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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一别就是七年,七年来太平军盛衰一时,刘得功投到翼王石达开麾下,从一名旅帅连升师帅、军帅,直做到独当一面的大佐将,追随翼王、英王两破江南大营,受封到挺王爵,守嘉兴天国银库。其间郑老掌柜病故,李鹤年遣心腹家人送郑耀林到刘得功处,让他们家人团聚。刘得功为防泄密,重赏那家人,让他将其说话一字一句地背下来传给李鹤年听,处事干练慎重,已远非当年那个鲁莽的小捕头可比。其言语间对太平天国的前景满腹欢喜,暗示李鹤年同来开创一番事业。而李鹤年则入曾国藩的幕僚,临战筹划,多谋深虑,从一介布衣累升到兵部给事中的正五品衔,佐李鸿章筹建淮军。世事轮回,两人再见时已是各历沧桑,心境变化非往日可比,一道不算高的嘉兴城墙,将两人硬生生地分隔开来。
寒月如钩,漫天星斗隐藏在层层阴云中,只在缝隙间将一轮下弦月孤零零地露在西天际。城外层层点点的火光在暗夜里却恍若繁星一般,一直延伸到极远处。残破的城头触手冷硬如铁,凉风卷着战旗上的飘带猎猎作响,木炭硫磺的呛人烟气混杂着血腥味道扑鼻而来。远处隐隐传来伤者的呻吟声,夹杂在身边火堆中木柴燃烧的噼啪声里,让人不寒而栗。刘得功紧裹战袍伫立在城头,十三天来围城的清兵淮勇越来越多,他使尽残兵血战,救援却迟迟不至,城内现在不要说粮弹,连止疼的伤药都所剩无几了。刘得功眯起眼睛朝城外远眺过去,极远处有无数火把游龙一般地运动着,那是淮军在准备明天攻城的器械弹药。刘得功叹了口气,暗想道:“破城,怕就是在这两天了吧。”
亲兵小心翼翼将一只白嘴灰羽鸽子捧来,身边有人递上来纸笔。刘得功一把推开纸笔,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好写的?他反手拉过披风,撕下一块浅灰色的战袍,摊在城头女墙上。刘得功手抚这巴掌大的战袍暗自叹气,胸中不住地翻涌,当年他跟随翼王西征,哪一城都是由他这右先锋将劝降书射进城去,他刘得功又何时给别人写过求援信?三年来战事每况愈下,先是天京大乱,多少精兵宿将未曾丧命敌手,却死在自己人手里,然后翼王远走、英王遇害,忠王独木难支,天国空有两千多个王却各自拥兵自重,败不相救,如今他刘得功前后送出去十余只鸽子,却没有盼到一兵一卒!要是翼王还在……刘得功不敢再往下想,却只有暗自叹气。
刘得功咬咬牙,抽出腰刀在右手食指上割开一道口子,用鲜血在那片战袍中间写了一个大大的“刘”字,这字写得枝杈纵横,大开大合,寂寥中带着一腔悲愤。刘得功想了想,伸手在“刘”字外面用血水画了三个圆圈,一圈套一圈,用来形容城外的大军压境、层层重围。刘得功将战袍小心卷起,塞进鸽子脚下的竹筒中,仔细封好,又将鸽子抱在胸前闭目默默诵道:“天父、天兄在上,请看在我刘得功对天国忠心耿耿的份上,保佑信鸽早日到达,保佑援兵早到,大破清妖于城下。愿翼王在天之灵保佑我刘得功麾下三千子弟兵度过此劫。”
祈祷完毕,刘得功双手猛地挥出,将信鸽抛上半空,月色下鸽子振翅高飞向东而去,转眼间踪迹不见。刘得功望着鸽子消失的方向,长出了一口气,心头仿佛放下了千斤重担。明天,明天也许援兵就会杀到,他刘得功数年来经历过多少生死千钧一发的时刻,只要天还没塌下来,只要还有明天,就有希望。
下城时,副将匆忙来报,南门的清妖新来了一支生力军,将今日打残的淮军树字营替下去了,看旗号是李鸿章手下李鹤年的队伍。李鹤年!刘得功停下脚步,心头犹如巨石一撞。李鹤年,李大哥,你终于到了,想不到当年一语成谶,难道真的命中注定要我送你一身富贵么!
