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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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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楚濂，你这个老叫我感动得不行的大好人！我真希望你不要那么爱我，因为这使你变得那么痛苦，都是我的错！记住，为了你也为了我，你要好好保重，不要那么冲动好吗？这是我充满了负罪感！”紫菱情意绵绵满心甜蜜地说着，想起绿萍和陶建波还是没有什么进展，又不禁一阵烦躁。“我知道的，紫菱，你要说的我都知道！你这个善解人意的小家伙，善良单纯的小傻瓜！”楚濂深情地说道，“你总是考虑别人，从不替你替我想想，我真不知道该气你还是疼你！”“我本来就是很傻很傻的……”紫菱用可怜兮兮的语气说道，顺利的一如既往地将楚濂微小的怒意消灭，接着得到了他更多的怜惜。两人复又你来我往地肉麻了一会儿，又重提旧事。“楚濂，我想我真没有什么办法了！绿萍还是老样子，再来十个陶建波也不管用。”紫菱皱着眉头撅起嘴唇，有点可惜楚濂不在眼前，否则看着自己的表情这样会显得更有说服力。“没关系的，紫菱，这样的结果我们早就该想到了。”楚濂立刻安慰起她来，说到底都是他的错嘛，“绿萍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就固执，别人说什么不如她意的就不听，就算为她好的也不知道。她不领情就算了，我们没必要为了她的喜怒而生活，看着她的眼色行事。她拥有的已经够多的了，我们没有必要再锦上添花了。”

紫菱心中窃喜。其实她一开始就懒得促成此事，之所以提出这个建议一是因为自己心虚，想给绿萍点补偿，好让她在知道她和楚濂关系后不至于做出什么撕破脸皮的事；二是因为怕楚濂心中还对绿萍有所挂念，好尽快让他歇了此心全心全意和自己在一起。好歹那两人真真假假地做了多年恋人，紫菱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上述原因中她最看重的是后者，而今日总算得到楚濂内心真话，知道他早已放下，早就开心得不行，便把这事丢到一边去了。“楚濂，你也晓得，我只是为绿萍担心而已，我也不想干涉她个人的事啊！我只是想把她的注意力从你那儿分出去罢了，要知道她现在还是那么爱你，我好害怕好担心！这样一个优秀美好的绿萍横在我们中间，你和我都不会快乐，都不会正大光明地出现在人前！”紫菱一脸的担忧，神态恳切真诚。“……紫菱，或许我们已经有一个机会去改变这一切了。”楚濂沉思了一会儿，想起楚沛和他的谈话，终于下定了决心。

周临穿着一件浅灰对襟绸褂，外罩白色唐装，没挤扣子，显得很是悠然洒脱。此时的他正站在随心咖啡屋的大门外，好奇地往里张望。这个地方与其说是咖啡屋不如说是一座私人花园。大片芭蕉映得人满眼绿色，午后阳光正好，看起来生机勃勃。咖啡屋大的有些空旷，人员也只是半满。很明显，里面的客人打扮举止都不俗。周临在知道沈随心咖啡屋的地址后就觉得奇怪，这样好的地段要是没有过硬的关系是拿不下来的，况且又是这样精致的小洋楼，凭沈随心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拥有的。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她又有了新靠山。呵呵，周临有趣地地笑起来，这个沈随心还真有点本事呢。边想着边往里走去，快到玻璃门前时，一个女孩子从里面迎了出来，穿着白T恤和深蓝色牛仔裤，说着“欢迎欢迎，请进请进！”就把他带了进去。两人一抬头，彼此都愣了一下。“汪叔叔？”“啊，是你呀，刘雨珊？”

