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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第1页）

蒋明珠疼得都有些神志迷糊了，看清是他，才勉强摇了摇头，低声道：&ldo;陛下……不怪她们，是我方才不小心绊了下。&rdo;

聂玄这才拧着眉让那两个嬷嬷起来。栖凤宫的下人，尤其是能近身伺候蒋明珠的人，都是他亲手挑的，如果能把手脚动到栖凤宫，那这人就不得不防了。听到蒋明珠说只是意外，他才缓和了神色，扶着蒋明珠低声道：&ldo;可是摔着了？&rdo;

&ldo;没、没有……嗯……不过怕是把小家伙吓着了……急着要出来，啊‐‐&rdo;蒋明珠一句话还没说完，又被腹中暴起的阵痛扯得弯下腰去，若不是聂玄扶着她，只怕就要摔到地上去了。

聂玄看她疼得厉害，心里也紧紧揪着，简直有点手足无措了：&ldo;疼得这么厉害还起来做什么？抱你去床上躺着吧？&rdo;

&ldo;别、&rdo;蒋明珠攥着他的手抵挡着一阵赛过一阵的疼：&ldo;嬷嬷说起来走一走孩子下来得快……&rdo;

聂玄眉头都快皱成了川字，但到底还是有理智在的，不会胡乱指挥。只抿着唇架着她在屋里走动。

两个嬷嬷看他&ldo;抢&rdo;了自己的工作，既不敢让他出去，又不敢当真让皇帝给自己打下手。一时间尴尬地站在一旁，不知该不该上前来。

蒋明珠出了一头的汗，聂玄下意识地伸手给她擦了，责备道：&ldo;你们怎么做事的，皇后出了一身的汗，怎么伺候着不换件衣服？&rdo;

两个嬷嬷面面相觑，心道这生孩子哪还有优雅端庄干干净净的，这会儿换上去不出一刻钟不又得出一身汗么。再说如今虽是深秋，但皇后屋子里外都有暖盆，衣服湿了也不至于着凉，换不换的有什么打紧。

但腹诽归腹诽，借她们一百个胆子，她们也不敢跟皇帝去讲理，只得连声应了，慌手忙脚地去拿干净的衣裳。

蒋明珠看这两人被他差得团团转，心下有些好笑，看着平日里总是镇定自若，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男人为自己手忙脚乱的，又觉得感动，眼里一热，冲他笑了笑：&ldo;陛下回去歇着吧，时候还、还早呢……有她们在就行了。&rdo;

聂玄已经很是后悔方才放她一个人在寝殿歇着了，一听这话便瞪了她一眼：&ldo;别废话，好好走着。&rdo;

&ldo;陛下、我说真的……&rdo;蒋明珠执意停下脚步，推了他一下：&ldo;有嬷嬷和太医在就行了，你在这、在这又帮不上忙……快出去吧。一会儿母后来了，看到你在产房待着，可算是怎么一回事儿啊？&rdo;

别说是帝王之家，就算是平民百姓家里，也没有丈夫陪着妻子待在产房的。

聂玄一手帮她托着肚子，一手撑在她腰上，几乎是半抱着她走路，一边安慰她：&ldo;好了，你就省点精神吧。我有分寸，一会儿就出去。这会儿还不到三更，我没让人去母后那儿报，她起码得等天亮了才知道。&rdo;

蒋明珠这才放下心来，一心应付着肚子里急着要出来的小家伙。

阮斛这几天都留在太医院的值房休息，晚上也不敢离宫，接了通传后很快就赶到了。

他这人当真是医痴，看到聂玄也就平平常常地行了个礼，倒是没有像旁人那样天塌地陷地一阵嚎着要让聂玄出去。忙活了半晌，直等接生嬷嬷说蒋明珠破水了，让人把蒋明珠扶上床躺着，他才皱着眉疑惑道：&ldo;皇上？您怎么还在这？是不是应该出去等着了？&rdo;

聂玄一看外头天色都快大亮了，也不好再耽搁，定定地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句关照：&ldo;你记住，一切以皇后的身子为重。&rdo;

阮斛莫名其妙地，半晌才反应过来，应了一声&ldo;臣遵旨&rdo;。聂玄这才俯身在蒋明珠额上亲了下，低声道：&ldo;别怕，我在外面守着你。&rdo;

聂玄才刚出来，去偏殿换了件衣服，秦绯和苏朵儿就到了，不一会儿功夫，何太后也来了，见栖凤宫里虽然忙得不可开交，但还是井然有序，丝毫没有慌乱，便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看到聂玄忍不住在门口来回踱步，不由对贺林笑道：&ldo;我看皇上这会儿也没心思去上朝了，你去前边知会一声，今儿早朝就免了吧。&rdo;

聂玄也挥挥手，示意他依言去做。

何太后看儿子当真很是着急，分明知道看不见里头的情况，一双眼睛还是片刻不离那扇紧紧合着的门，也是有点好笑，吩咐素和给他泡茶，安慰道：&ldo;皇上坐下来歇会儿吧，生孩子哪有这么快的？皇后身子骨好，又年轻，这一胎一直好生将养着，不会有问题的。&rdo;

聂玄勉强收回心思，&ldo;嗯&rdo;了一声，低声道：&ldo;母后……累您一大早就赶过来……&rdo;

何太后摆了摆手，示意不打紧，看向一旁站着的嬷嬷：&ldo;哀家听说皇后夜里就发动了，怎么不去清宁宫通传？&rdo;

&ldo;哦，是朕让她们晚些报的，想着左右也没那么快，不如早上再去跟您说，也免得您跟着担心受累，&rdo;聂玄笑道：&ldo;皇后也跟朕说母后这几日偶感风寒，夜里更深露重的，先别惊扰母后休息。&rdo;

&ldo;胡闹，&rdo;何太后虽是精明人，却毕竟也上了年纪，听到儿子媳妇这么体贴自己，明知儿子是在变着法儿给蒋明珠说好话，心里总归也是高兴的，对蒋明珠也多了几分怜惜，嗔怪道：&ldo;皇后头一回生孩子，没个长辈在身边怎么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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