那副将没发觉刘得功的面色变化,试探着建议道:“听说挺王您当年与李鹤年颇有渊源,是否该派人前去联络一下,也好有个退路?”
“大胆!” 刘得功一甩披风,一巴掌抽在那副将脸上,“罚尔过雪山!(砍头)”那副将从未见过刘得功发如此脾气,捂着紫红色的脸颊慌忙跪倒在地。刘得功还欲发火,转头间看自己身边跟随的亲兵都是包头裹手的,个个带伤,血色从包布中透出,与身上的血迹连成一片。刘得功叹口气,伸手将那参将扶起,小声道:“大敌当前,你怎能惑乱军心!我知道你也是为这几千兄弟的性命考虑,但我等身为天国天将,佑护天国银库,怎能为此不忠不义之举。等援兵一到,我们必能大破清妖,天国复兴指日可待!传令下去,且等明日援兵一到,大破清妖后,全军将士饱食干饭三日!”
身边响起一片欢呼,城中断粮多日,敌人未曾围城时,也是两粥一饭、南瓜野菜煮粥度日,众人闻听破敌后能吃干饭管饱,当下都振奋起来,笑嘻嘻道:“跟随挺王多少年了,何曾打过败仗?今日不过是清妖一时得势,再加把劲,打跑了清妖吃干饭!”这些军兵,原本也都是在田地间凭汗水劳作糊口的农夫,被逼无奈上到战场,什么家国天下,荣华富贵,拼了性命所求的也不过是一碗饱饭而已。而这个世道,已经逼得人不能再靠种田吃饭,只能靠杀人吃饭了!刘得功带领亲兵巡查城防,面色如常,但心中却如江潮一般地翻涌,陈年旧事历历在目,李鹤年,你究竟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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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江山(13)
刘得功走得乏了,在女墙上坐下。他裹紧战袍,望着夜色里城外远处的营盘,心中不由思绪万千。真不知道这秀才出身的李鹤年,如今刀马功夫如何?真的像传闻中那样,坐着四轮车打仗么?自己当年教他的那些防身功夫,怕是早就生疏了吧?回想这七年岁月,真是恍如一梦般。七年前,刘得功不是太平军的挺王,李鹤年也不是淮军的营官;两人是江西靖安县城的正副捕头,是生死过命的好兄弟。这七年来,自己对太平天国不是也一往情深,要是真能杀出个不纳粮、不缴税的太平世界来,就是让他老刘死上十次也值啊!可是,这希望,却竟是越来越远了,弹指般的七年,多少物是人非,多少一言难尽。
正思虑间,西门方向忽然传来一阵喊喝声,有兵卒从街面上跑过来,几步爬上城头,顾不得行礼急声道:“挺王!不好了,南门守不住了!程学启反水投降,清妖杀上来了!”
刘得功闻言猛地一惊:“程学启!他不是守在海宁城么?他居然降了清妖,竟然反过来倒打自己……看来海宁城肯定也落入敌手了!”刘得功顾不得叹气,聚起百余个亲兵朝南门跑去。
