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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自从上了大学，她常跟同学出去采风，若是看电影晚了，日暮方归的时候也是有的，有时候哥哥回来得早，就会到外头马路上一边漫步一边等她，见她贪玩，偶尔也会责备几句，然而语气近乎随意，从未有过这种郑重其事的时候。

虞崇毅像要确认她的安全似的，仔细打量她一番，这才拉着她往里走：&ldo;以后晚上不要出门，学校里的课上完了就回家。&rdo;

这话无端透着几分诡异，红豆心突突直跳：&ldo;哥，出什么事了吗?&rdo;

虞崇毅闷声不响上了一段台阶，忽道：&ldo;那个王美萍找到了。&rdo;

王美萍?那个三月前来沪投奔舅舅的绍兴姑娘?记得前几天问哥哥时，哥哥还说没这姑娘的消息，怎么一转眼的工夫就找到了。

哥哥脸色极差，俨然受了惊吓的模样，她心里忽然生出不舒服的感觉，迟疑着问道：&ldo;在哪里找到的?她……还活着吗?&rdo;

虞崇毅摇摇头。

红豆一震：&ldo;死了?&rdo;

死了，身上还被了钉了好些尺来长的木钉，当差这么些年，从未见过这么怪异的死法。

妹妹还在追问：&ldo;被人谋害?自寻短见?&rdo;

虞崇毅断然截住她的话锋：&ldo;总之最近街上不太平，没事不要出去瞎走，尤其是晚上。&rdo;

一抬眼已到了家门口，两人不得不打住话头。

屋子里飘着黄鱼蟮面的浓香，周嫂在厨房里忙前忙后，母亲端坐在沙发里织着绒衣，脸色平静如常。

兄妹俩一进来，母亲就放下毛衣，张罗着开饭：&ldo;你这孩子就是贪玩，非要玩到天黑才回来，饿了吧，你哥哥也还没吃饭。&rdo;

哥哥绝口不提刚才的事，红豆不得不将书包搁到一边，若无其事挨着母亲坐下。

吃完饭，见哥哥没有走的意思，红豆深觉机会难得，便拉了哥哥进屋，找出那张王彼得的名片道：&ldo;看，大名鼎鼎的王彼得探长。&rdo;

虞崇毅接过一看，奇道：&ldo;你怎么会有他的名片?&rdo;

红豆将先前的事说了，又蹲到床边，将旧报纸箱拖出来。

翻了好一会，找到那两张报纸，一齐在桌上摊开。

一张是陈白蝶的寻人启事，一张是王美萍的寻人启事，她回身问：&ldo;哥哥，王彼得这个人靠得住吗?&rdo;

虞崇毅大致猜到了妹妹要做什么，走到桌前，茫茫然地看着报纸上陈白蝶的小像道：&ldo;我跟他共事过一回，当时记得是桩钱庄抢劫案，因为有他指点，贼匪很快就找到了。&rdo;

&ldo;可见这人并非浪得虚名。&rdo;红豆漫不经心地点点头，&ldo;王美萍死了，陈白蝶却还没有下落，如果我拿着名片让王彼得帮着找寻陈白蝶，你说他会不会答应帮这个忙?&rdo;

&ldo;但是他久已不插手警察厅的事物了‐‐&rdo;虞崇毅想了想，&ldo;他当时是怎么跟你说的?&rdo;

&ldo;他说只要不涉及大宗钱财、不触碰现有的律条即可。&rdo;红豆耸耸肩，&ldo;而且今天茶话会上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场，我想他决不至于食言，可是刚才听哥哥你的描述，王彼得可不是那种会大发善心多管闲事的人，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来玩这个游戏。&rdo;

&ldo;你担心他别有所图?&rdo;虞崇毅挠挠头发，&ldo;可是……他这人虽然脾气古怪，心地倒不坏，而且当时与会者那么多，要是想要对你不利，岂不是很快就能查到他的头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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