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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胡刀,足有五六尺长,精光夺目苍白的刀刃呈圆弧状,就像是胭脂山上野山羊的角。每把刀的刀背,都有两三寸厚,这种刀,一般一刀可以轻轻松松消掉一个脑袋,要是两个敌兵靠的近了,锋利的刀刃也许可以把两颗头颅断掉。刀刃上不会留下一丝一毫的损伤,不会卷口,也不会有缺口。比汉人的刀,好太多了。这些马的速度,至少胜过中原两倍,这不但是种马的问题,还有骑者的原因。
文丑注意到,这些野人,嚎叫着,咆哮着、奔驰着,身体的曲线,却总是随着路面的颠簸和马体保持着一种和谐。让骑士来配合马,这是中原骑兵完全没有涉足过的境界。
骑兵速度虽快,马上的骑士虽勇,但却没有收到半点效果,因为他们发现自己面前竟然多出了一座营寨。飞驰的战马由于没有良好的刹车系统,在惯性的引导之下,带着他的主人,一起扑向鹿角,然后就听到无数声的惨叫,惨叫很凄厉,有马的,也有人的。
文丑的弓箭手已经准备好了,六千名弓箭手,分为三组,第一组两千人,半曲着腿,把两千只劲箭,用尽全力射出,就蹲着身子后退,后面一排弓箭手,就补上来,再射出两千只可以夺走很多性命的箭矢,然后退后——这样既节省时间又节省体力。
乌桓兵也开始射箭了,这次文丑是真的大吃一惊,不但大吃一惊还差点中了箭。这些乌桓兵,强悍到什么程度,他们的屁股就像是长在马背上,无论做出多么夸张的动作,都不担心会掉下来,奔跑的时候射箭,扭头的时候还射箭,一手勒住马缰,另一只手还在射箭,甚至于临死的时候,还再射。
他们的箭射的很准,这是长期在苦寒地带打猎射击活靶子练出来的,中原兵比不了。一会功夫,鹿角之后的冀州兵就死伤一大片。乌桓兵更惨,光是被自己的马蹄踩扁脑袋的至少也有上千人吧。到了最后,他们奔驰到寨门简直就是在自己的战友身上奔驰了。狼群,绝对是狼群,不管前面死了多少人,后面的还是一样往上冲,比刚才更猛,大家都争着去死,生怕落在后面。这一点也让文丑这个没受过什么高等教育的将军咂舌不已不能理解。
文丑看看乌桓兵的箭矢射的差不多了,人死的也差不多了。他们的嚎叫声小了很多,知道现在是掩杀的时机了。右手握住自己的飞云枪,左手向身后一招,跨上马背,大吼一声:“杀——”寨门内的弓箭手还在放箭,而且比刚才更密集,密集的箭矢,射住了乌桓兵冲锋过来的两翼,把它的中军暴露给文丑势如破竹的骑兵。
文丑充分发挥了模范带头作用,一马当先迎着漫天箭雨,杀出营寨。文丑战马也不慢,他一边用飞云枪剥落射来的箭矢,一边前冲,不断地突刺。身后立即传来,冀州兵被箭射中的惨叫声。文丑一枪一个,把乌桓兵刺下马,每听到一声来自中原的惨叫诸如——我的妈、哎呀、我靠、之类的,他就会相应的刺死一个乌桓兵,同时在心里说一声,没事,‘兄弟你安心去吧,哥给你报仇了。’
在文丑悍不畏死的冲锋下,身后的冀州兵也受到了感染,先前对于这些野人的恐惧也消失无踪,一个个狂吼道:“弟兄们和这帮野蛮人拼命啊,上啊。”但是一般喊出这种豪言壮语的,大多会扭头跑掉,因为真正拼命地是没有时间喊话的。
乌桓人的胡刀虽然锋利,但是长度上却逊色于中原的矛戈长戟,有时候,冀州兵会一枪刺进乌桓兵的心窝,乌桓兵嘴里叽里咕噜的骂一顿,就翻白眼翘了。也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估计也是我靠,我的妈,或是问候老娘这一系列吧。但是如果冀州兵的枪,有一点偏差,没有刺中心脏或咽喉,接下来,就是寒光一闪,白光一抹,脑袋骨碌碌的滚出去十几米远,在马蹄之间传递着。那个胃里插着铁枪的乌桓兵立即振作一下,狞笑着去别处杀人了。乌桓兵的强悍至此可见一般。
