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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白天还是夜晚、明亮还是黑暗、炎热还是寒冷、下雨还是晴天、干燥还是潮湿,我们一直都在打仗,打仗,打仗!每时每刻,子弹吃掉了一切——叶子、树枝、土地和人,血流得到处都是,像洪水一样漫过丛林。耳朵里总能听到人的叫声,呼喊爸爸,呼喊妈妈,呼喊上帝,呼喊魔鬼,有时是完全听不懂的语言。有时候,我会捂上耳朵,那样就听不到子弹的啸叫和人的呼喊。但有时候,我自己也会忍不住大喊大叫,这时我耳朵里就只剩下自己的声音。还有些时候,我想大声哭,可在我们这里是没有人哭的,因为我们是士兵。如果我哭了,他们会用非常奇怪的眼光看我。
生病是家常便饭,我们一趟一趟地跑茅房,拉稀拉得像尿尿一样。我们经常饿肚子,所以就逮到什么吃什么。蜥蜴,昆虫——它们的味道更美些,此外我们还吃老鼠,总之凡是能在丛林里找到的动物,没有不吃的。有时候,我们甚至连树叶都吃,但吃树叶常会让我闹肚子,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尽量不吃或少吃树叶。肉也会让我拉肚子,因为很多时候我们都不敢点火,只能生吃。谁知道敌人藏在哪里呢?说不定刚一点火就被敌人发现打死了。
所以我经常饿肚子,而且很饿很饿,饿得我每次做梦都能梦见吃鸡。我梦见自己把鸡嘴巴都嚼得嘎吱作响,连鸡毛都吞下了肚。我饿极了,要是木头能让这饥饿的感觉减轻一分,我定会毫不犹豫地大吃特吃,可惜木头不仅不顶用,反倒会坏了我的肚子,害我上吐下泻。要是不疼也不会流血,我真想把自己的肉一点一点吃掉。我饿,饿得不想多活一天,可我又不想死。
我们整天要面对没完没了的轰炸、炮击,有时直升机也会飞过来对我们一通扫射。大地好像每时每刻都在震动,树木每时每刻都在摇晃。空气里总是弥漫着一股烟味儿,扑哧扑哧的声音总是灌进耳朵,让你连一秒钟思考的工夫都没有。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总之我已经好长时间没见过公路、村庄、女人或孩子。我的眼里只看得见战争。恶魔得意扬扬地藏在丛林里,因为他总能吃到他想吃的——我们,并见到他想见的——杀戮,所以他快活地笑着:嘎嘎嘎嘎。
我们的卡车全被炸毁了,所以我们现在到哪儿都只能靠两条腿。而我们队伍的规模也明显缩小,因为几乎每天都有人死掉。叫霍普的那个小孩儿被烧死了,因为炸弹击中卡车时他没有来得及跳下来。有个外号叫“匕首”的踩到了地雷,结果身体被炸成了碎片。“说书的”死于疟疾,临死之前,他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牧师”死的时候一手抱着《圣经》,一手抱着自己被炸掉的腿,嘴里喊着:“上帝啊,带我走吧。”结果,他就真被带走了。每天都有人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死去。他们中有我认识的,也有我不认识的。打仗的时候,我偶尔还会想念他们中的某些人。
有时候,司令官也会亲手毙掉几个。他已经以处决叛徒的名义打死了三个人,其中包括司机。司机很可怜,因为没有卡车可开,他就想开小差,结果就被司令官打死了。打死司机之后,司令官像疯了一样大笑不止,边笑边自言自语,谁的话都不听,就连他的新副官兰博的话也不听。看着这一切:轰炸、杀戮、死亡……我心里想,在我们所处的丛林里,恐怕只有蚂蚁才可能存活下来。我多希望自己是只蚂蚁啊。
我们已经从地上转到了地下。我们在红色的土地上挖出深深的堑壕,然后像蛇或老鼠一样住在里面。天气晴朗时还好,不至于到处都是水,我们可以专心打仗。可要是下雨的话,唉,那我们就倒大霉了,因为你会觉得自己像是生活在排水沟里。有时候,积水深得可以淹到我的肚子处,不管往哪里走,我都能在水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我们在这个地方待得太久了。我又累又饿,想离开了。
我也不知道这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雾。雾气包裹着我们,像给每个人多穿了一件衬衫。今天很安静,听不到枪炮声。于是,我想:嘿,战争结束了!战争结束了!可我转念又一想:真的结束了吗?白茫茫的雾气在四周缭绕,让我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就像有人想要飞进我的胸膛,拿棉花塞住我的鼻孔。我的双脚一整晚都泡在水里,我怀疑我的脚趾头已经像老鼠的爪子一样向内弯曲。
一些人相互挤着,靠在堑壕的墙上睡觉,他们头上顶着衬衣,用来遮雨。可即便如此,他们仍冻得瑟瑟发抖,因为凉风不停地从壕沟里穿过。在这种地方不踩到他们是很难的,因为他们冷不丁地便从雾气里冒出来。