南门城头上早已乱成一团,程学启原来是天国的天将,自然清楚太平军守城的战术,他又是刚刚投降的降将,为争功自然肯拼老命,所攻击之处也正是刘得功布防的死角。虽然守军舍死反扑,用长竿连续推倒了十余架云梯,但还是有两架云梯挂住了城头,散着头发身穿淮军号衣的程部人马纷纷从这两架梯子爬上城头,这些人奋力将刘得功的部下挡在外面,死死护住云梯。外围刘得功的部下拼尽全力想把对方赶下城去,却因为连日苦战而筋疲力尽,甚至两个人对程部一兵,还不能占得上风。程学启右手挥舞鬼头刀,左臂套着铜盾,在城头上往来拼杀,大刀闪着寒光砍在旧日袍泽兄弟的身上,所过之处血雾纷飞。而远处城外是数千淮军列阵静立,长梯、洋炮,准备得一应俱全,这分明是想要驱虎吞狼,等程学启与他刘得功拼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再杀上来捡便宜。恐怕过不了多会儿,精锐淮军们就会举着云梯冲上来,到时候不管城头上还有多少程学启的人马,都会有淮军的开花炮弹砸下,然后就是潮水一样的淮军从缺口处一口气冲进来,到时候这个小城,恐怕再也难守住了。
“拿洋枪和红粉圆子(弹药)来!”刘得功伏在一片瓦砾堆上,接过洋枪居高临下瞄准程学启的头颅。刘得功扳开击锤咬牙默念道:“老程,此时你我各为其主,别怨兄弟不念旧情了。”
透过准星看去,晃动的火光下,程学启脸上的几道伤疤清晰在目,如同近在咫尺一般。刘得功心中忽地一动,谁反水也不该你程学启反水啊,你是从永安杀出来的老太平军了!可今日之事,也不能全赖他程学启,他本也是条忠心耿耿敢打敢拼的硬汉!三年前天京城英王府内诸将酒会,大家借酒兴脱衣比验伤疤,他程学启身上的刀枪伤疤只比人多,不比人少,两根肋骨生生地丢在了安庆城里!可就是这样的好汉子,天京事变时先被当作东王党杀,侥幸生还后又被当作北王党追杀,逃生后即便是天王开恩,差守海宁,也落得猜忌不断,不受重用。说到底程学启不负天国,倒是天国负他较多。
刘得功想到这里,只觉枪口发沉,从程学启的头颅缓缓移到右臂上,“伤他一枪,让他知难而退吧。”
正在此时,城头上程学启一声呼喝,将一个刘得功部下的太平军斜肩劈成两半,鲜血喷溅他满身满脸。程学启一挥大刀甩掉血水,抬起胳膊在脸上一抹,恶狠狠大喝道:“杀!都给我杀干净!城里有的是白花花的银子,和白嫩嫩的娘们!兄弟们跟我杀进城去,抢银子,抢女人!”此时的程学启面目凶恶浑身血污,如同凶神恶煞一般,守军围在他身边纷纷为之气夺,无人再敢上前,就在这一缓间,又有十几个程部军兵从云梯爬上城来,城头上的缺口越来越大,城外号角声骤然响起,整营的淮勇开始朝城墙缓缓逼近。
程学启的叫喊声就响在刘得功的耳边,刘得功脸色铁青,咬牙稳住枪管,瞄准程学启的头顶,手指用力扣下。一声枪响,刘得功看着程学启左太阳穴上血花迸溅,子弹从左脑飞入,右颊飞出,程学启的身子被子弹带得向右一个踉跄,倒在城头女墙的切口边上。程学启似乎不相信自己中弹,他缓缓抬起头来,看见从瓦砾中直起身子的刘得功。程学启脸色一变,右手大刀落地,他抬起手指着刘得功,口中喃喃,似乎在说什么,却一歪身子,从城头栽落下去。
程学启一死,城头上的程部军兵群龙无首,纷纷胆寒,各自逃生,守军也无力再追,任他们手忙脚乱地逃下城去。城下淮军缓缓前行的军阵也因此一顿,阻滞在那里。刘得功垂下枪口,胸中如同乱麻一般,程学启的反水给军心带来的打击太大了,海宁城也已失守,自己所在的已成了一座孤城。连程学启都反水了,还有谁能可信?还有谁会来援?
