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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第1页）

「林太太……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我……我没想到竟让你沦落到这样的地步……他们……他们简直不是人……我没想到他们竟能如此的惨无人道……一切都是我对不起你啊……」

刘医生跪在地上对着妈妈深深的忏悔着，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失态了。他是一个出类拔萃的医生，他是年轻有为的双料博士，这一切的努力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目的就是为了不再轻易向任何人低头。很长一段时间，他自己也很满意取得的成就，他几乎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也不必太顾及任何人的看法。所以他几乎都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有声泪俱下的一面，这一面他曾经有过，但那都已经是耻辱和痛苦的往事，那都是他极力想要摆脱和忘记的回忆。他不曾想，在多年之后的今天，他竟然还是曾经的那个负重者……

「刘医生……你快起来……你不要这样……这些事情都是怨不得你的……你难道不记得传道书上的话了吗……凡事都有定期，天下万务皆有定时。生有时，死有时……杀戮有时，医治有时……哭有时，笑有时……喜爱有时，恨恶有时……我见神叫世人劳苦，使他们在其中受经练。神造万物，各按其时成为美好，又将永生安置在世人心里……我知道，世人莫强如终身喜乐，行善……我知道，神一切所做的都必永存，无所增添，无所减少，神这样行，是要人在他面前存敬畏的心。现今的事早先就有了，将来的事早已也有了，并且神使已过的事重新再来。」

「林太太……你……你简直……你简直是圣母化身啊……啊啊啊……主啊……求你原谅我的罪……」

刘医生痛苦的跪在地上自责，而妈妈则温柔的俯身安慰着他……

「刘医生……你不必这么痛苦……我知道你一直在默默的保护着我，你也一直在关照着我的孩子，是我应当谢谢你的。这些事都不是你的错，你有自己的不得已，你也有自己应当的使命，我们都只能但凭自己的内心，诸事不可强求。如果没有你，对我来说后果是更加不堪设想的，我现在能跟孩子同食同寝我的心里已经好受多了，对我而言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况且……况且我的身体……也是我甘愿拜托你的……我对你只有心存感激，绝对没有半点埋怨的，你真的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我已经不能再对你有任何过分的要求了。」

「林太太……你的话抚慰了我煎熬的内心，可是跟你一比，我更恨不得抽自己的耳光了。我不仅不配为医，我更不配为人。我对你的所作所为不仅没有帮助你减少痛苦和伤害，反而……反而还……还让你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你受到的折磨……简直让人目不忍视啊……」

「不是的……刘医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现在感觉并没有什么大碍……你千万不要过于自责……反倒是我……连累你蒙羞了……你是一位高尚的医生……刚刚的那些污言秽语……还请你……请你见谅了……」

「林太太，那些都不是人话，只有畜生才能说出那些东西，他想要用暴行玷污你，可是这只会让他自己更加丑陋，这绝不会对你高贵的形象有一丝一毫的损害的。林太太……我只是为你被一个畜生给糟蹋而感到心痛……林太太……不瞒你说……其实……其实我的确是对你有所倾慕的，不过我是绝对不敢对你动半点私心的，你不是平凡女人，我深知自己与你有天壤之别，我不敢有任何妄念。你不仅仅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你也是一个了不起的母亲。从我见到你第一眼……你……你就让我想起了我自己的母亲……林太太……我……我自己也有与你相同的遭遇啊……那时我也尚未成年，可能最多也就只比你的儿子再大个一两岁吧，我……我的母亲因为家庭的困难，迫不得已出卖身体补贴家用，可是……可是后来，在我亲眼目睹了一次发生在家里，发生在我父亲母亲卧房里的丑恶淫行之后，我的母亲就抛弃了我与父亲，她被一个如李成刚一般下作无耻的卑鄙男人带走了，她永远的离开了我们。从那之后一直到她的死讯传来，我都没能再见上她一面，看上她一眼。如果不是遇到你，我恐怕到现在都不能明白为什么母亲对我们如此残忍，在我幼年的记忆里，母亲也是一个好母亲，一个偶尔严厉，但是也疼我爱我的母亲。我的父亲……他……他也是一个好父亲……只不过他不是一个最完美的男人，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以为是父亲没能在床上留住母亲。所以后来我才学了医……我不想让这样的家庭悲剧再发生在别人身上了。直到再后来……我就遇到了你……是你帮助我解开了数十年的心结，是你让我重新的认识了自己的母亲，是你让我重拾了对美好人生的信心和希望。林太太……你是我见过最伟大的人……你的伟大并不是因为你的成就，而是因为你的品行。我母亲所受的遭遇不及你的万分之一，但是你展现出来的超凡的智慧与勇气是让所有人都会感到望尘莫及的。你的情操与品质已经使人惊叹不已了，可是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你对孩子的伟大母爱，我在你的身上从未看到过一丝犹豫，也从未看到你对自己的安危有过一丝顾虑，你的毫无杂质的无私奉献恐怕会让世上所有的母亲都感到汗颜的。你的身材，你的美貌之所以如此惊人绝不是为了让你成为取悦男人的尤物，你的美，你的所有母性特征都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浓烈母爱的写照啊。所以林太太我对你的倾慕是对圣母的倾慕，我尊敬你，景仰你，但是我绝不敢亵渎你。我只是期望能远远的看着你，守护你，庇佑着你的健康和快乐……」

