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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文正公杂著卷四(第1页)

书赠仲弟六则

《记》曰:“清明在躬。”吾人身心之间,须有一种清气。使子弟饮其和,乡党薰其德,庶几积善可以致祥。饮酒太多,则气必昏浊;说话太多,则神必躁扰。弟于此二弊,皆不能免。欲葆清气,首贵饮酒有节,次贵说话不苟。

凡多欲者不能俭,好动者不能俭。多欲如好衣、好食、好声色、好书画古玩之类,皆可浪费破家。弟向无癖嗜之好,而颇有好动之弊。今日思作某事,明日思访某客,所费日增而不觉。此后讲求俭约,首戒好动。不轻出门,不轻举事。不特不作无益之事,即修理桥梁、道路、寺观、善堂,亦不可轻作。举动多则私费大矣。其次,则仆从宜少,所谓食之者寡也。其次,则送情宜减。所谓用之者舒也。否则今日不俭,异日必多欠债。既负累于亲友,亦贻累于子孙。

三达德之首日智。智即明也。古来豪杰,动称英雄。英即明也。明有二端:人见其近,吾见其远,曰高明;人见其粗,吾见其细,曰精明。高明者,譬如室中所见有限,登楼则所见远矣,登山则所见更远矣。精明者,譬如至微之物,以显微镜照之,则加大一倍、十倍、百倍矣。又如粗糙之米,再舂则粗糠全去,三舂、四,则精白绝伦矣。高明由于天分,精明由于学问。吾兄弟忝居大家,天分均不甚高明,专赖学问以求精明。好问若买显微之镜,好学若舂上熟之米。总须心中极明,而后口中可断。能明而断谓之英断,不明而断谓之武断。武断自己之事,为害犹浅;武断他人之事,招怨实深。惟谦退而不肯轻断,最足养福。

古人曰钦、曰敬、曰谦、曰谨、日虔恭、曰祗惧,皆慎字之义也。慎者,有所畏惮之谓也。居心不循天理,则畏天怒;作事不顺人情,则畏人言。少贱则畏父师,畏官长。老年则畏后生之窃议。高位则畏僚属之指摘。凡人方寸有所畏惮,则过必不大,鬼神必从而原之。若嬉游、斗牌等事而毫无忌惮,坏邻党之风气,作子孙之榜样,其所损者大矣。

圣门好言仁。仁即恕也。曰富,曰贵,曰成,曰荣,曰誉,曰顺,此数者,我之所喜,人亦皆喜之。曰贫,曰贱,曰败,曰辱,曰毁,曰逆,此数者,我之所恶,人亦皆恶之。吾辈有声势之家,一言可以荣人,一言可以辱人。荣人,则得名、得利、得光耀。人尚未必感我,何也?谓我有势,帮人不难也。辱人则受刑,受罚,受苦恼,人必恨我次骨。何也?谓我倚势,欺人太甚也。吾兄弟须从恕字痛下工夫,随在皆设身以处地。我要步步站得稳,须知他人也要站得稳。所谓立也。我要处处行得通,须知他人也要行得通。所谓达也。今日我处顺境,预想他日也有处逆境之时;今日我以盛气凌人,预想他日人亦以盛气凌我之身,或凌我之子孙。常以恕字自惕,常留余地处人,则荆棘少矣。

静则生明,动则多咎,自然之理也。家长好动,子弟必纷纷扰扰。朝生一策,暮设一计,虽严禁之而不能止。欲求一家之安静,先求一身之清静。静有二道:一曰不入是非之场,二曰不入势利之场。乡里之词讼曲直,于我何干?我若强为剖断,始则赔酒饭,后则惹怨恨。官场之得失升沉,于我何涉?我若稍为干预,小则招物议,大则挂弹章。不若一概不管,可以敛后辈之躁气,即可保此身之清福。

劝学篇示直隶士子

人才随土风为转移,信乎?曰:是不尽然,然大较莫能外也。前史称燕赵慷慨悲歌,敢于急人之难,盖有豪侠之风。余观直隶先正,若杨忠愍、赵忠毅、鹿忠节、孙征君诸贤,其后所诣各殊,其初皆于豪侠为近。即今日士林,亦多刚而不摇,质而好义,犹有豪侠之遗。才质本于土风,殆不诬与?

