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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1页）

孔墨一脸人艰不拆的表情：&ldo;我不比你呀，能够外放。唉唉，我也想去南岛走一趟的。听说如今南岛上已经是稻花飘香，处处异果了。&rdo;

防氏摇摇头：&ldo;也就是海口港周围是这般，中央的大山依旧是蛮族的地盘，为了几块铁石，还要拿彩色的花布与他们购买。汉人的人口不够，主人说还不到大规模扩张的时候。&rdo;

防氏说到这里的时候，抬头望了望天上的太阳，见快迫近中午了，就下令找个庇荫处生火午休。而她自己则是在阳光下树立一根笔直的标准测量尺，用阴影长度来测算正午太阳的仰角。

两个二期生，分别叫米芽和项限的，主动跑上来帮防氏画阴影移动线。另外的孩子们则是积极主动地开始拾柴烧水，饲喂牛马，甚至有人搭建简单的防御栅栏，担任警备的工作，一切都井井有条。孔墨一圈逛下来，竟然无事可干。

这次来的都是一期二期的优等生，纪律性毋庸置疑，有些都已经在别院里当小管事当了两三年了。

&ldo;哎呀，阿风其实，在主公那里很受宠啊。&rdo;孔墨一边喝杂粮粥，一边小声嘀咕，&ldo;能够掌地图标尺。&rdo;话虽然这么说，但孔墨也知道以防氏的忠诚，不能成为心腹是不可能的。

&ldo;因为防医很让人放心呀。&rdo;项限说道，他也是当年大疫中被防氏从青州救回来的孩子。

&ldo;是极是极！&rdo;米芽也说，虽然她是曹家家生子那一挂的，但给防氏当学徒走南闯北也有六年之久了。

防氏被两个带头的孩子恭维，面上丝毫没有动容。&ldo;就算你们这般说，今日的功课也不会有减少。&rdo;

剩下的孩子们轰然而笑。

米芽摸摸泛红的脸，转移话题：&ldo;防医，我们这次见过主人后，也会调去南方吧？&rdo;

防氏先给孩子们分完肉干，然后才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回答道：&ldo;主人不曾明示，就算你们心中有所猜测，也不可因此耽误工作与学习，明白吗？&rdo;

&ldo;诺。&rdo;孩子们齐声说，脸上都带了跃跃欲试。向来不苟言笑的防女医没有否认，说明这事有七八成的把握了。

&ldo;哎呀。&rdo;孔墨惊喜地用手指指自己，&ldo;难道我也能够去南岛了吗？是了是了，之前被调到颍川集训的两百人，全都陆陆续续往南岛送了。说起来我们已经是第四批了呢。&rdo;

防氏一把打掉孔墨的手指：&ldo;孔大匠，还请你稳重些。不要随便大声嚷嚷南边的事。&rdo;

孔墨讪讪地摸摸鼻子：&ldo;我已将主人留在别院中的图纸文书全都背得滚瓜烂熟了，做模型也快做吐了，如今终于有用武之地，还不许人有些失态吗？&rdo;

防氏叹气：&ldo;你改不掉你这口无遮拦的毛病，就永远不能当管事，只能当大匠。&rdo;

&ldo;只能当大匠也好呀。&rdo;孔墨一副无所谓的模样，&ldo;有阿风当管事就可以了。&rdo;我如果能独当一面了，不就不能跟你搭档了吗？他在心里暗暗说。

从谯县走到颍阴大约四百里，骑快马一天可达，而如果是牛车和徒步，需要走上一周有余。总的来说，因为有纪律有队歌有讲课，这趟旅程还是十分顺利地抵达了终点。

&ldo;主公！&rdo;孔墨在曹褒的别院里拜见阿生的时候，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激动。他看着被贴身婢女洛迟和田小马关上的房门，更加兴奋，压低了声音：&ldo;主公可是要与墨密谈？有重大使命？可是为了造船之事？&rdo;

防氏在旁边无力地捂住额角。

阿生先是掩嘴笑了笑：&ldo;看到孔先生还是这般精神，我就放心了。还以为长途跋涉会让您劳累。&rdo;

&ldo;呀，这么点路算什么？我可是立志要做墨者的，赤足走遍天下。&rdo;孔墨笑嘻嘻地打量阿生，&ldo;主公看上去倒是越发文雅了，长个了，也更文气了。即便是放在汝南袁氏面前也毫不逊色。&rdo;

阿生摇摇手指：&ldo;非也。我是天生的美玉，本来就不惧世家大族的名声。&rdo;

&ldo;是了！&rdo;孔墨大笑，&ldo;主公还是那个主公。&rdo;

寒暄完毕了，防氏大礼叩拜：&ldo;风见过主人。主人将我们留下，可是有要事吩咐？&rdo;

阿生也肃了脸：&ldo;家父已经起为尚书。权势的东风既然具备了，就该让孔先生的鸾鸟起飞了。我想让阿风与孔先生去往青州，但不是在我们已经有妇医堂的平原郡，而是继续往东到东莱，在海边新立一处妇医堂，以及‐‐船厂。&rdo;

作者有话要说：

注【1】：语出《论语&iddot;阳货》。翻译大约是：礼仪礼仪，难道说的是玉器和丝帛吗？奏乐奏乐，难道说的是钟鼓那样的乐器吗？

第56章旱灾

室内昏暗，不透光的窗户将晚冬的阳光挡在室外，只剩下跳动的烛火照亮阿生开始消退婴儿肥的脸颊。

&ldo;话虽然这么说，但现在开始造船，大约是赶不上了。&rdo;她微垂着头，仿佛脖子上架着难以承受的负荷。

孔墨提问道：&ldo;主公很急吗？从前我就想问了，主公想要新式海船做什么呢？若是为了南方的珍宝，也不急在一时。&rdo;

阿生似乎没在听，继续按照自己的思路说道：&ldo;东莱从前是胶东国，刘氏一家独大。他们毕竟是宗室，要记得保持尊敬，见面礼要给足，土地购买手续要齐全。再一个，海边最重要的是提防海啸风浪，高处要修建避难所，预警和演习也不能拉下。若是可以，多招募识水性的渔民，我们以后大多是要在水上讨生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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