刘医生这辈子就只跟两个人如此坦诚的倾诉过自己的过往和自己的内心。一个是他的干爹陈友发，另外一个就是妈妈林玉柔。可是对刘医生而言，这两次倾诉虽然都是情绪激烈，感慨万千。但它们的内容和意义却大不相同。他对陈友发倾诉是痛苦的，是压抑的，是宿醉之后的挣扎与煎熬。这么多年他一直记得陈友发给他的箴言，忍！凡事一定要忍。可是夜以继日，经年日久的忍耐究竟何时才是个头啊……他本以为跋山涉水，远赴他乡，他就可以获得自由和解脱了。可是心中痛，记忆中的悔恨却像是阴影一般永远都驱之不散，越是日光强烈的时候，这种阴影就反而会更加清晰。所以这些年他度假一直都喜欢北边，因为北边的风大，北边的阴雨天更多，有时候躲在天幕之下的阴影中可能对他而言反而会更踏实更安心一些。可是现在他对着妈妈声泪俱下的倾诉却不是醉酒之时，也不是人生灰暗失意的悲情瞬间。他现在也的确还是痛苦的，也的确还是难受的，只不过他已经不再压抑和克制自己，他也不再拘谨和隐忍自己的幼年之伤，记忆之痛。他想要对妈妈倾诉一切，他想要释放自己所有的感情，所有的抑制，他渴望获得解脱，他渴望享受真正的阳光……他在妈妈的身上看到了一切美好的光辉，他看到了最纯粹，最无私的包容，他不仅仅是信赖妈妈，他甚至可以说是崇拜妈妈，他愿意无条件的对妈妈坦诚一切，他更愿意无条件的对妈妈奉献一切。妈妈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完全超然于一切的利欲恩义，他与妈妈之间什么都没有，但是又仿佛一切都早已尽在其中……

「……刘医生你的话让我受宠若惊……但是我为你的经历感到痛心和遗憾，我没想到你竟会有这样悲惨的过去……可是我也确信这些糟糕的记忆并没有改变你，也并没有摧垮你，你反而变得更加坚强，也更加善良了。你不仅仅使用你的医术帮助了无数痛苦的患者，你也用你的善心和仁爱抚慰了很多脆弱而绝望的心灵。你是一位好医生，你也更加是一个好人。刘医生……谢谢你的话……谢谢你的信任……也谢谢你的夸奖……我……我能够得到你的倾慕……这……这是我的荣幸……我深知你绝不是轻浮之人，你对我的恩情，必将让我永存于心，终生铭记。可……可我恐怕对你的恩德和深情都……都无以为报了……我……我已嫁为人妻……也已身为人母……我的心早已容不下其他的情爱了……若……若你不嫌弃的话，你我可作为异性知己相交。我……我也不希望自己在你的口中总是以林太太或是圣母女神这样的称呼出现。你……你不妨直接称我做玉柔……你有恩于我及我的全家……我也愿尊称你为世兄……不知道我这样是不是唐突冒昧了……若有不敬……还请你包含见谅……」

「林太……不……玉柔……这……这对我来说已经是难得的莫大殊荣了……我其实根本就不敢对你有丝毫的男女之念，我……我今生能有幸叫你一声玉柔……我……我就已经死而无憾了……你能允许我常伴你的左右，甚至将我看做知己故交……我便终身都再无欲求了……玉柔……你……你放心……我一定倾尽全力护你无虞，我不仅要保你安康，我也会拼力助你脱困的。」

「谢谢你世兄……能与你相交……我也是三生有幸的……况且你我皆为基督的子民，我们都是侍主的姊妹。能得你相伴相助，我也是深感荣宠的。我……我现在跟孩子的确都是深陷险境……我们无援无助，也无依无靠，所以……所以我不敢再推脱你的好意，而且……而且我……我现在也真的不能有事……我必须为了我的爱人……我……我也需要好好的珍视自己的身体……」