豪侠之质,可与入圣人之道者,约有数端。侠者薄视财利,弃万金而不眄;而圣贤则富贵不处,贫贱不去,痛恶夫燔间之食、龙断之登。虽精粗不同,而轻财好义之迹则略近矣。侠者忘己济物,不惜苦志脱人于厄;而圣贤以博济为怀。邹鲁之汲汲皇皇,与夫禹之犹已溺,稷之犹己饥,伊尹之犹己推之沟中,曾无少异。彼其能力救穷交者,即其可以进援天下者也。侠者轻死重气,圣贤罕言及此。然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坚确不移之操,亦未尝不与之相类。昔人讥太史公好称任侠,以余观此数者,乃不悖于圣贤之道。然则豪侠之徒,未可深贬,而直隶之士,其为学当较易于他省,乌可以不致力乎哉?

致力如何?为学之术有四:曰义理,曰考据,曰辞章,曰经济。义理者,在孔门为德行之科,今世目为宋学者也。考据者,在孔门为文学之科,今世目为汉学者也。辞章者,在孔门为言语之科,从古艺文及今世制义诗赋皆是也。经济者,在孔门为政事之科,前代典礼、政书,及当世掌故皆是也。

人之才智,上哲少而中下多;有生又不过数十寒暑,势不能求此四术遍观而尽取之。是以君子贵慎其所择,而先其所急。择其切于吾身心不可造次离者,则莫急于义理之学。凡人身所自具者,有耳、目、口、体、心思;日接于吾前者,有父子、兄弟、夫妇;稍远者,有君臣,有朋友。为义理之学者,盖将使耳、目、口、体、心思各敬其职,而五伦各尽其分。又将推以及物,使凡民皆有以善其身,而无憾于伦纪。夫使举世皆无憾于伦纪,虽唐虞之盛,有不能逮。苟通义理之学,而经济该乎其中矣。程朱诸子遗书具在,曷尝舍末而言本?遗新民而专事明德?观其雅言,推阐反复,而不厌者大抵不外立志以植基,居敬以养德,穷理以致知,克己以力行,成物以致用。义理与经济,初无两术之可分,特其施功之序详于体而略于用耳。

今与直隶多士约:以义理之学为先,以立志为本。取乡先达杨、赵、鹿、孙数君子者,为之表。彼能艰苦困饿,坚忍以成业,而吾何为不能?彼能置穷通、荣辱、祸福、死生于度外,而吾何为不能?彼能以功绩称当时,教泽牖后世,而吾何为不能?洗除旧日喳昧卑污之见,矫然直趋广大光明之域。视人世之浮荣微利,若蝇蚋之触于目而不留。不忧所如不耦,而忧节概之少贬;不耻冻馁在室,而耻德不被于生民。志之所响,金石为开。谁能御之?志既定矣,然后取程朱所谓居敬穷理、力行成物云者,精研而实体之。然后求先儒所谓考据者,使吾之所见,证诸古制而不谬。然后求所谓辞章者,使吾之所获,达诸笔扎而不差。择一术以坚持,而他术固未敢竟废也。其或多士之中,质性所近,师友所渐。有偏于考据之学,有偏于辞章之学,亦不必遽易前辙,即二途皆可入圣人之道,其文经史百家,其业学问思辨,其事始于修身,终于济世。百川异派,何必同哉?同达于海而已矣。若夫风气无常,随人事而变迁。有一二人好学,则数辈皆思力追先哲;有一二人好仁,则数辈皆思康济斯民。倡者启其绪,和者衍其波。倡者可传诸同志,和者又可袒诸无穷。倡者如有本之泉放乎川渎,和者如支河沟浍交汇旁流。先觉后觉,互相劝诱,譬之大水小水,互相灌注。以直隶之士风,诚得有志者导夫先路,不过数年,必有体用兼备之才,彬蔚而四出,泉涌而云兴。

