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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堵,也不完全准确,林驰没有任何过激行为,平淡的如同他们早就约好要在今天见面。
贺然撑着伞,一眼便看见三米外的男人,白衣黑裤,肩宽腿长,像块木头一般杵着,眼睛直勾勾望过来。
她没理,傲娇地转过头,目不斜视往校外走,但她知道,林驰隔着几步距离跟在身后。
地上的影子映出他沉稳的步调,不慌不忙。他不开口,贺然也只顾着走自己的路。
走进常吃的火锅店,林驰一路沉默,在她对面落座。见她点特辣锅底,林驰皱紧了眉头,却也没开口阻止。
"我们谈一谈。"垂眸凝视对面的人,她从坐下开始,就一直低头摆弄手机,不曾抬头看他一眼。
他声音不小,但贺然却好像没听见,自顾自离开位置到调料台。她拒绝沟通的背影,让林驰觉得胃痛。
所有社交软件都被拉黑,不知她哪一天返校,他怕错过,便在宿舍楼下整整等了三天。他已搬出学校住进母亲购置的公寓,没有门禁限制,得以由天亮等到天黑,
一顿火锅吃完,一小时过去。这期间,林驰离开过两次,一次给她带回了纯牛奶,解辣,一次是去买单。
放下筷子,贺然拿出镜子补口红,确认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这才正眼看对面的人。
"谈吧。"真沉得住气,第一次开口被她忽略后,竟这么久没再开口,就只是坐着,偶尔帮她烫菜,他放进贺然碗里的虾滑又被她丢出去,也不见气恼。
"那天你问我的话,我能回答了。"
那天,哪天?贺然记起来,是她痛哭一场,给他编辑了"分手"信息那一天。
白天时,她又不自量力,从跳楼机上下来以后,看着两人交叠的手,问他,"林驰,我们在谈恋爱,对吗?"
这次她学聪明,在他开口之前就先说,不管不顾,"林驰,这不是我第一次问你,以前你都说不是,我猜你今天也会这么说。"
她先松开手,直视林驰的眼睛,让他不能躲闪,"可我这次很认真,这应该也是我最后一次问你,希望你能好好想清楚再回答。"
"贺然。"林驰喊了他的名字,声音低低的。"我们,不是在治病吗?"
比否认更伤人,贺然嘲笑自己。
一边的跳楼机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快要盖过她的声音。
"这段时间,你陪着我做的所有事情,都只是在替我治病吗?"
"很难回答?是不是又要开始走流程了,这次你要躲我几天,林驰,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很贱。"
话已经说的够多了,继续下去倒显得自己玩儿不起。
"我走了,你自己玩儿吧。"
他们不欢而散,接着贺然主动切断联系。再见面,就是现在,学校外的火锅店里。
店不大,有限的空间内尽可能放置最多的桌椅,以赚取最大利益,店内大多是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交谈声、嬉笑声不停歇。
"我以为那天你已经回答过了。"清淡了一个暑假的胃,突然重油重辣刺激,贺然觉得肚子火辣辣的烧。"说不出来,就别勉强自己,耽误彼此的时间。"
贺然起身就要走,不想陪着他沉默。
"如果我说是,你还会再给我机会吗?"他等了三天,挣扎了几个月,就是为了告诉贺然,他终于能拥有她,只是不知道,她是否还愿意。
"什么意思。"服务员推着推车经过,她不得已坐回椅子上,让出过道的位置。
"贺然,我们交往吧。"
记吃不记打,躺回宿舍床上时,贺然想扇自己,怎么这么容易就动摇了,即使没有直接答应,但内心却松动的厉害,一整个暑假的心里建设,想要彻底割断,全部白搭,一见他,就失去原则。
第二天,第三天,林驰雷打不动出现在宿舍楼下,宿舍的人都被吓到,纷纷过来问是怎么回事。
受不了这样接二连三的问题,第四天,贺然跑下楼将他拽出学校。
"你想干嘛?"
"看不出来吗?我在追你。"林驰苍白着脸对她笑,"既然都出来了,一起吃个饭吧,胃有点疼。"
贺然心软,任他牵着手走。可林驰怎么没说,是要亲自下厨。
在他新搬的公寓客厅里,贺然坐立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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