刘雨珊吐吐舌头，笑着道：“叫我613就好啦！呵呵，真巧啊，汪叔叔，这个咖啡屋是我小阿姨开的，没想到在这儿还能碰到你。李阿姨和绿萍姐还好吗？有空也来这坐坐玩玩呀？”周临没想到这次还能碰上熟人，心下有些尴尬还有些心虚。所幸刘雨珊三言两语就道明缘由，见她一派坦荡自己的膈应也立时消去。我就是来喝喝咖啡逛逛园子怎么的！这么一想，气势又足了起来，便也笑着道：“原来是这样。我见这个地方很是不错就过来看看，竟是你们家的。你在这儿帮忙是吗？最近绿萍和我说想找你出去转转都不见你人，原来躲在这里！”说话之间，周临已在靠窗的一处位置上坐了下来，见刘雨珊还站着，便笑着要她也坐下一起说说话。在上了两杯咖啡后，周临把焦糖玛其朵那杯拿给刘雨珊，把哥伦比亚咖啡留给自己。刘雨珊道：“谢谢你啦！最近我主要是接了一个拍照的CASE，没什么时间去舞社里，还好舞社也没什么事，我才放心。因为这儿里拍照的地方很近，我就顺路常来帮帮忙。”

“这是好事。你很懂事啊，要是紫菱也能像你那么一半，我们就烧了高香了。”周临微笑着对刘雨珊说道。他很欣赏这类爽朗大方，办事能力强的女孩子，真没想到她和沈随心有亲戚关系。刘雨珊听周临提起紫菱，顿了一下，便问道：“对啦，好久也没见到她了，她还好吗？”周临道：“这一次打工回来倒是变了不少，现在还在自己复习功课。成天在家里直嫌闷了，要是有时间就想让她和你出去转转。”紫菱实在没什么可以说得上话的朋友，与其看她在家里自说自话，要不就缠着楚濂叽叽咕咕，还不如自己给她介绍几个不错的同龄人改改她的小性子，融入集体之中的变化更才有效。刘雨珊对周临对紫菱的悉心关爱很有感慨，自己近年来和父母关系越发疏远，难得得到他们关心，他们似乎认为只要有小阿姨的照顾就够了。眼看紫菱何其有幸，家境优越，双亲慈爱，又有一个可作榜样的姐姐亦不孤单，本人却身在福中不知福。联想到自己亲眼目睹她和楚濂的暧昧，心中更是不愉，紫菱有意无意地仗着众人的宠爱如此肆无忌惮，自己想要的不顾他人就一定要得到，也许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样过分得已惹人侧目，终有一天会踢到铁板得到教训。看着还被蒙在鼓里的周临，刘雨珊不禁有些同情。两人各自想着心事默默无言地坐了一会儿，竟是有些冷场了。

“雨珊，你去哪儿了？”悦耳柔和的女声传来，一阵幽幽的香气随即飘来。两人抬眼一看，是沈随心到了。沈随心无意地瞟了周临一眼，蓦地被定住，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似是惊讶似是慌张似是不解又似是喜悦。刘雨珊忙起身为两人介绍，周临见此微微一笑，施施然站起，不紧不慢地向沈随心问好。沈随心也下意识地点头微笑，忽地转头对刘雨珊道：“叫你来你就只顾着玩了。厨房烤箱里还烤着饼干，你去帮我看看罢。”刘雨珊答应了一声，歉意地向周临笑笑便走了，两人重新落座。

