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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章（第1页）

云鬟竟无法直视他的眼神，慢慢地转开头去，呼吸已经乱了。

清辉见她虽不答，可这般动作，心里却仿佛已经明白了：&ldo;你……&rdo;

他从来不肯表露心迹，今夜，偷着多吃了两杯酒，借着酒力，再忍不住，虽然早就有些预料，可要亲耳听见、亲眼所见，知道了再无所望，怎不叫身心如冰。

清辉失笑：&ldo;是我唐突了、我……&rdo;他似想笑，却到底笑不出来，红着双眼，却几乎要涌出泪光，&ldo;停……&rdo;

一声&ldo;停车&rdo;，还未出口，便听云鬟道：&ldo;这一世，我最不想亏对的两个人，可知是谁？&rdo;

清辉正要往外，闻言便止住身形：&ldo;你、说什么？&rdo;

身后，云鬟道：&ldo;我最不想亏对的，想要竭尽全力相护相报的，有两个人。&rdo;

清辉眼神微动，却并未出声，只听她说。

云鬟道：&ldo;第一个，便是表哥。第二个，便是你。&rdo;

往事一幕幕，清晰地在眼前闪过：京内跟他初次相见，南边儿的相扶相携，在她自忖绝境，如槁木死灰之时，是他挺身而出，拨暗见光……

直到如今。

云鬟道：&ldo;若不是小白公子，就没有今日的谢凤，若无法相报，反而伤到你半分，我已无地自处。&rdo;

清辉并未回头，双眼直直地看着前方车门，水光在眸子里涌动：&ldo;你何必这样说……&rdo;

云鬟道：&ldo;可是你或许不知道，走到如今这一步，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这一生我自觉甚是幸运，有你，表哥，承儿……为了你们任何一个，我都可以毫不犹豫地以命相换相护，但是……&rdo;

手按胸前，眼中泪水如鲛人珠泪，盈盈剔透，四散跌乱：&ldo;对不住……&rdo;

清辉回首，望着她肩头微颤，垂首落泪之态，亦红着双眼道：&ldo;是我不好，让你为难了……&rdo;

云鬟道：&ldo;我、只是恨我自己。&rdo;

清辉缓缓挪了回来，跪坐在她身前，虚抚过她鬓边脸颊，道：&ldo;何必如此，可知你所恨的，正是我所悦的人。&rdo;

云鬟抬头，泪眼朦胧。清辉端详着眼前的容颜：&ldo;不打紧，你并没伤着我，我其实早就知道了，只不过……想试一试罢了，兴许，我是想让自己彻底死心。&rdo;

终于将云鬟脸上的泪珠儿缓缓拭去，道：&ldo;一切恩爱会，无常亦难得……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或许，我该感激，毕竟是你叫我懂得了其中滋味。&rdo;

仿佛所有言语都成了泪涌，所有的都化成一句话：&ldo;对不住……&rdo;

白清辉笑：&ldo;早知道了，虽看着冷冷无qg，心却比谁都软。值得哭的这样么？只是我喜欢你罢了，一切在我，又与你何gān？&rdo;

第423章

早在先前，清辉留下那句&ldo;家里已经在留意我的事&rdo;之后，云鬟心中便有些七上八下。

清辉对她好，但清辉从来都冷静超然，虽不似白樘般沉稳，却似对所有都胸有成竹，万事无扰。

云鬟隐隐感知，也隐隐地怕。

&ldo;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rdo;，也不由自主地替他忧心，故而方才上车后，察觉意思不对，便竭力只说公务。

谁知仍是避不过，仍要直面。

清辉对她的恩，无以言表，也不必说出来。

前世之时，亲qg单薄，孤零零似无依无靠，凡有人对她的一丁点好，都会记得牢牢地，不肯放开，自然也永不会淡忘。

今生，清辉为她所做的种种，云鬟也感怀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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