余忝官斯土,自愧学无本原,不足仪型多士。嘉此邦有刚方质实之资,乡贤多坚苦卓绝之行,粗述旧闻,以勖群士;亦冀通才硕彦,告我昌言,上下交相劝勉,仰希古昔与人为善、取人为善之轨,于化民成俗之道,或不无小补云。

直隶清讼事宜十条

第一条:通省大小衙门公文宜速。

凡公事迟延,通弊有二:曰支,曰展。支者,推诿他人,如院仰司,司仰府,府仰县之类。一经转行,即算办毕。但求出门,不求了事是也。展者,迟延时日,如上月展至下月,春季展至夏季,愈宕则愈松,担迟不担错者是也。各省均难免此习气,而直隶则似更甚。藩司照转督院之文,有数月未转行者;总局奉饬核议之件,有终岁不议详者。上控之案,饬府先查大概,往往经年不报;饬县录案详复,亦或经年不复。催提钱粮,则曰“另文批解”;催提人证,则曰“传到即解”。宕过数次,上司亦遂置之不问。上下相容,疲玩已甚。前此犹有军务可诿,本部堂当肃清之后,不得不力挽积习,与诸君子舍旧图新,以公事之勤惰,觇同官之贤否。除寻常文牍外,如催解银解犯之类,均须酌定限期,分记功过。其四种月报之四柱册,限期送省,悬榜官厅。至饬道府先查大概之事,饬州县录案详复之件,亦将限期,悬牌官厅,违者记过。小过积至六次,大过积至三次者,撤委示惩。司道有积压之文,本部堂必面加诘责;督署有稽延之牍,亦望僚友立进箴规。通省上下,皆以勤字为本,自有一种旭日初升气象。虽不专为狱讼,而清讼之道必自此始。

第二条:保定府发审局宜首先整顿。

保定发审局,虽为首府之专司,而实总督衙门之分局。凡京控、省控、奏交、咨交各案,总督独挈其纲,而两司与首府分任其责。若不能详慎速结,则积案日多,弊端百出。

闻京控发交到局,委员往提人证,间有得钱卖放之弊;行贿受托,则以患病外出等词捏禀搪塞,此一弊也。案证提到省城,分别保押,听候审办。有发交清苑取保者,县役任意讹索;有发交辕门取保者,府役与门丁任意讹索;有取店保者,店家居奇勒掯,择肥而噬;此又一弊也。每过堂时,必有差役承带案证,而承带之差,往往五日一换。换差一次,讲费一次,诛求无厌。此又一弊也。斯三者,全赖首府认真防范,督院及臬司随时稽查。提犯则删除闲人,专提要证,愈少愈好。札饬本地方官,依限解到,不得轻率委员前往。取保则再三访察,严禁讹索;承带则一案一差,始终不准更换。吾辈稍尽一分之心,讼者少受一分之苦。

及发交局员审讯,每案只派一员承审,一员副之。凡京控巨案,初到时,正副二员将卷宗细看,过堂一二次,寻出端倪,开一节略,其末即稍判曲直。五日之内,臬司带同首府及正副承审官上院,本部堂与之商论一番,名曰“议狱”。其应由藩司主稿者,则两司带同首府局员上院议狱,议毕再行审讯。紧要工夫全在议狱一次,及初讯一二堂,而案之是非已明矣。未过堂之先,不妨详慎访察;既过堂则须求速了,愈速则真情易露,愈久则幻态弥多。其业已淹滞者,尤须设法催办。上司以严札催之,首府以婉言催之,局员以仁心自催之。另立限期,分记功过。讯结之后,取保者饬令速归,管押者立予释放。即监禁者,亦时加检点,惟恐瘐毙。首府之滞狱一清,通省之风俗立变。造福造孽,只在吾人寸心一转移间耳!

