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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第1页）

灵华祖师以为我在犹豫，不由又说起了我做他徒弟的好处来，“你虽然是妖怪出身，但却心地和善沉静，心思聪颖，又有这肌玉金骨，你跟着我修炼，不出十年，必有不小成就。只你肯下苦功，将来就是成仙成佛，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本来这个“好”字，已冲到了嘴边。但听到他在说“你虽然是妖怪出身”时，又硬生生的把那个“好”字，给咽了回去。

灵华祖师的话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站在旁边正一脸诧异的看往我这边的十位壮汉和两个小孩羲禾、滕都听见了。

接下来他们看我的目光，就变得惊讶、警备和慌张了。他们和妖怪相持了这么多年，部落里已不知有多少人丧生在妖怪手里，他们对妖怪打心底就有一些憎恨和惧怕。

黍玉阿爹看着我的目光也渐变得陌生和茫然。滕的表情和几个大人是相同的，羲禾的表情却变成了有些幸灾乐祸的嘲笑。

灵华祖师完全没注意到他说的话有什么不妥，还在继续努力不懈的对我劝说。我开始苦笑起来，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不敢面对黍玉阿爹他们的目光，缓缓低下头来。最后，灵华祖师看我还是默不作声，劝说也变为了忠告，说：“你要知道，这天底下可有不少人求着我拜着我，想我收他们为徒的。如不是我欠那头青牛一个人情，一定要还，否则我也不会这么硬要收你为徒。

你可想明白了，你虽是妖怪，寿命也是有限的。不修大道你也在不久后，便会坠入轮回之中，白白的浪费了这一身大好的“玉肌金骨”。下一辈子，你可不见得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灵华祖师说得口水都干了，却看到我脸色越来越怪，头始终垂着，默默无语。叹了口气，知道多说无益，留下了一句“你惹想个明白了，便明天破晓时分到部落外的南边的那块大石前来……”，转而又看了一眼羲禾和滕，说“你们也来吗”说完一拂袖，脚一蹬，化作一道白光冲天而起。

羲禾大喊着“师尊……”冲了过来，可灵华祖师早就已经上了天，一团浓浓的白云翻滚着迅速向前窜去。瞬间，天空又恢复了正常。

羲禾怅然若失的摇了摇头，但想起明天便能随灵华祖师去学真本事，再想起将来威风赫赫的在部落里出现的样子，羲禾脸上露出了沉醉的笑容。

滕有些目瞪口呆，这一惊一乍的，让他许久都没回过神来。最后想起明天就能随灵华祖师去了，再也不用挨父亲的揍了……将来学好了本事，看谁还敢欺负我，到时阿爹也要对我另眼相看了……。

我是拖着两头大如象的牦牛回去的。我本想把小黑虎和小天狗，都留在树林里。可它们那里情愿，依旧是死乞白赖的跟着我。最后没办法，我只得带着它们。我怕他们晚上饿了，会出去伤人，是以带了两头牦牛回去。

我已准备今天晚上就问一下族长看去阳城怎么走，我明天就动身去阳城。我知道我是妖怪这一件事，很快就会传遍整个部落。我不想看到人们那样的目光，所以只有快点走了。

何况相对于这个地方，我本来就是过客。我还要帮禹治水，这是我答应的事，我是一定要做到的。

我们一行人扛着累累的猎物走到大巫领着三百多人休息的地方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这里早就“人去楼空”，只留下了几个在这等我们的人。

原来，族长看人多，待在林子里等他们回来可不是办法。这里早就过了那道法阵的禁制，万一蹦出一只妖怪来。这里的人，也不知会有几人能逃出妖口。是以为了保险起见，族长又好说歹说，把众人劝了回去。

一路上，我害怕众人的目光，一直慢慢的跟在后面。当然，以我的速度，打两头牦牛绝对不会要这么长的时间，也不会这么晚才回来。不过，我答应过大巫要照料他们，那便不能独自离开了。

在这里等我们的人，是两个看上去比较精壮灵活的青年。他们看到我独自走到后面，微有些奇怪。看到我轻轻巧巧的拖着两头大了我身子好几倍的牦牛，对我都是大为惊佩。但他们怕我身后的两只小黑虎，却不敢上来和我打招呼。

很快和我一行中的几个壮汉，窜了出来，拖着那两人到了远一点的地方。低声说了几句话后，那两人看到我的目光马上就变了。一个人低声和壮汉说了几句，转身就向部落走去。另外的人，却没有看我，招呼着其他的人，继续慢慢的的向前走去。

我当然知道那几个壮汉是在和那两人说我是妖怪的事。对此我只能无奈的苦笑，还能怎么样。这就是我本来想到的结果，但一幕幕的看在眼里，还是让我心里十分不舒服。

当我们这一路迤逦的走回部落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剩下的那人，把我们领到了一处早就准备好的屠宰场，卸下所有的猎物后，又把我们引到了一片空地上。

我把两头牦牛，在部落外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扔得远远的。让小天狗带着两个小黑虎呆在那。我一个人便来了这里。

那片空地上早就聚满了部落里的人，人们围在一团团篝火前高声谈笑、你嘻我嚷好不热闹。看到我过来，这热闹便慢慢的变成了肃静。

我硬着头皮打量了空地上的众人，空地上聚集了上千人，男女老少都有，全部落的人基本上都到齐了。

十人或十几人围着一团篝火，这块不是很大的空地上，紧紧凑凑的燃起了近百团篝火。让这么多人，慢慢安静下来，又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我这时只想找到族长问清楚去阳城的路，好尽早离开。是以，又只得把如玉般的脸涨得通红，无畏于那些能杀死人的目光，慢慢的向前走去，从人丛中寻找族长的踪影。

我本想问一下黍玉阿爹的，可他在路上时一直隐在人丛里。我有好几次想鼓起勇气上前问他，可终是不敢。

我想转身离去，可脚步却还慢慢的向前走去。这时一双小手突然搂住了我的右手，这双小手如此熟悉，那是黍玉。

我下意识的侧头看去，便看到了一张火光中，黍玉笑如灿花的美丽小脸。“哥哥，你回来了，来，随我来……”。说着拖着我，东拐西突的直朝前走去。

人们逐渐又恢复了热闹，虽我每经过一处，便给感受到他们的警惕，但他们却没有再用那能杀死人的目光看我。

黍玉这一举动，让我几乎感动的流下泪来。她让我摆脱了我毕生从未经历过的窘境，让我的心得到了些许安宁。

可笑的是，她还是一个小孩，一个六岁大的小女孩。我不知道她这举动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我只觉得我是一个小妖怪，她便更是一个“小妖怪”了。

我被拉到了了族长和大巫围坐的那团篝火前，那团篝火特别大，围坐了将近二十人，随了族长和大巫，还有几个穿麻衣的中年人（部落里的人，从老到少，是男的，都是和我以前打扮一般，赤着上身，下面围了一块兽皮或麻布）和一些老年人，最奇怪的是还有羲禾、滕、蟜这三个小孩在。

我明显看得出，坐在这团篝火前的都是重要的人物。却有三个小孩出现在这里，多少有些奇怪。这时我突然又想起了灵华祖师，羲禾和滕一路高夸灵华祖师已经收了他们为徒弟。想来已经有人告诉族长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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