我听见炮响的时候,就知道出了事情,心想大事不好,一定是文丑的骁骑营遇伏。瞥了一眼身边马上的崔琰道:“先生,请到我的马上来,快。”说完也不管崔琰同意不同意,直接把他从马背上拎起来,放在身后。大喝一声:“先生,坐好。”右手中悍枪,飞扬,两腿一夹马镫,马就飞奔出去。
我来到战场的时候,这里已经是尸横遍地,残肢断臂满天飞,红色的血水在风中化作粉末,每一次呼吸,都能吸入不少。我对崔琰道:“先生,你抱着我,不论出了什么情况也不要动。”战马狂嘶一声,冲着乌桓兵过去,悍枪展开来,点、刺、扫,一瞬间便把五名乌桓兵刺下马背。一把冒着寒气充满血腥味的胡刀,削向崔琰小腿,我立即警觉,悍枪回旋,把胡刀弹开,旋转地枪身,顺带着刺入乌桓兵的尸体。悍枪的悍勇立即发挥,乌桓兵的尸体,被悍枪举起来,挥出去,砸在另外一名乌桓兵的身体上,两人就结伴去见阎王爷了。
附近的乌桓兵看我如此悍勇,而且枪式霸道,无法抵挡,纷纷不敢上前。突然身后一阵疾风响起,我带着崔琰低头闪过,想也不想,向背后使出一招‘黄沙漫漫’一瞬间刺出几十枪。令我惊奇的是,一阵刀枪交击,火花飞溅之后,那人竟然还活着,看来是对方的将军级人物了。我瞥眼看到文丑,文丑正在狂杀,就像是在自家的麦地里收割甘蔗,飞云枪所到之处,立即就躺倒一片,不知道多少失去主人的乌桓马,在战场上嘶鸣,也许他们在问候文丑的老娘也说不定。
我碰到高手的同时,一个头戴牛角身穿金色盔甲的野人大将,也对上了文丑,那员乌桓将,似乎还有些本事,竟然在文丑的手上挣扎了五招,才被文丑一枪刺入咽喉。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不相信自己如此不堪一击。
我的对手已经转过头来,胡刀舞动的虎虎生风,每发出一刀都会配合一声野兽的嚎叫,我听得烦了,对崔琰道:“先生坐稳。”猛地塌腰,举枪上架,使出全身力气弹开胡刀,那乌桓将还想稳住刀式回招,枪尖却已经刺入了他的心窝。
我敢说这里没人比我快,因为方才那一枪是赵云的枪法,最快的枪法。
乌桓这一队伏兵,一共有八千多人,本来是预备着要挫挫冀州军的锐气,让我军闻风丧胆的。所以就派了两名大将来埋伏,一个是乌延副将阿速,另一个是辽西千户纳西,这两人在乌桓不是出类拔萃的,但是武功和勇气也都不弱。这两人运气太差,遇到了文丑,不然,也许冀州军就要倒霉了。
阿速和纳西一死,乌桓兵顿时就像是被狼驱赶的羊群一般败北,凭借着精湛的骑术,有不少乌桓兵逃出重围,但也有不少,转身的时候,看到一截枪头,从自己的胸口露出来。
冀州兵中又有人大喊道:“弟兄们杀啊,乌桓人败啦。”可能刚才那位同志还健在呢。他这一喊,的确是有鼓舞士气的效果,冀州兵士气大振,疯狂的骑马追杀,有的人追过了头,都快追到鲜卑王庭去了。回头一看迷路了,才吓得跑回来。
一条二十里长的山路上,尸体交叠,不计其数。我和文丑回来的时候,很多士兵已经在路上因为争夺战利品而自相残杀了。文丑过去大吼了一声:“谁在抢夺,老子第一个斩了他。”所有人都不敢抢了。这一战,乌桓兵没有收到围点打援出奇制胜的效果,却动摇了自己的军心,不过这点损失还算不了什么,他们并不在乎。冀州军损失将近千人,俘获辎重无数,算是胜了,不过胜的有点惨烈。连文丑后来回忆起来都说:“这些人***就不是人,是野兽,是狼。”
打扫完战场,已经是午夜,崔琰是个文人,见不得这样血腥的场面,似乎有些恍惚,我让他休息一下。贾诩不知道为什么发了好心,特地跑到中军帐来说道:“二公子,文将军,此地不可久留,必须立即撤走,否则敌兵若大举来犯,我等就全玩完了。”我心想怪不得这么好心,原来是怕自己跟着乱军一起死了。
