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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趣事（第1页）

一开始，文化斋最火的是谢晓青，这个姑娘太聪明了，简直就是个人精，她是第一个“上道”的翻译。在大家还把卖画当作和外宾交流、当作热闹和娱乐的时候，谢晓青已经非常明确了一举一动都是以赚钱为目的的宗旨。

曾经有一天，谢晓青带来一个男老外，她告诉老外只要买画廊的画就陪着他玩。那个小伙子信以为真，马上花了好多钱买了好几张画。结果他刚刚走出画廊，谢晓青就改口说家里有急事要马上回家，然后就跑开了。

留下小伙子一个人傻傻地抱着画盒子，坐在画廊门口独自发呆。等外国小伙子前脚刚离开，谢晓青转眼又从外面带来了两个老外来买画。连嫂子都交口称赞地说：“这个小姑娘最明白事，年龄那么小，就知道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一点儿都不简单！”

没多久，谢晓青的月收入就超过了8千元！其他翻译连她的一半都不到。这在当时几乎是一个天文数字，因为普通人的工资才200元。嫂子怕惹事，告诉翻译们千万别在外面乱说，免得别人眼红，当然她也不怕，因为有金文化在呢。

俗话说水浅留不住大鱼，精明强干的谢晓青一年后就离开画廊了，她挣够了钱，办好了出国留学的手续。谢晓青果断地向着更高的目的地出发了，背后留下来一个精彩的传奇故事。

之后，王雨芳又被送到了浪尖，她是这几个姑娘里长得最平庸、智力也最普通的一个胖胖的女孩。按理说怎么也轮不到王雨芳出风头，结果她因为卖画结识了一个新加坡男孩，那个男孩是和一个老外一起被叫到文化斋的。最后，他不但随着老外买了画，还看上了叫他们来的王雨芳。最终王雨芳神奇地闪婚嫁到了新加坡，这简直是另外一个神话！

要知道当时这两个画廊卖画的姑娘们除了林丽人都没结婚，每个人都梦想着能找个老外嫁到国外，哪怕年龄大一点都行（当时中国和西方国家差距巨大）。结果只有王雨芳要什么没什么，还能摊上这样的好事——真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了。事后，嫂子总结说：“这就叫傻人有傻福，她有福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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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了画廊的趣事，严有才又向孔文龙讲述了自己带老外去他老家蓝田鲸鱼沟的故事。那是两个中年美国妇女，她们在文化斋从严有才手里买过画以后特别热情友好，严有才就说要带着她们去不远处的自己农村老家去游览，老美们特别高兴，她们对中国的乡村也同样是兴趣十足，正好有严有才这个讲英语的学生帮助，她们一口就答应了说要去。

第二天，严有才带着老美包车去了鲸鱼沟，两个老美事前就在商店里买了好多糖果和气球等小玩具，到了鲸鱼沟的严有才的老家，这个村子毕竟偏僻，基本上从来没有来过外国人，全村的男女老少、大人小孩都跑出来看热闹。

两个老美就给村里每一个小孩子都发了零食和玩具，小孩们都乐疯了，都拿着小礼物围着老外转，老美见大人、小孩对她们这么友好，也非常开心。她们告诉严有才说这里的人都非常淳朴善良，这才是她们心目中中国人的真正样子，这和西京市的人是完全不同的，她们来中国就想看这样的中国风土人情，而不光是旅游景点。

中午吃饭的时候，严有才让亲戚煮了一锅五香茶鸡蛋，还有稀饭、野菜和腌菜。老外吃得津津有味的，好像在吃大餐一样开心。最后两个老美各拿出100元人民币做饭钱，老乡吓得不敢收，说哪值这么多钱？严有才示意他们安心收下这钱，说美国人都有付小费的习惯，多余的钱就是小费的意思，老乡这才收下了饭钱。

离开鲸鱼沟的时候，老美特别高兴，说这是她们来中国玩得最快乐开心的一天。最后，每个人还又给严有才了100元小费。

孔文龙听着严有才的描述，也像是亲临现场一样的兴致盎然，他也畅想着有哪一天自己也带上老外到外面去玩、去旅游，既开心放松，还能挣到可观的小费。严有才告诉孔文龙说，这个愿望一点都不难实现，只要遇到的老外友好、有时间就能轻易地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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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严有才一天做学徒卖画，孔文龙把这条街也了解了不少。做学徒不用干什么，光看人家怎么叫人、怎么介绍和怎么把画卖出去？当然孔小荣也没有提成，只是当天晚上下班后，严有才请他吃饭，用严有才的话说：正是因为关系亲密才肯教他、带他，别人想都别想。

孔文龙明白，严有才给他指明了一条财路，还教他上手，这太难得了。因为翻译之间都是竞争关系，多一个人就少一次机会，孔文龙暗下决心以后如果真走上这条路就要好好报答严有才。

第一天分手的时候，严有才把他推荐给孔文龙的《无限度的人》这本“圣经”传给了孔文龙，他还说：“拿回去好好看吧，要当经书一样拜读，早晚你就也能成为一个前途没有限度的大人物的。”孔文龙笑着说：“好好好，我一定按照你的推荐恭恭敬敬地拜读，争取也做到能倒背如流。”

回到家里，孔文龙总结着这一天从事卖画工作的感受，他觉得既新鲜又有兴致，他觉得自己特别适合这个工作，他后悔自己刚回来第一天就应该来找严有才，也不用浪费了2个月的时间在考察和乱跑，也浪费了2个月的卖画挣钱时间。

孔文龙的英语本来就是他各科成绩最好的，在班上始终是数一数二。后来孔文龙意识到，这只是记性好，和智力没关系。孔文龙又感慨：自己以前各科就是英语最好，想不到今天居然要依靠英语来谋生了，真是出人意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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