「玉柔你放心，我一定会保你平安的。我决不会让你的身体有一点损伤。你近来身上可有什么不适之处吗？」

刘医生被妈妈扶起来之后，就抓了把椅子挨着妈妈坐在了床边。他从医药箱中拿出了听诊器，血压仪等各种检查工具，然后他让妈妈平躺在床上，他一边给妈妈量着血压，一边关心的询问妈妈的身体状况。

「……明显的……明显的感觉就……就只是母乳分泌的比较多……然后我这两天有些头疼，不过可能是缺乏睡眠了。其他的……其他的就是被他……被他索取的次数……有时……有时会让我感到不太舒服……」

「玉柔……你……你受的这些苦……都是我的疏忽和大意啊。我从没想过陈友发竟然会这样对你，我原以为他顶多就是贪恋你的美色，他平时包养的女人不计其数，我从来没见他对谁这么心狠手辣的。我想……我想你的才貌如此出众，想必他即使掠夺你，也一定会对你疼爱有加的，他就算不能给你自由，起码也会对你珍惜呵护的。可没想到……他……他对你真的是太过分了。你下体的手术，其实对你也不算太坏，因为之前我就稍稍提醒过你，其实你的身体是需要释放和发泄的，那个小手术的确会适当的提升一些你的身体敏感度以及对快感的反应程度。它对你日后的生活并不会有太大影响，反而会让你在性行为中感受到更多的愉悦。但是对你催乳是非常没有必要的，这……这件事只是纯粹在满足他们的淫乐罢了。这……这都怪我太大意了……我当时为了你的健康着想，我尽可能将这个过程拆分的更细，我想让你的身体尽可能的趋向于自然反应。所以我将所有的激素拆分成了四个部分，也就是你当时被注射的四支针剂。我本想一周对你注射一支，这样以你的良好身体资质，其实在自然激素的催化反应下开始泌乳是很正常的现象。可是，可是我不知道他们原来是有那么邪恶的恐怖计划，因此我大意的将所有针剂都全部交给了他们……他们……他们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一次性的给你注射了四支针剂……这些毫无人性的畜生……由于你一次性被注射了多种混合激素，所以你的本来就异常发达的乳腺被迫进行了二次发育。我……我也是在万般无奈之下才给你用了一些调节和融合那些激素反应的药物，我为了不损害你的身体健康，我只能提升了你的泌乳素和催产素的分泌。其实……其实你现在乳房的状况是大致正常的，由于你发达的乳腺本来就异于常人，所以就算你正常分娩之后，你的母乳也会大体维持在现在这种状态。只不过……只不过现在你的这种优良体质却成了他们淫乐你的把戏。」

刘医生回想起妈妈被催乳时的惨状，他又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你……你不要这么难受……既然……既然一切都是正常的，那我就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你不要太放在心上，其实……其实有母乳我自己还挺喜欢的……我一直都很憧憬能成为一个真正的母亲，我……我一直都觉得很亏欠我的孩子……他们不仅没从我的身体里降生，他们甚至都没能吃上我的一口奶水。有一回我的宝宝问我为什么不记得妈妈的奶水是什么味道的……我……我当时真的好心痛……我总觉得自己是对不起他们的。不过现在好了，我……我终于弥补了这个遗憾，我……我悄悄告诉你，我最近每天晚上都会趁着李成刚睡熟了，然后偷偷起来给我的宝宝哺乳……他……他含着我的乳头，吮吸我的母乳的感觉……真的让我好满足……我觉得我是一个真正的母亲了……我终于可以用自己的奶水滋养和哺育我的孩子了……我……我其实很满意这个样子……所以……所以我也还是要感谢你的……」

「……玉柔……你真是为母爱而生，又为母爱而长成的啊……你真是女人中的女人……母亲中的母亲啊……不过玉柔……你的血压最近的确是有些偏低了，你的脉息也不是很稳定。你最近可能是太过劳累，而且你确实有些睡眠不足了，你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是会累垮的，而且……而且对你的胎儿也会很不利的……」

「……我……我真……真的怀上了吗？……」

妈妈听到刘医生的话，她眼眶里立刻挤满了屈辱的泪水……

「对不起……玉柔……你的排卵期是我告诉陈友发的……我……我原以为是他年纪大了，想要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我本以为他起码是真心爱你疼你的……他起码会照顾你呵护你，所以……对不起玉柔……其实在你回来之前，你跟刘志都昏迷在我的病房里。陈友发需要对岛上的那些宾客宣布你怀孕的消息，所以……所以在你回来之前，其实他们都已经确认了这一点。事实上你现在是不可以进行剧烈性行为的，但是陈友发可能不会真的在乎这个孩子。他……他竟然把你交给了李成刚这种畜生……幸好……幸好你的身体构造比较独特……要不然你或许已经流产了……」