上一秒,周围还是茫茫一片,可下一秒,我已经踩到了某个人的脚上。对方尖叫一声,却并没有从睡梦中醒来。后来我发现,凡是人多的地方,由于体温的缘故,雾气会相对薄一些,所以我通常一边小心翼翼地走,一边仔仔细细地观察。有些人夜里不睡觉,因为他们要站岗放哨,我一般尽量不去打扰他们。
大力神站在司令官的司令部外面。所谓的司令部其实也是一条壕沟,只不过上面支了一片蓝色的布,布上盖了些树叶,虽然简陋,却足以遮风挡雨,让他不至于像我们那样整天身上湿漉漉的。大力神扛着一支枪,枪太重,几乎要把他的右侧身子压到地面上去。我们互相注视了对方很久,随后,我抬手挥散飘在眼前的雾气。我不喜欢大力神的眼睛,因为它们太红了;我不喜欢他的牙齿,因为它们太棕了;我也不喜欢他的脑袋,因为它实在太大了。可不管他长得有多丑,他都是我的朋友。他把枪递给我,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我走进司令部,看见司令官正背靠泥墙躺在板条箱上睡觉。他垂着两条腿,靴子伸进了泥水中。周围的水里漂着烟头和烟灰,整个棚下都弥漫着一股烟味儿。我赶紧深吸一口,因为这种气味儿能让我精神振奋,暂时忘掉饥饿。
司令官的胡子越来越浓密了,眼看就要盖住脸颊和下巴了。他呼吸的时候,胡子会随着气息微微抖动。司令官如今看起来和野人没什么两样,而他的举止更像个疯子。我偷偷想象着他一丝不挂,拖着长及双脚的胡子在丛林里奔跑的样子,那情景让我想笑。可我很饿,一笑就会肚子疼。现在,司令官对他手下的士兵非常戒备,他说就算睡觉也要睁着一只眼睛。这就是为什么在他睡觉的时候我和大力神要轮流为他站岗的原因。我就是他的一只眼睛,大力神是另一只。
“给我闪开!”兰博的脑袋跟着声音从雾里钻出来,口水喷了我一脸。他径直站到我面前,我见他肩上也扛着枪。我的肚子和脖子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双手紧紧握着大力神给我的枪。
“司令官在睡觉。”我对他说。“那就叫醒他。”兰博回答。我一步跨到他跟前,脚下带起的水溅到了他的靴子里。“他很累,不要打扰他。”我说。我双脚冰凉,两腿直打战。“闪开!”兰博再次说道,并向右跨了一步。我也毫不示弱,端着枪再次拦在他前面。他的靴子踩在泥巴里嘎吱嘎吱作响。“不行,他在休息。”我说。
兰博弯下腰,我盯着他的脸和他茂盛的黑胡子。“你给我听着,小子,别挡道。我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我从来不和人闹着玩。”他说。
“外面吵什么?”司令官在里面气冲冲地问。“是我,长官。”兰博回答。“白痴,难道你没看见我在睡觉吗?”“现在看到了,长官!”“那就闭嘴,回到你的岗位上去。”“不行,长官。我不再听你的命令了。”“为什么不听了?”“因为我们要走了,长官。”“谁要走了?你们是谁?”司令官怒吼道。接着,我又听到他在司令部的阴影里偷偷地笑。
站在我面前的兰博艰难吞着口水,连我的喉咙都感觉到了费力。而我背后的司令部里,司令官的笑声变得越来越大,人却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我身后。他胳膊一横把我推到一边,我撞到了墙上,肩膀一阵疼痛。“谁要走了?白痴。回到你的岗位上。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走。明白吗?”“不,长官!”兰博说,“我们要走。我不想惹麻烦。”“你们都是谁?”司令官冷笑着问,“除了你还有谁这么蠢?”“我要走。”一个声音喊道。“我也要走。”“还有我。”“还有我。”“我也是。”一个个声音在雾气中响起,直到最远处的声音弱弱地传来。
兰博的手悄悄滑到了扳机上,我的手也悄悄滑到了扳机上,因为我担心要是我不保护司令官,不知道他又会怎么惩罚我。可这时,我忽然想起了他对我做过的那些事。于是,我对自己说,不,我才不会可怜他。也绝不会再帮助他。想到这里,我慢慢放低了枪口。
“你看,我们都要走了。我们不干了!”兰博对司令官吼道。说完,他抬手就朝司令官开了一枪。这一枪正好打中了司令官的胸口。只见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前,嘴巴张着,好像要大叫,可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他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身体便倒了下去。壕沟里的水顿时被染红了一片。
兰博不再发抖,但胸口仍旧一起一伏地喘着粗气。他看着我,我看着他。他看了我很久,然后转身爬上了壕沟的墙,头顶之上很快就传来他的靴子踩在落叶上的声音。我抬起头,听到其他士兵也全都爬出了壕沟。接着,兰博大喊:“走啦,走啦!快点,快点!回家!我们要回家啦!”
我看了一眼司令官的尸体,也跟着爬出了壕沟。我很累,很饿,我也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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