我笑道:“先生的意思,改到何处下寨。”贾诩不假思索道:“过了前面山坡,向前二十里,就是平地,那里有一片向阳高地,易守难攻,绝对可以下寨,我们不如移兵过去。”我心里这个气,脱口而出道:“你刚才怎么不说。”
贾诩一愣,笑嘻嘻道:“我也是刚才和几个乌桓俘虏聊天的时候在知道的。”
“聊天,”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先生懂得鲜卑语言吗?”贾诩咽了口唾沫,像是警觉自己说错话,干笑道:“懂——略知一二——”
我心想太好了,没想到,无意中找了个翻译出来。不错。我立即下令拔营,拔营之前,我亲自率兵五千,堵住大路道口,以防乌桓兵去而复返,趁乱突袭。
贾诩说的那个地方,经过田丰和文丑还有崔琰的反复实地调查和论证,证明是一块山明水秀的风水宝地,别说下寨,就是当坟地用,后代子孙都能做到太尉的官职,死在这里也不冤枉。而且这里地势很高,站起来就可以看到乌桓人的营帐。。我立即下令下寨,并且让士兵们好好休息,慷慨的表示,自己可以巡夜请大家安心。冀州军心里都很激动,觉得这个二公子还蛮不错的吗,知道体恤下属。我心里偷着乐。
52。第五十二章 连斩三将
乌桓地营寨比汉人的坚固,尤其是冬天里,严实而保暖。驻扎在无终城外的乌桓大营中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大营中间每隔两丈就燃气一堆篝火,照的营帐犹如白昼,巡夜的士兵,一个时辰一换班。这些人不睡觉,把眼睛瞪大了,就怕城中的汉蛮子跑出来。乌延给这些人下的命令是,看到一个就杀一个,赶尽杀绝为止。连续半个多月的攻城战不分昼夜通宵达旦,拼命地攻击,今天晚上不知道乌延大人是发了什么慈悲,让大家休息一下。
森严肃杀的军营,吹过一阵微风,微风中传来,几声女子的娇喘和呻吟。乌延,他正在床上祸害三个从城外捉回来的汉人女子。这些女子他从来也不要重样的,每天晚上都换,这些汉人女子细皮嫩肉的弄起来很舒服,而且数量极多,就像是闹蝗灾的时候,地里的蚂蚱,怎么捉也捉不完。每次抢来的汉人女子就正儿八经得取回亲,仪式绝对不能简单,婚姻大事吗。当然他每次婚姻的长短取决于能否抢到新的女人回营。旧的第二天就赏给下面的副将和千户,千户们玩完了,在赏给下面的士兵。所以,乌廷自己也记不得这辈子骑过多少汉人女子,总有上千吧。
他正在拼命驰骋的时候,突然帐外有人发出一声被人踢中子孙根一样凄厉的叫声:“大人——不好了,大人。”两个满脸血污的披甲战士,也不管乌延大人的事情还没有‘办’完就径直闯进来,跪倒就是一顿鬼嚎。乌延回头一看这两位帅哥的尊容,蓄满的欲望一下子就消失了,小腹一下也软了。三个汉人女子,吓得全身软瘫,萎缩这爬到帐篷一角。
这两人都是百夫长,一个叫龙骨度一个叫沙泥拉,都是有名的勇士,乌延记得刚才派他们去偷袭冀州援兵呢。只见龙骨度满脸鲜血,头皮被人消掉一块,紫黑的血浓浓的,还在咕嘟咕嘟的向外冒,右腿上还插着一只折断的箭杆。沙泥拉脸上倒是没血,可就是一条右臂不翼而飞了。
乌延大惊失色,光着身子跳下床,厉声呵斥:“怎么回事,阿速和纳西到那里去了。”沙泥拉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用白布勒紧麻木的断臂,已经开始疼痛,尽管刚才已经用了止血的金疮药但还是疼的要死。只说了一句话,就昏死过去:“死了,都死了,跑回来的,还不到两百人——”
乌延脸色就像是被人打了一个嘴巴,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怎么可能,你们没有突袭他们吗?”龙骨度哭道:“突袭——人家一早就立了营寨,我们光是被射死的弟兄就有两千人之多。