第三条:州县须躬亲六事,不得尽信幕友丁书。

牧令为自古要官,百姓之所托命,非才德俱优,难言称职。然天下安得许多龚、黄、卓、鲁萃于一方?吾辈与人为善,悬格不可太高,但求中材可勉者。苟能以“勤”字为本,事事必躬必亲,便可造到第一等循吏。直隶怠玩之习,相沿已久。每逢三八告期,或委典史收状,或由承发房将呈词送交门丁。门丁积压数日,送交幕友。幕友拟批挂榜,而本官尚不知呈中所告何事。至判阅稿票时,任听丁书主政,按照呈内姓名全数差传,不敢删减一名。甚至经年累月,未尝坐堂讯问,两造破家荡产,求息讼而不能。此小民所以困穷,案牍所以丛积也。

今与诸君约:有六事宜躬亲者;放告之期,必须亲自收状。能断者立予断结,不能断者交幕拟批,必须亲自细核,分别准驳准理者。差票传人,必须亲自删减。命盗案件,以初起供招为重,必须亲自勘验,愈速愈妙。承审限期,何日解勘,何日详结,必须亲自计算。监禁管押之犯,常往看视,每日牌示头门,每月册报上司,必须亲自经理。六者皆能躬亲,则听讼之道,失者寡矣。如其怠惰偷安,不肯躬亲者,记过示惩;如其识字太少,不能躬亲者,严参不贷。

第四条:禁止滥传滥押,头门悬牌示众。

凡小民初涉讼时,原、被告彼此忿争,任意混写多人,其中妄扳者居多。且有差役勾串,牵入呈内者。票上之传人愈多,书差之索费愈甚,名曰“叫点”。所谓“堂上一点硃,民间万点血”也。嗣后自理词讼,只准一原、一被、一干证,或证至二三人为止,不准多传。传到人证,非命盗大案,不准轻于管押,只许当堂取保候讯,万不得已而羁押,则须随时亲到班馆,查访有无凌虐、私押等弊。仍制造大粉牌一面,悬挂头门之外,将在押人姓名逐一开载,并注明某月某日因某案管押,书明牌上,俾众周知。倘书差舞弊私押,准家属喊禀严究。本部堂常常派人密查,如有并未悬牌,或牌上人数与在押之数不符,与月报之数不符者,记过重惩。

第五条:禁止书差索费。

凡一呈词到案,如有交涉富民及巨商者,则差役勾串门丁,买此案差票;又或丁书纳贿,签粘原差之名于票尾,朦官标判;又或家丁求明本官,指名签差。此种弊窦,无处无之。又或原差串通告状之人,伺该差值日,方来喊控,以为朋比讹索地步,此即江南所谓“坐差”也。差役持票到门,引类呼朋,叫嚣征逐,妇女出避,鸡犬不安。本家之搜索既空,亲族或因而受累。及审讯时,有坐堂之费;将结时,有了衙门之费;两造议和者,又有和息呈词之费。一字到官,百端需索;疮痍赤子,其何以堪!自今以后,各属当除以上积弊。凡签差,皆择谨愿者,分路酌派,不准丁书粘签指请。一切规费,酌最核减。视民家有差骚扰,如吾家有差未退;视民家有讼纠缠,如吾家有讼未结。官长设身处地,则民间受福无穷。此在良有司寸心自儆自修,吾不能一一预悬记过之格。然访察得实,亦必随时严惩。

第六条:四种四柱册按月呈报悬榜。

直隶向来章程,州县按月呈报上司者,约有五种:一曰新旧各案,已结未结,开折呈报;二曰监禁之犯,开折呈报;三曰管押之犯,开折呈报,四曰监管病毙者,具禀呈报;五日窃贼未获者,具禀呈报。每月报此五事,立法可谓至密至善矣。乃近来不报之县甚多,呈报之县甚少。即或偶报一月,又复间断数月,以致无可稽查。今欲清厘狱讼,须将此四种章程认真行之。本阁部堂定一格式,首日积案。上月控者为旧管,本月控者为新收,审结者,和息者,注销者,为开除;未结者,为实在。次日监禁;次日管押。皆分旧管、新收、开除、实在,为四柱。又次日逸犯。无论强盗、窃贼,土匪、逃军、凶犯、要证,但系逃逸应缉者,概名之曰“逸犯”。分旧逸、新逸、已获、在逃,为四柱。其逸犯名数未定者,则添注日“又应缉者几起”。每县每月填写格式一叶,而四种朗然在目矣。其每种,各开人名事宜清单,仍照向例开写,但宜略不宜详耳。州县于每月初一、二、三等日,办齐四柱册四种,由驿递省。其偏僻之县,自度驿递难到者,专差送省,限十日内送齐。院司查对数日,钉成总册,存于三处官厅,大众阅看。其未报者,报而不实者,立予记过。其已报者,视结案、获犯之迟速,监禁、管押之多少,定该员之功过。有过有功者,另写一榜,悬于三处官厅。此皆本省旧章。前督刘公曾申明之,本阁部堂与诸僚友当力行之。