「难怪……难怪我会有时感到非常不舒服……原来……原来真的有了……我……我连这个孩子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我……我……呜呜呜呜……」

妈妈感受到腹中传来一阵强烈的热流……这是莫大的侮辱和伤害……她不愿沦为这些牲口一般丑恶之人的生育机器……她自己最疼最爱的孩子都没能从她的腹中降生……现在她却怀上了一个不知哪里来的野种……

「玉柔……你……你别哭……你别难受……如果……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我……我也可以帮你拿掉它……不过……不过我知道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

妈妈听到刘医生的话，她惊恐的闪着泪眼朝刘医生转过头来……因为她既想知道这个人，她也害怕知道这个人，她不确定当自己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之后，她将会怎么面对这个孩子，她更不确定自己将会怎么面对这个孩子的父亲……

「不……不必了……我不想知道这个人，我也不想要这个孩子……我……我不能再对不起我的爱人了……我的身子已经脏了……我不能再怀上别人的孩子……况且……况且这个孩子也实在是太可怜了……它以如此屈辱的方式降生到这个世界上，如果它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它以后还怎么面对自己的人生呢？我也不想如此害它，不如……不如在它还不成人形的时候就……就把它当成一滴精血流掉吧……」

「……玉柔……我明白你的心情……我也明白你的顾虑……可是……可是你怀孕已经近半月了……无论是哪种方式让你流产，你的身体都会受到很大伤害的，因为你体内的各种机能都已经开始为胎儿做准备了。其实……其实你生下这个孩子反而对你的身体会更有利一些，本来你就是孕前催乳，你体内的激素已经达到孕期指标了，这个孩子其实会帮助你协调身体的多种不良反应……它对你只有益处没有害处。可是如果强行流产，带来的多种负面反应是很难预料和控制的，最严重的情况，你甚至可能会失去生育功能……」

「我……我……呜呜呜呜……不……我不想……呜呜呜……这不应该是我的孩子……我不能接受……呜呜呜……我不能让我的丈夫蒙羞……我也不能让我的宝宝伤心……我不能背叛他们……我不能再让他们承受耻辱了……呜呜呜……我不想要……我不想要……呜呜呜呜……」

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没有什么痛苦能够大过怀上不爱之人的骨肉。生儿育女是一个女人最终极的使命，也是她们忍辱负重的最后底线。这既是女人的伟大之处，也是女人的可悲之处。为什么自古以来在处理男人和女人的不伦不忠问题上会存在着严重不公正的区别对待，就是因为男人做完了拍拍屁股就可以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可是女人却会永远携带着难以磨灭的耻辱印记。等到东窗事发的时候，男人还是曾经的男人，可是女人却挺着大肚子百口莫辩了。一个男人可以随意的抛妻弃子，可是女人能行吗？长在身上的这块肉是能随意说割就割的吗？且不说这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就算从大腿上剜一块肉下来，试问有几个男人能受得了呢？妈妈不仅仅是女人，而且是最好的女人，一个最好的女人能够有多么伟大，那么她在此时就必须也得承受同样大的悲痛……

「玉柔……你……你先不要哭……你不要太难受……我……我会找陈友发说一说，让他同意你去医院做一次详细检查，到时候，我再根据实际的情况替你安排，如果我能把对你的伤害降低到可控范围……我……我就帮你拿掉这个孩子……玉柔……你……你不要难过……」

「真的……真的可以吗？……可……可我……可我以后……以后还想再为我的爱人生养……我……我还想为他……为他生儿育女……我想为他怀我们自己的孩子……」

「玉柔你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我明白你的心思，我会努力帮助你的……玉柔……我……我想大胆的问你一件事可以吗？你千万不要怪我无礼。」

「……嗯……你有什么话，你就问，我不会对你避讳的。」

「……你……你说的这个爱人……恐怕不是你的丈夫……我……说的对吗？」

「……你……你怎么知道的……」

妈妈的话细如蚊声，她羞红了脸，将头歪向一侧不好意思再看着刘医生……

「玉柔，你别怕，我不会干涉你的私事，我也不会去探究你的隐衷。我其实是有一个秘密想要告诉你。」

「……嗯？……是……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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