家卖豆腐干的小店铺那低矮的屋檐下,站着一位男人,正冷眼打量着祷告的钟神父和玛丽亚护士,他就是红四军的特派员柳达夫。柳达夫还很年轻,二十六七岁,眉清目秀,一副精明强悍的神情,总是不屑于世间万物的倨傲自信,多少弥补了他稍嫌瘦弱的身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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