第七条:严治盗贼以弭隐患。

近来盗案迭出,抢劫频仍,勒缉严比之文书不绝,而罕见破获之犯。初、二、三参之奏咨不绝,而终无降调之官。即真正强盗斩犯,而再三勘转,狡供驳回,亦非四五年不能正法。为从者,更逍遥法外,毫无畏惮。是以盗风日盛,邦畿重地,万方辐凑,而行旅皆有戒心。从前枭匪、教匪、捻党降众,余氛未殄,一夫煽动,群盗啸聚。此直隶之隐患也。欲弭大患,先除小盗。州县一遇盗案,无不责成捕役,捕役之能干者,强半通贼,本不愿于破案;一经破获之后,解府解省,往返羁留,费用半出自捕役。捕役应得之工食,本官久掯不发;解案之费资,该役无从措办。此捕快所以借豢贼为生路,视获贼为畏途也。嗣后各州县皆宜厚养捕役,工食之外,另给月饷,恣其所为。譬如良将厚养死士,不问千日之过,但责一朝之效。及至捕案之时,购线募人等费,官为给发,重悬赏格,少者数十金,多者每名百金,或数百金;捕而不获,则又酷刑严比,血溅肉飞。大利在前,峻法在后,而捕役之不尽力者寡矣。既养捕役以治其标,又择团长以治其本。选明干者数人,立为团长,优加礼貌,酌给薪资。令之帮办捕务,约束乡邻。首告者有赏,隐匿者连坐,禁赌场以清其薮,拿窝家以绝其踪。专讲捕盗之实政,不尚会缉之虚文。既获之后,分别两种办法:一种赃少而情轻者,仍照旧例招解勘转;一种赃多而情重者,禀请本部堂可否照军法从事。本部堂审择要犯,批令先行解省,委审明确,立正军法。剧盗之首速枭,群贼之胆自破。而枭教捻匪之余党,或亦可弭患无形。除具奏外,仰各属实力遵行。其平日不能治本治标,临时不能重赏严比者,记过撤参。其果能认真缉捕者,悬赏之银,每名百金;可令获犯之人,径来督院领赏。即难解之犯,本部堂亦可派兵迎护,事事相谅相助,要不使属员有掣肘处耳。

第八条:讼案久悬不结,核明注销。

乡曲愚民,每因一言参商,致起讼端。迨事过气平,或经亲友劝解,又复怨释悔生,彼此情甘罢讼。而衙门索和息钱文,难以措办,因而避匿迁延,久不到案。此案悬不结之一端也。又有刁民凭空砌词涉讼,或挟仇,或渔利,造作影响无据之言,诬告多人,但求准状,不求审理。递呈之后,永远不敢到案。此案悬不结之又一端也。直隶、天津、河间,此等恶风尤甚。若任其经年悬宕,则被告干证受累无穷。每逢新年开印,或值新官到任,一概换票一次,恐吓传提,徒为书差门丁谋利之券,实可深恨。查例载各衙门告言人罪,一经批准,即令原告投审;若不赴审,辄复脱逃,及并无疾病事故,两月不到案听审者,即将被诬及诬证释放,所告之事,不与审理,拿获原告,专治以诬告之罪等语。嗣后有日久未结各案,原告两月未经呈催,即照原告两月无故不投审例,将案注销,并将差票查缴,以清积牍。一面将注销缘由禀闻,一面汇人月报册,列于积案开除项下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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