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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沉默的颜馨则是百感交集,自己对颜志辉没有多少感情,但当他真的死了,又会因为这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而难过。
见颜馨垂着头,谢景明道:“等程序走完,你就可以将他火化安葬了。”
颜馨一直没说话,过了十来分钟,她才抬起头说:“我想去看看妈妈。”
谢景明顿了一下,说:“我去开车。”
*
西山公墓。
颜馨把一束白菊放在母亲卢秀清的碑前。
碑上有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人衣着朴素,但她美丽明亮的五官清晰可见,是那个年代典型的美人。
其实颜志辉长得也很好看,不然卢秀清也不会鬼迷心窍了非要嫁给他,谁知婚前一表人才的男人,婚后才发现是个四·毒俱沾的渣男。
卢秀清也因此郁郁早逝。
颜馨家庭不幸,但在学校里里,有很多老师和同学都非常喜欢她。小学时,有住得近的女班主任带颜馨到家里照着做作业,顺便要颜馨在自己家吃过晚饭后才让她回家。等上了初中,历任女同桌走哪儿都要揣上她。
因为长得漂亮,也有那种经常逃课打架早恋的男生跑来教室门口喊颜馨谈恋爱。这些轻浮的男生无一例外,全部被颜馨班上的女生扔书打跑了。
颜馨拿着助学金和奖学金一路埋头念到大学,生活轨迹可以说非常简单。
等颜馨上了大学,颜志辉忽然想起这个女儿,和看上颜馨的赵美娟一拍即合,让颜馨稀里糊涂地签了霸王条约。
看着母亲的照片,颜馨十分难过,倒不是因为颜志辉的去世,而是她连名义上的亲人也没有了。
谢景明上前一步,本想安慰她,就听见她哭着开口。
“妈妈,爸爸也走了。如果你在地下见到他就赶紧跑,不要被他抓住。”
倒是没自己想象的那么严重。谢景明静立一旁,让颜馨发泄完情绪。
*
等到两人出了墓地坐回车上,颜馨的情绪已经彻底恢复。
谢景明看了一眼时间,给队里的人打了通电话,这才问颜馨:“晚饭想吃什么?”
闻言,颜馨拿出手机,翻了翻美食点评,说:“这些高分餐馆的评价都好极端,有人说很好吃,也有人说难吃死了。我也不知道吃什么好。”
谢景明瞥一眼她的手机:“V国海鲜料理?”
颜馨立刻抬头说:“海鲜产地国外么?我不敢吃。”
以前店家们说到自家的海鲜都是产自国外哪里哪里,怎么怎么贵。现在说产地国外,就怕顾客问一句“老板,你这海鲜保说人话么”。
谢景明听得好笑,说:“那去吃河鲜?”
颜馨点点头,河鲜一般没有问题。
谢景明把车开到江边大道的停车场里,然后带颜馨去了一家河鲜馆吃蒸蟹。
一开始,颜馨戴着墨镜,还怕自己被认出来。等进了这家河鲜馆才发现每一桌都是封闭的用餐环境。
颜馨大部分时候都是吃食堂,完全没有吃螃蟹的印象,所以等蒸蟹上来的时候,她才尴尬地发现自己不会吃。
于是吃到后面就变成了谢景明负责剥壳,颜馨负责吃蟹膏和肉。
饭刚吃到一半,谢景明的手机响了。
是郑瀚超打过来的。
谢景明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郑瀚超兴奋的声音:“谢队,顾燕陵出现了。顾家正在庆祝失踪的顾燕陵活着回来了。”
谢景明看了颜馨一眼,对着手机说:“让人都撤回来,三天后通知他去辖区的警局登记。失踪这么久,登个记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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