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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冀得了忠州司户的官,带着妻子如意儿去赴任。在山东泗水一带,他们遇到了盗匪,抢走了钱和行李。为了搜检细软,呼延冀被扒光了衣服,他死命护住妻子,不令盗匪靠近,幸好盗匪并不留恋,大笑着策马走了。
这里本来人烟稀少,黄昏时分更是荒凉,一条运河浩浩荡荡,令呼延冀有“烟波江上使人愁”之感。他扶了妻子,踉跄前行,想到前方去寻人家借宿。远远地,他们瞧见一位牵驴的老人的背影。两人急忙赶上,那老人缓缓转身,看见了衣不蔽体的呼延冀。
“这是?”老人诧异地问。
呼延冀赶紧把遇盗的事情说了一遍。老人看看呼延冀和他身后的妻子,微笑着说:“那你们跟我走吧!离这里没几里路,就是我家了。你和娘子到我家住下,不发愁。”说着,把手里的鞭子对着小毛驴挥了几下。
这是一所深林中的大宅,这地方地广人稀,老人家的房舍着实宽敞。几进的大房,几乎没有人住,房后是马厩和牲畜棚。
呼延冀与妻子被安排住进一处厢房,老人从箱子里拿出几件新衣,给呼延冀穿上。新衣的颜色太鲜,红的太红,绿的太绿,呼延冀颇有些不自在。接着摆上酒肴,老人亲自把壶,劝呼延冀喝了几杯。
“人生在世,坎坎坷坷,钱财是身外小事,所幸人都好。”老人说。
“诚是!”呼延冀点头道。
“郎君此去忠州,计有多少路程?”
“怕不是有三千多里,车马兼程,也需有半年多才能到。”
“到了忠州,自然是不愁的,司户一职,颇有实权。我愁的是官人这一路,行囊全失,分文皆无,可怎么走呢?”
呼延冀不语。这也正是他心中忧愁的。
“还有,”老人看了看四周,呼延冀的妻子早避到帘后去了,他压低了声音说,“我看小娘子,颜色大好,这回遭劫,万幸无恙。前去三千里路,山山水水,形势叵测,又没有忠仆跟随。带着娘子上路,就像是在路露白一样,其实是引动盗心。”
呼延冀皱眉道:“不瞒老人家说,荆妻与我是儿女夫妻,感情深厚,她一定要随我前去,不愿在家守候。”
呼延冀话音未落,帘子后面有个清脆的女声响起:“我自然要去,怎么不让我去?去时候半年,回时候半年,做官还不知道要做几年,等来等去,我都成了黄眼珠子的老太婆了!”
呼延冀面有愧色,对着老者道了声“得罪”:“荆妻在家被娇宠惯了,这性情,如火般热,口利舌快,老人家请莫介意。”老者亦只是微笑着点头,又劝了一回菜,才告辞了。
呼延冀发愁上路的事,长吁短叹。如意儿嫌他聒噪得让人睡不着觉,呼延冀便轻手轻脚地走出房去,又轻轻将灯吹灭。
老者的房中还有一灯如豆,呼延冀在门口张了一回,就听见门“咿呀”一声打开了。
“郎君,还没有睡?进屋来坐坐。”
呼延冀垂头进屋,老人让他在榻上坐。
“老丈,某眼下有两项难处。”呼延冀缓缓开口。
老者微笑地听着。
“第一项,眼下路费无从筹措。第二项,诚如你所说,荆妻不宜再跟我往前走了。只是,她也没个寄身处,同我又难抛难舍。”
“郎君如不弃,”老者说,“某家中尚有几两银子,就拿出来权作路费,你说好么?”
呼延冀顿觉一喜。
“小娘子若不能走,这也好说,只管寄顿在老身家里。你看,老身年近七旬了,家中只有老妻,正好与娘子做伴。郎君到任,只管派人来接,彼此当个亲戚走动。我家虽算得上是殷实之家,却没个做官的三亲六戚,今日天幸贵人临门。”
呼延冀没想到难题这么顺利就解决了,高兴得连连搓手。“既然如此,”呼延冀道,“怕不得羞,有一事还须让老丈知道。我的这个娘子,你看见她生得这种态度模样,就知道她不是平常人家老老实实做活的女子。实话说,她颇会唱曲,瑶瑟琴筝,样样来得。让老丈知道:她原是宫里长大的,从小在宫中学会清歌妙舞,专门伺候主上的。后来放出宫,与在下相爱,嫁给在下为配。她酒量颇好又贪杯,请老丈留心莫让她近酒。还有,附近若有什么浮浪子弟,千万留神莫要使他们接近荆妻。”
老者嘿然,再三点头,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休想让我在这个破村子里住下来!”如意儿用手捶着呼延冀,“这里有什么呢?到处都土气。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要和你走,哪怕死在路上,你不能不带着我!”