刘得功四周环视,只见周围的军兵们都瞪大着眼睛望向他,眼神中多的是迷茫与慌乱,仿佛一下子都成了没了家的孩子。刘得功舔了舔嘴唇,想说些振奋军心的话,却一个字都想不出来,只好站起来轮流拍了拍每个人的肩膀。
城下淮军阵后驰出一匹白马,一名军官在阵前抽出腰刀,走了几个来回,似是也在鼓动士气,却因为离得太远,声音听不清楚,想来不过也是银子、女人之类的话。刘得功又叹口气,这嘉兴本是个小县城,却储藏了大量的白银作为军饷,围城前大敌压境,与他一同守城的洪仁同不但不想法抢运些粮食进来,反而只看重搜敛周边城市的藏银,调集大车将它们都集中到这里来,结果开战才五天,城里就断了粮,四千人围着不能吃喝的白银饿肚子,库房里满是堆到屋顶的白银,却买不到粮食与火药,数千人就饿着肚子活活被困在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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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江山(14)
三天前,这洪仁同带领亲信要偷运部分白银开城投降,幸亏他部下有血性汉子,密报了刘得功。一番拼杀之后,刘得功刀斩了洪仁同,守住了西门,但洪部军马都逃出了县城,刘得功的部下也损伤了不少。刘得功知道,淮军之所以为他这一座小小县城大动干戈,倾尽全力,为的也是他身后库藏的白花花银子。什么家国天下,什么救民于水火,杀人、被杀,这一切都是银子惹的祸。
片刻之后,城下淮军阵中响起隆隆的鼓声,前军如同潮水一般分开,在盾牌的掩护下缓缓蹭到城下,在火枪的射程之外举起洋枪,朝城头上乱打。另有数十名脱了上衣的精壮汉子,顶着不知道用那里搜罗来的;覆着浇过水的棉被的八仙桌、紫檀桌,朝城墙快步冲来。
刘得功心中一惊,淮军装备精良,有用不完的火药,他们这是想要在城墙上凿开洞,用火药崩开城墙啊!只要缺口一开,自己这疲惫之师绝对顶不住对方养精蓄锐的精兵!要在平时对付此计,城头上可以用铸铁的火雷往下扔,也可以泼浇火油,再扔出火把引燃,可如今城内粮弹皆无,连火油都没有,只能拼命了。
刘得功拔刀在手喝道:“有谁愿领敢死队下城杀退清妖者,有重赏!”可身边一众将佐相互看看,却无人应声,刘得功大声道:“有愿意下城杀敌者,赏银百两、升爵三级!”依旧无人应声。刘得功心中暗自发凉,他最怕的事情终于出现了,军心已经散了。与往日的争先恐后、跃马杀敌不同,没有人敢出战,刘得功知道,当兵的一旦怕死畏战,就离崩溃不远,可是他不认输,也不能输!他刘得功是翼王帐下的右先锋,是英王军前两破江南大营的首功,是曾妖悬赏白银万两的“匪中骁勇不可当者”!哪怕再多坚持一个晚上,援兵就可能出现。忠王还在天京城内,天国还有希望,只要能挺过了今夜,天国的杏黄大旗还会插遍江南!
刘得功转过头去,看着自己刚刚十七岁的妻弟郑耀林。郑耀林明白姐夫眼神中的含义,这些年他跟随姐夫左右,最佩服的人就是刘得功。他上前一步道:“挺王,末将愿带领敢死队下城杀敌,不击退清妖决不回城!”随着郑耀林出列,陆续开始有人站出来,愿意参加敢死队下城杀敌。刘得功一一望去,这些人都是自己的亲兵、亲随,很多都是打过安庆、破过江南大营的老兵。刘得功点点头,将自己的护心镜摘下来,系在郑耀林胸前,用力捏捏他的肩膀道:“杀退清妖,等你回来!”说着一挥手,城头上抛下数十条绳子,敢死队束绳而下,与正在凿城的淮军敢死队砍杀成一团。
刘得功立在城头上,看着一个个梳着辫子的淮军在惨叫声中被砍倒在地;也看着自己的部下一个个因体力不支而倒下;看着郑耀林被六七个人围在中心,力尽不敌,被一枪一枪的狠狠戳成一个血人。
城下的淮军终于没能得逞,在一片铜锣声中整队退兵。城头上刘得功在亲随的搀扶下坐倒在一片瓦砾堆上。郑耀林战死了,刘得功不知道回到家中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夫人,他真的不知道这一晚上还能不能守得住。天国,难道真是一场梦么?
刘得功在瓦砾堆上坐了一整夜,太阳初升的时候,他终于站起身来,唤来一个亲信的副将,拿出一幅陈旧的手绘江西、湖北地图,看了一遍后折好交给他道:“去,拿着它出东门,交给李鹤年,说我刘得功愿向他投降。”
日上三竿的时候,东门外李鹤年与刘铭传两营淮军整齐地排列在东门之外,五千人的方阵,排列整齐得有如刀切斧裁一般。刘得功站在城头之上,城外是军容严整的淮军,城内是正将刀枪堆好准备出城的、自己仅剩的千余子弟兵,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想不到他刘得功也有出城投降的一天。
聚集在东门的太平军几乎个个挂彩,找不到一件完整的战袍。他们手中抛下的刀枪兵刃堆成了几个大堆,放下兵刃的太平军们缓缓地走出东门,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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