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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ldo;听说了，时局动荡，万事小心。&rdo;竹先生轻咳了两声。

&ldo;您没事吧，要不要请个大夫看看。&rdo;瑾瑜跟着停下来。

竹先生弓着腰，转过身去，摇了摇手，

&ldo;不必麻烦了，想是这老天爷也该把我收走了，都是徒劳……我清楚得很。&rdo;

瑾瑜没有作声，远处传来阵阵鸟鸣声。

&ldo;云曦……&rdo;

原是云曦学来的鸟语，顷刻间，附近的的鸟儿便闻声而来，盘旋在四周。

&ldo;果然，和她一样的聪慧。&rdo;竹先生看着远处的云曦，嘴角的笑容伴着皱纹，时间这种东西，最可怕的不是苍老，而是悄然间带走的光阴，委实如此。

瑾瑜想起当年的光景，恍如昨日，那个曾经也穿着如此相似的青蓝袄裙，站在竹林中戏鸟的女孩儿。

沿着山路走过大抵半个时辰，瑾瑜扶着竹隐在一处磐石上休息。

&ldo;来，先生……其实我自己上来便好了，穆清她……&rdo;

&ldo;这么多年，陆离因为信任我，才让我做她的老师。可惜啊……&rdo;他深叹气，又咳了起来，&ldo;若不是我没照顾好她，也不会走失，陆离和沈嫣也不至……&rdo;每每提及此事，总是能在言语间听出他的愧疚。

&ldo;先生方才还开导我，这会儿怎的独自神伤，倒是让瑾瑜觉得先生的话是自相矛盾了，以后还如何心安？&rdo;

&ldo;罢了，罢了……陈年旧事，每次都扯着你唠叨一遍。&rdo;

瑾瑜笑了笑，五年之间，只有每逢上山时，才难得见他这样的笑容。

&ldo;好了，别守着我这老头子了，快去看她吧。&rdo;竹隐一只手撑在石上。

&ldo;可您一人在这儿……&rdo;

&ldo;山中空旷，况且路又不远了，我若是有事……你也听得见，不必担心。&rdo;他抬头看看瑾瑜。

&ldo;嗯。&rdo;瑾瑜答应了一声，便往竹林里走去。

他拂去碑上的落叶尘土，上面写着：

&ldo;吉甫作诵，穆如清风‐‐妻连穆清。&rdo;

&ldo;穆清，五年了，昌南有些事，来得晚了……&rdo;他轻抚着碑，&ldo;云曦和云宥又长高了，你应看到了吧，他们贪玩儿，就不来打扰你了。等过几年，不似现在这般懵懂了，便叫他们来见你。&rdo;

瑾瑜向后撩下长衫，蹲下身，白色的长衫碰触在落叶上，

&ldo;我明明每日都在念你，可这几年，你却从未入我梦中。若不是有云曦和云宥，我还真不知怎样挨过这漫长的日月。欣溶时常会替我照顾他们，我知道她的心思，也很感谢竹先生，可我真的没法接受。这辈子，怕是还不完了，总要先还你的，其他的……&rdo;

他打开带来的酒坛，酒香四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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