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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征轻一笑:“你说呢。”
城隍在一旁忍俊不禁:“大人和小公子感情真好。”
“像这种节庆糕,在我们这边,得是很亲密的人才分着吃。”
陆征和温白动作皆是一顿。
温白摸了摸鼻子,心虚更甚。
别人是很亲密才想着分食。
他却纯粹是想去酸一下老板。
他有罪。
“太酸的话,就别吃了,我之前好像有看到卖蜜饯的摊子,等会儿买一点,清清口。”温白给自己强势挽尊。
陆征却没怎么在听,只扫了眼温白手上仅剩不多的丰糕:“吃完。”
小莲灯也捧着不断变小的汤圆,奶里奶气道:“对,不能浪费。”
说完就吭哧吭哧埋头吃起来,看起来格外费劲。
小莲灯能吃完,温白并不稀奇,因为怕它撑着,就掐了小小一团给它。
但陆征也吃完了,是温白没想到的。
他还是头一次知道,老板可能喜欢吃酸的。
但这丰糕的后劲足,里头的果馅大抵是没添加其他什么东西,实打实的时果捣泥,酸味久久不散。
所幸没走几步就是一个蜜饯摊,在城隍的推荐下,挑了点甜口的小果脯,才压住了酸味。
而让温白觉得好奇的是,那蜜饯摊旁边,就是一个“纸马摊”。
纸马摊,也就是卖冥器纸扎的摊铺。
“这些摊铺也可以直接摆到街上来吗?”温白印象中的纸扎铺,几乎都开在一些巷子里。
就连周伟爷爷,也就是当地城隍开的棺材店,也开在街巷最尾端的位置。
虽说有一些限制因素在里头,比如商铺、租金等等,但多少也存了些避着人的心思。
他实在很难想象,如果在现实世界里,把一个纸扎铺这样直接的摆在摊上,会是个什么场景。
而且这街上来往的人,似乎也都不避讳,前一脚还在挑着庆贺丰收的糕点,下一秒转头就已经在这纸扎铺上驻足了。
“可以,一条街走到底,可以看到十来家呢。”
城隍说着,走到那个摊位前,趁人不注意,拿起了最边角的一把柳伞扇:“别小看了这些纸扎匠,手艺好着呢,扎、糊、塑、画什么都得会,我庙里的塑身,也是他们造的。”
“摊上这些,还都是一些小摆件,鞋靴、五色彩帛之类的。”
城隍放下那柄柳伞扇,慢慢走过来:“想看更巧的,得去店里头,大到一些法船、阴宅,小到一些魂幡、牛马,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
温白也是头一回听这些。
却也知道这些纸扎匠手艺的作用。
毕竟当初也是跟着阴差学过叠元宝的。
等城隍走到跟前,才继续道:“这上元佳节和中元佳节,其实没什么差别。”
“虽说一个娱人,一个娱鬼,但归根结底,保的都是民生,求的都是太平。”
“百姓祭祖敬天,也是这个道理,所以在这天,不用避讳什么。”
温白慢慢点了点头,又看了小莲灯一眼。
他也是现在才明白,之前在街上的时候,小莲灯为什么会问他那个问题——“大家为什么都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因为在它的记忆里,中元是像现在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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