第二天一早,我正在做梦和甄宓行房,田丰就闯进来。田丰差点没气的昏死过去,心想你自己还说巡夜,结果比谁睡的都死,还,居然连铠甲和内衣都脱了睡,真是不知死活。我惊觉有人进来,就从地上厚厚的毯子上坐起来,问道:“田先生,您找我有事?”田丰苦笑道:“公子,我们是来退敌的,您忘了吗?”我回忆了一下,恍然道:“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怎么样,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心想,刚才梦到和甄宓坐飞机来这里旅游度假的呢,错了错了。
田丰道:“公子,应该设法先通知城内的守军让他们抱有希望,坚守城池,然后在想办法,击败乌桓。”我瞪眼道:“田先生,下回您在想好了的事情,就不用先通知我,可以办完了再来。”田丰也瞪眼,惊叹道:“这怎么可以,我要是先投降了乌桓再通知公子,你也乐意。”我笑道:“这种先斩后奏的权利,本公子不会随便给人的,要信得过的才可以,田先生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城楼上的士兵都在交头接耳,尽管连日的拼杀让他们已经对死亡麻木,但疲劳却不会麻木,每个人手中轻轻的长枪,都似乎突然之间变的有千斤重,坠的胳膊生疼。两个士兵正站在箭剁之后,说道:“怎么这群乌桓狗,今天没嚷嚷着进攻啊,是不是累了。”那个不忿的骂道:“操***他们累了可以歇着,我们累了,不还得坚持着作战不是东西。”他越想越生气,就冲着城下高声大喊:“操你**乌桓狗,快来进攻啊,大爷今天手痒痒呢。”
右北平太守阎柔也有些奇怪,照例每天这个时间,乌桓人已经开始攻击了,今天怎么迟到了呢。不像是乌桓人的性格,他们平常都是很守时的。难道是有更大的阴谋,他想着想着,心头就是一跳,眼皮也跟着跳。快要坚持不下去了,两万守城士兵已经死了一万,现在的这些兵卒还是有些百姓自愿来加盟的,饶是如此总共也不过一万两千人,而且大多数累的刀架在脖子上都能睡着了,怎么打仗。最要命的,刚才库吏来过,说仓库的粮食最多也就还可以坚持三天,这可如何是好。他此刻倒是盼着乌桓兵来进攻呢,心想老子尽忠战死就完了,眼一闭你们爱咋地咋地吧,我没办法了。说归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还是把心提到嗓子眼,全身的热血又冲入发梢,心想,老子死了也要杀几个乌桓狗做垫背的。
一个守城的兵卒捧着一只裹着白布的劲箭,跑进来道:“报大人,刚才有人从城外射进来,很多这种箭矢,上面有字迹。”阎柔以为是乌桓人劝降的书信呢,看也不看,从鼻孔中发出一声冷哼,问道:“写的什么?”那兵卒五十几岁,头发都花白了,苦笑道:“大人,那城墙上,就没有一个认字的,前几天有一个叫马三的说是以前读过私塾,可昨天被射死了,我们谁都不认识啊。”阎柔被逗笑了,拿起那支箭,展开来看,看了一眼,就莫名其妙的大笑,笑的那个兵卒还以为他发疯了。阎柔大声道:“快,把你们捡到了所有这种传单,全部都贴在城里,告诉所有的弟兄们,就说救兵到了,二公子袁熙亲自带着救兵来救我们了。”
那个兵卒拧了一把耳朵,挺疼,证实自己没有在做梦,立即转身向外跑,一边跑一边喊:“乡亲们,弟兄们,得救了,我们得救了。”
营帐里,我和田丰贾诩文丑崔琰正在商量着怎样破敌。大家认为冀州兵和乌桓兵想比,单兵素质太差,不能硬拼。我们的强势在于装备比他们要好得多。田丰主张智取,可是问什么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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