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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周天宸就进入到了蜃境之中,不过这一次,他进入到的蜃境竟然是黑白的。
他想正常的行走,但是他感觉自己失去了手脚,目光所及的地方非常狭窄,就好像自己变得很小一样。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他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传来了孩童读书的声音,而这篇课文正是老子的《逍遥游》。
课文在他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荡着,他突然间就觉得自己很困,身体也有一种虚浮感,就好像是生命在流逝。
“时间,不对,是我的寿命缩短了。”
周天宸的脑海里瞬间清醒了,自己现在所处的境地就是“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虽然不清楚自己是什么生命,但是此刻他就是最弱小的存在,晕与虚弱逐渐蚕食着自己的意识。
闭眼,再度睁眼,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脚,低头一看却只能看到一身褐色的绒毛。他感受着手臂,却发现变成了翅膀,他想着逍遥游里的原文,他此刻就是幻化做了一只小鸟一样的存在。
他振翅一飞,冲向一望无际的天空,却发现自己飞到一定高度就很难受。不知道为何,他就想冲一把天空,但是身子却发冷,呼吸也变得不畅,最终在飞到了一定距离后仰头栽了下去。
第二世也就在这短短的几十分钟的挑战里失去了生命,但是很快他就再度睁开了眼睛,这一次是鲲,他能够感受到自己庞大的身躯,海洋的四周全是各种各样的生物,但是自己却感觉到了庞大的压力。
在海洋里他依旧有着属于自己的束缚,每游动一下他都会感觉无比沉重。万事万物都有桎梏,他也理解了为什么鲲一定要变化为鹏了。他用力的游动着,与湍急的洋流抗争着,伴随着这股势能越来越大,他高高跃出海面,两侧硕大的鱼鳍重重的拍击着海面。
一次又一次的跃出,掀起的却是滔天的巨浪。
“孽畜,你要干什么?”
突然一道震慑的声音在周天宸的脑海响起,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如此拼命的游动,造成了海啸淹没了附近的村庄,此刻,高高在上的神仙带来了天罚。
周天宸想说话,但发出的只有恐怖的声音,他想要变为鹏鸟,离开这海洋。
“孽畜,你想要成为鹏鸟?那就渡过我这雷劫再说!”
海面顿时被乌云笼罩,原本晴朗的天气瞬间天雷滚滚,海面上风浪更加汹涌,一副毁天灭地之象。
纵使此刻的周天宸已经是鲲这样的庞然大物,依旧能够感受到威胁,洋流海浪更是让他难受,呼吸也有不畅之感。他心里想投降,可是脑海里的声音却在嘲讽他,“孽畜,现在想投降了?晚了,在天雷中和你的愚昧无知一同化为灰烬。”
这傲慢的语气,让周天宸的心中不悦,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就可以随意践踏生灵的命运嘛?
他开始再度爆发起求生的欲望,天雷一道又一道的劈在这头庞然大物之上,这一次的周天宸没有任何的法力,只有皮糙肉厚和意志力。天雷霸道的贯穿着他的每一寸肌肤,身体的每一处,痛到意识都要模糊。
悲鸣声响起,他没法喊痛,但是他现在停下就完了。“哪怕要死,也要像上一次麻雀那样,死在最高处。”
周天宸突然想到自己处在蜃境中,虽然这个蜃境不同于以往,但是死了还是可以再度重生的,也不必恐惧!
他再度冲锋着,带着现实里的不甘,恐惧,发泄在这个虚假的蜃境之中。惊涛骇浪与天雷不断地交锋着,每一次这头庞然大物跃出水面时,就会有一道惊天动地的天雷重重的砸在他的脑袋上,还有着天神的那一句嘲讽,“终究是个孽畜。”
周天宸拼命地游着,大片的伤口早已烧焦,血液渗透过皮肤,将身躯染了个暗红色,一只眼睛已经瞎了,此刻的他就像是个深海凶兽一样,既凶残又惨烈。
他再度跃起,这已经是第九道天雷了,他的气息微弱到引来了大片的鱼群。一鲸落,万物生,此刻不论是大鱼还是小鱼都围绕在他的身边,他们明白,这只庞然大物要陨落了。
第九道天雷降下,周天宸无力的砸在海面,溅起滔天的浪花。此刻,意识已经模糊到了极致,那些鱼群在啃食着自己身上的肉,他很痛,但是他连咆哮的想法都没有了。
“要放弃吗?”他在心里问自己,他回想起自己的过往,难受。
“贱畜,陨落吧。”此刻,那位降下天罚的神明再度在他的脑海里说道,嘲笑着他。
“够了。”
周天宸的剑意不知道怎么滴,突然就围绕在他的全身,虽然此刻没有剑可以祭出,但他自己也可以是一把剑,一把宁折不弯的剑。
上一世是麻雀,还有勇气突破高度,死于缺氧,这一次为何不能死在天雷之下。此刻他的身上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与气势,将那些啃食他的鱼群全部化成了血雾,他用力的鲸吞了一口,再度与湍急的洋流抗争着,与命运抗争着。
他再度跃过海面,硕大的鱼鳍拍击着海面,将自己所有的愤怒都拍了出去,这一跃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高,那天雷再度落下。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周天宸没有落下,而是耀眼的光芒从他的体内爆发,他自己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身体开始变得轻盈,暖流治愈着他的伤势,说不出的畅快之感。
嘹亮的龙吟声响彻云霄,周天宸飞了起来,他的鱼鳍变化做了翅膀,每扇动一下海面便出现一股龙卷风。
“鹏鸟?”他畅快的感受着自己的能力,每挥动一下翅膀,便可以飞跃数千里,眼前的风景如同过眼云烟一般消散的极快。
很快,他就飞到了传说中的天池边,在这里他瞬间变小了数百倍,迫降在了天池的边缘处。
“你来了?”一个老人温和的声音传入耳边,让周天宸的心头一颤,对方好像早就知道自己应该来一样。他的目光警惕的打量着四周,想要找到对方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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