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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山洞,就是管声故居喽!”范锡大笑,他已经几日不曾真正开怀。笑过后,他忽而黯然,“现在,我们的生活好像一点交集都没有了。”
“谁说的?我一直带着你送我的大水杯,看着水位线一点点降下去,特别有成就感。”管声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对了,我编了一段独角戏,唐山上仙的一天……”
看着男人的表演,范锡笑得下巴发僵,险些流口水。虽说偶像演技不好,但绝对有喜剧天赋。他又想起苏盼的病,明朗的心绪蒙上一层阴翳,笑也渐渐淡了。
这时,有电话打进来,是小媛。
他匆匆与管声道别,接起来电。小媛说,今晚要加班到很晚。做完穿刺后,苏盼脖子和后背都有点疼,独自做饭不方便。
“行,你忙你的,我去陪她。”
他跟管声说明苏盼身体不适,自己去看看她,随后出门。下了地铁,他先到苏盼住处附近的粥铺,买了粥和清淡小菜。
把他迎进门,苏盼用沾着泡沫的手翻出一双拖鞋,又匆匆钻进逼仄的卫生间:“不是说了不用来嘛?我正刷鞋呢,你先坐,马上刷完。”
他环顾一周,坐进那张占据了半个客厅的旧沙发。从前经常路过,但还是初次登门。这里和他租的房子大小相当,都是一室一厅的格局,但装修和家电旧一些,交通也没他那便利。
听着刷子“嗤嗤”扫过鞋帮的动静,范锡心里酸楚而烦躁,忍不住问:“你在给严恺刷鞋?”
苏盼爽朗一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当锻炼身体了。”
“先吃饭吧,等他回来自己刷,他又不是杨过。”只有一条胳膊……后面的吐槽,他吞回去了。他极少去评判或掺合好友的个人生活,像闺蜜或情感顾问似的指点江山,今儿劝分、明儿又劝和。
“那我去吃饭,你帮我刷?”
他知道她在开玩笑,却还是冷硬地说:“就算是我男神声哥的鞋,我也不帮他刷。”
半晌,苏盼把两双运动鞋晾在窗边,朝他挤出一丝笑。她坐在窄小的餐桌旁打开晚餐,支起手机,边看综艺边吃。看得出来,她饿了。
“要是我不给你送饭,你是不是就不吃了?”范锡问。
“吃啊,我正要自己煮面呢。”她掩唇咳了一通,“快看,你家那位出来了。”
“早就看过好几遍了。”嘴里这么说,范锡还是起身坐在她身边。接着身子一歪,失重感猛然来袭,扎个马步才稳住。
苏盼咽下嘴里的粥,扑哧一笑:“抱歉,那张椅子瘸了一条腿。你得把身体的重心,刚好落在右后方的某一点才行。”
“我坐个椅子,还得先做数学题?”范锡小心地调整坐姿,看向她的手机。
节目里,他的偶像恋人在讲岛上的巧克力:“我以前都不认识可可果,里面是黏的……原始状态的巧克力特别苦,难以置信的苦,而且不成形。”
“你说在岛上写了很多歌,来几句吧!来几句!”嘉宾们开始起哄。
管声嘴角挑起神秘的笑:“等我新专辑。”
“哇啊,好期待!……声哥,你归来那天,我家网络都瘫痪了……”
范锡静静看了几分钟,甜蜜地说:“巧克力,是我送他的生日礼物。”
“那他送你什么了?”
“一首歌,叫《一日兄弟,一生知己》,调子我有点想不起来了。”范锡酝酿感情,深情朗诵歌词,“人生,是一场下不完的雨。兄弟,借我一把伞或雨衣。今天我们结伴远去,世界尽头,风里浪里,相伴相依……哦,啦啦啦,做你身边的兄弟,身边的兄弟……”
他用“身边”替代了“身后”。
苏盼认真聆听,圆润的脸上挂着微笑。她刮起最后几粒米送进嘴里,说真羡慕他,偶像专门为他写歌。
“真没想到能回来。我们都以为,这辈子就这么着了。”说完,范锡又坐回沙发,没再动过。这是情侣同居之所,他不便随意走动。
聊了一会儿,他打算回去,却听苏盼云淡风轻地说:“如果基因检测的结果不好,我就不治了,出去玩儿几个月。先去迪士尼,和公主拍照。”
“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他微微蹙眉,又坐下,把自己在医学网站和论坛的研究成果巨细靡遗地讲给她。
不知过去多久,管声问他回家了吗。他看向时间,已是夜里11点,犹豫一下后说刚刚躺下。
管声:“那晚安,不许梦见其他明星。”
他回:“么么哒。”
随后起身,对苏盼说:“我回了,你早点休息。”
“我给小媛做点宵夜,她回来肯定会饿,上学时就总是半夜泡面吃。”
“哦,早知道多买一碗粥了。”先顾好你自己吧,大姐!别当活菩萨了!范锡差点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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