如意儿吵了半天,呼延冀好话说尽。他对她说这里虽然荒僻,老丈家里却颇富裕,她可放心住着,他到任立刻派人来接。他说,天幸他们在路上遇见老丈,其热心有信真超出万万人之上,万一前方再次遇险,必然不像这次这样幸运了。
晨光熹微时,呼延冀穿着一身村俗的新衣上路了。他的妻子执手送他出门,边哭边说:“做一个芝麻大的破官,还要跋涉几千里。我本来是要和你一块儿走的,你又把我留在这个破地方,我数着日子,八个月内你必定要来人接我,你要是不来接啊,我也不在这个地方住着了。我跑出去嫁别人,凭我,还愁没人乐意娶吗?”呼延冀握紧了如意儿的手,指天画地地发誓,他必定会马不停蹄,一到任就派人接,就算晚了几天,也让她千万安心在此。“你要知道,我俩跟别的夫妻不同,我极爱你,一旦别离,我想你的心一刻都不会停歇呢。”
呼延冀派出人去泗水接如意儿已有五日了,这一日,呼延冀突然接到了如意儿的一封信,字迹潦草,上头也没写称呼:
“我写这封信,是为了告诉你最近发生的事情。你知道我打小儿是宫里的歌姬,什么妇德妇容之类的,通通跟我没丁点儿关系。宫里的日子,就是唱歌跳舞,唱的是情歌,听的是情曲,所以情窦早开,每日里只觉得寂寞难耐。被放出来之后,恰好遇到了你。你住我隔壁,诗狂酒逸,少年放荡,我一下就喜欢你了。彼时彼刻,你恰好出现在我面前,如梦中出现过的样子。你说过我也正如你梦中的人一样,是吧?那时候我多庆幸能遇到你呀。你还记得小院儿里的那处石榴树荫吗?那时我虽然仍是处子,却觉得那一刻是期待多年的,所以毫无畏惧。
“好吧,现在我已经不喜欢你了。因为你不带我走,你把我一个人抛下了。我再三地和你说,不要丢下我,你却还是走了。我虽然勉强同意住在这里,你走了之后,我却又伤心起来。你真忍心,你真狠心。三天来我一直都在哭哭哭哭,眼泪从来没有停下来过。前天晚上有个人过来安慰我。他是那老汉的儿子。你真傻,那老汉有个儿子,还没娶亲,他故意没有跟你说。我看这个人还不错,年轻,也还不讨厌,就跟他狂荡春风。他说他极爱我。你抛弃了我,我又守什么贞洁?现在我已经是别人的人了。”
呼延冀从座位上跳起来。他用发抖的手握紧了剑,一直策马跑出很久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是冰冷的。他说不出话来。他不想吃东西。他只是骑在马上,赶!赶!赶!
呼延冀寻遍泗水城内城外,他要杀人。他要杀掉那老丈、老丈的妻子,他要杀掉老丈的儿子。他要夺回他的女人。呼延冀提着剑找遍了泗水。他站在运河边上大哭,脸上挂满了泪。由于在马上昼夜奔跑,他的衣服都破了。
呼延冀终于找到他们那天遇见老丈的地方了。沿着断续的车辙,他找到了深林中那一日留宿的地方。没有宅院,没有他那天留宿的、几进几出的大宅院,只有一座大冢。
呼延冀木立在冢旁良久。他抽剑劈开那冢,向深处掘去。冢中有几口棺木,在其中一棺内,他发现了自己妻子和一位少年的尸体。妻子的尸身不过半朽,少年的尸体却已是一具骷髅。呼延冀把妻子抱了出来。
毁掉了大冢的呼延冀在别处重葬了他的妻子。年轻的她,明眸皓齿的她,有着温热肉体和滚烫眼泪的她,他是再也见不到了。
(事出《潇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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