沈随心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长发微卷，肌肤白腻，笑容温婉。周临见她气色，知道她近年来应该过得不错。此时沈随心已恢复平常神态，但微微急促的呼吸和绞在一起的手指显示了她并不平静的内心。周临帮她点了一杯摩卡，暗自计量一番，开口道：“……看来你过得挺好，我也就放心了。知道你也在这个城市，就想过来看看，没对你造成什么困扰吧？”沈随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地道：“怎么会算是困扰呢？你能想起我这个人，我……我很高兴。”沈随心眼圈微红，眼波流转，脉脉如水，加上语音低柔，态度温和，真让人恨不得抱在怀中怜惜一番。周临叹道：“我已不是原来的我，可你看起来没有变。想起当年，还真像做梦一般。”“所谓物是人非就是如此吧。现在看来，我们的决定都很对。”沈随心忧伤地说道，“我不后悔，你呢？”周临觉得她的话很有些暗示意味，看着她故作自在优雅地饮了口咖啡，慢慢道：“你若不后悔，我也不后悔。”沈随心好像是被噎了一下，停了停，又柔柔地道：“我是不后悔，可是，我就是忘不了……”她望向周临，已然是泪光莹然，“我想，我这辈子都放不下了，很傻，很可笑，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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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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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这又是何苦呢？”周临低下了头，掩饰住他徶下来的嘴角。这个难缠的女人，她到底想得到什么？别指望如今的过了快半辈子的人去重新体验所谓的爱情，曾经太过年轻，发生过的一切都已算是逝去的美好，旧事重提还有何意义？除非自己还有某些被人看得上眼去惦记的利益。他不是汪展鹏那个有爱就行不顾家庭的脑抽男人，现在的他很庆幸并满足于所能享受到的一切，不需要再节外生枝了。沈随心显然还没有认识到这一点，她对待周临的态度依然没变。“何苦？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明白了，理解了，懂得了！你以为只是玩了场游戏，是吗？真的是这样吗？”沈随心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起来，她紧紧地看着周临，提高了声音。周临条件反射似的立即说道：“怎么会？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这不但侮辱了我，也侮辱了你自己！随心，冷静一点，不要再说这些傻话。问问你自己的心，你就会知道你曾经收获的是真心还是假意！”

沈随心的心情平静了下来，她垂下了眼帘，慢慢搅着咖啡。周临也暗松了一口气，这趟旧情人见面的活计还真不轻松，他得打叠起全副精神去应付，天知道当初汪展鹏是怀着怎样的感觉和她恋爱的。忽然，沈随心低低地笑了起来，“我不怪你，展鹏，真的。你也不要自责，我想像你这样事业有成家庭和睦的男人，自然不会再去为了像我一样无依无靠孓然一身的女人做些什么的。我晓得的，我也不麻烦你，我自己看不开是我的事，你，你不用管我……”说着说着，眼泪涌出，划过面颊，楚楚动人，可怜兮兮。这样的情景，是个男人没有不怜香惜玉的。周临也不由得心中一软，拿出手绢递给她，示意她擦一擦。不管怎么说，在男女交往中，最容易受伤的总是女性，连千年前的诗经上都说了：　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因此，周临虽不屑于与沈随心重温旧梦，但对她还是有着一定的同情的。想了想，周临便道：“你这么说也不尽然，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那里就有十全十美的呢？只是看着还不错罢了，那能都想象得那么好呢？你要是有什么难处，不妨讲出来听听，我能帮上忙的就不会推辞。即使是我力所不能及，分分你的忧也是好的。”

沈随心听他这样说，当真是滴水不漏，往昔情谊好像俱已消散难觅影踪，周临本人对此竟讳莫如深。但她沈随心是什么人，只有她看不上别人，还没有别人瞧不上她的，看周临如此态度，先前的懊恼哀怨却都化作了一团斗志，不信叫他逃得脱自己的手心去！以前她能迷得汪展鹏神魂颠倒，现在她照样有这个实力。她暗自咬了咬牙，不甘心的感觉翻涌在胸中，除了她沈随心，还能有谁能让汪展鹏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她不认为是那个李舜涓，她的手下败将，当年她只是运气好，占着自己有权有势才勉强保住了丈夫，汪展鹏的心里永远有个沈随心，她李舜涓只能居于其下。那么应该是他的孩子了，呵呵，做了父亲就这样道貌岸然起来了？还真是个好爸爸呢！为了孩子做回一个合格的丈夫，真是难得。可是自己对此并非就没有机会，她也有同样能叫汪展鹏为之重新考虑的筹码，上天从来就没亏待过自己！

周临正想着家里那个令人不放心的紫菱，哪里晓得自身又陷入了一场危机。沈随心已经确定好目标，朝他浅浅一笑，神情依旧友好：“我能有什么难处？一个人过惯了，不习惯的也都习惯了。你能有时间坐在这儿听我说说话，稍解寂寞也就知足了。听你的口气倒像是你有什么烦恼，我虽没什么本事，却也可以当你唯一的听众。你若还眼里有我，就当和老朋友聊聊天就行了，若是……若是觉得不便，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沈随心将自己诉说者的角色化作了聆听者，这招以退为进不能说用得不漂亮。周临觉得倒也没有什么，要是一味敷衍下去那就冷场了，此行试探得出更多信息的预期计划会破产，便捡一些紫菱的小事和她说了。

沈随心倒听得津津有味，显得很有兴趣。她笑道：“成天听雨珊夸汪大小姐如何如何，原来这汪二小姐也是有意思得很。你的这两个女儿倒是春兰秋菊，各有各的好，一般的出色。”周临不太明白沈随心是不是真心夸赞，觉得别扭得很。他苦笑道：“这话怎么说？我竟听不懂了。紫菱能得到这样的称赞，我倒要先代她受宠若惊了。”沈随心摇了摇头，郑重道：“你以为我是开玩笑吗？我可是很认真的！紫菱她是个不一般的女孩子，她有自己的观点和思想，并不是那种为了别人开心一味逢迎而忘了自我的人。我们不能以世人成功的标准去衡量她，这是不公平的！她想过且应该过着自己的生活，她有着美丽的梦和纯洁的灵魂，她是一个精灵！就让她自由吧，过多的束缚只会给她造成痛苦。你这么爱她，关心她，就应该去学着了解她，理解她，帮助她。她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周临听着沈随心一脸真诚的述说，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她搞没搞清楚状况啊？事实能被她曲解成这样也算能耐了。“不一般？哈，接连三次考不上大学是不一般！不忘自我？她就是太有‘自我’了，‘自我’到连旁人的劝诫也听不进去，整天对这个破帘子发呆，无所事事一事无成！她有什么能力和资格去过她想过的生活？她又想过怎么样的生活？如果人人都没有束缚要求自由，那这还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凭什么她就得特立独行？我正是因为关心她才如此，要不是我女儿，你看我还睬不睬她呢！说得什么糊涂话！随心，我看你是学艺术太久了，都有些不理世事了！”

沈随心一惊，没想到自己的有感而发让周临生气。身体微微一颤，珠泪滚滚而落。周临看她一副柔弱不已的样子，心里有些腻歪，皱着眉正要说着什么，忽见刘雨珊跑了过来，叫了一声小阿姨，双手扶住她肩膀，满眼戒备地看向周临。周临知道刘雨珊误会了，但也不准备解释什么，又随意说了几句话，便起身告辞。沈随心无辜地看着他，既有不解又有悲伤，勉强应付了几句，就呆呆地看着周临走远了。刘雨珊见此情景，心中有疑惑，忙问道：“小阿姨，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他，他欺负你了吗？”沈随心拿起手绢擦了擦泪，轻轻地道：“没什么，是……是我不好。”说完，眼圈又红了。刘雨珊不明就里，见沈随心一味含糊，心里就怪到周临头上了。她想了想，又笑道：“小阿姨，你和汪叔叔是不是见过啊？我看你们好像聊了很长时间呢？”沈随心惊讶地看了刘雨珊一眼，随即有些慌张地低下头去，吞吞吐吐地说道：“怎，怎么会呢？你，你不要乱说……”刘雨珊看沈随心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对自己的猜想更是确定。有点气恼也奇怪沈随心为什么没和她说过，但看沈随心此时魂不守舍的样子，就不便再去追问。

汪家。卧室里。绿萍正接着手机，微笑着说道：“什么？请我看看排舞的效果？哈哈，不用这么客气，你这么夸我我可受不起！好啦，我这就去看看就是了。嗯，对，D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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