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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是!&rdo;
&ldo;那是什么?你说清楚!内部作案的根据是什么?是谁要恶心谁?说!&rdo;
现在的贝濑觉得自己简直是在走钢丝,他斟酌着词句说:&ldo;我的意思是说,假如是内部作案的话,还回来的可能性是有的。
&ldo;诡辩!&rdo;山之内气愤得要站起来,被青山局长制止了。
&ldo;贝濑的意见还是有参考价值的,证件要是能还回来,就万事大吉了。&rdo;
青山双臂交叉于胸前,既像是对山之内说,又像对自己说。青山那亮光光的大脑门儿让人联想到塑料娃娃。此刻,那亮光光的脑门儿上渗出些许细汗,证明那里边正在剧烈地转动:安全?危险?利益?损失?
会议室又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等着局长说下去。
塑料脑门儿转向身后:&ldo;内部调查多长时间?&rdo;
监察室主任弹簧似的从椅子上站起来:&ldo;报告!最少需要两天时间!&rdo;
贝濑没有正视山之内的眼睛,但他感觉得到,山之内凶猛的目光正盯着他呢。他紧张地等着局长的决断。
过了好一会儿,局长终于慢悠悠地发话了:
&ldo;关于通知记者的问题嘛,后天再说!&rdo;
4
&ldo;今天晚上回家早不了。&rdo;贝濑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开车离开了警察局大楼。
到u市警察署开车大约需要15分钟。下午4点半刚过,天色开始暗了下来。早早就装饰好了的圣诞树、圣诞老人什么的,已经戳在商店门口招揽生意了。
&ldo;缓期两天执行。&rdo;
局长的话萦绕在贝濑脑子里。牛吹出去了,局长给了两天的时间。可是,只两天时间,能把犯人抓住,把丢失的30本证件追回来吗?
副驾驶座上放着的文件夹里是益川刚的履历表。益川刚,u市警察署刑警队一科盗窃案侦破组组长,45岁,立功受奖21次,家里有妻子和两个女儿。
光凭这份履历表,实在找不着感觉。贝濑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怀疑这个连话都没说过的益川刚。不和、义愤、报复……从脑子里蹦出来的这些名词,冷静下来一想,贝濑自己也觉得摆不到一块儿。刑事部的下属是那天的值班负责人,其实是很偶然的。要从这个偶然里找出结果来,太牵强了吧?
不!不能自己否定自己!眼下除了益川刚,没有别的线索。
贝濑已经把外部作案的可能性排除了,因为那是大海里捞针,只能依靠刑事部和警备部的人海战术。就算只调查那天值班的13个人,两天时间也是不够用的,要先集中搞益川刚!这小子有作案嫌疑,只有先排除了益川刚的作案嫌疑才能考虑别的。
但是,能不能跟益川刚接触上,贝濑心里没数。对内部人员的审查权力掌握在监察室手里,不管主张实行统一保管制度的贝濑热情多么高,也不能把人家监察室的推到一边去,眼下监察室甚至连警务部的协助都不需要。局长主持的干部会结束以后,警务部部长鸭池把贝濑叫过去指示道:&ldo;准备一篇向记者公布时用的稿子!&rdo;
只能采用游击战的战术了!
贝濑打了一把方向盘,把车开进了u市警察署。五楼的练功房亮着灯呢,大概是监察室的监察官在听取值班员的汇报吧。本来以为u市警察署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不料走进去一看,里边平静得很,连人影都少见。一楼大厅左侧的交通安全科里有几个人,里边的警务科里,只有一个叫山崎朝代的老警察和一个年轻警察。
&ldo;好机会。&rdo;贝濑心想。
山崎朝代在u市警察署工作了30多年了,三个孩子两个已经成家。贝漱在u市警察署的时候,在山崎朝代手下干了两年,学到了很多东西。今天进门就碰上了老领导,肯定能得到不少有用的信息吧。
&ldo;您好!好久不见了!&rdo;
&ldo;啊,是贝漱呀!&rdo;朝代高兴地拍了拍手,转而又皱起眉头关心地问:&ldo;够你一戗吧?&rdo;
&ldo;嗯。&rdo;
&ldo;这事儿到底是谁干的呢?&rdo;朝代的话引起了贝濑的注意:&ldo;是啊,山崎老师,您看是谁干的呢?&rdo;
&ldo;这个嘛……不过,有一条可以肯定,不是我干的。&rdo;朝代又恢复了刚才的笑脸。
贝濑想提益川刚,但一时不知道如何提起,视线落在了靠墙的文件柜上。文件柜正好跟贝濑一边儿高,是用很厚的铁板做成的,不亚于保险柜。大概已经采集过指纹了吧,把手周围隐约可见采集指纹时专用的白粉。
要是刑警队的人干的,还能留下指纹?
&ldo;贝濑,坐吧!你看,茶都给你端来了。&rdo;朝代热情地说。
贝濑回头一看,只见那个年轻警察已经端着茶站在那里了。
年轻警察叫神谷润一,贝濑觉得他长得很像精神病院那个叫八木茜的护士。
&ldo;神谷这小伙子非常优秀,将来准跟贝濑一样有出息。&rdo;朝代的玩笑让贝濑和神谷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玩笑开完,朝代忽然严肃起来,认真地问贝濑:&ldo;难道我们科也是被怀疑的对象?&rdo;
警务科已经有四名科员被叫到五楼的练功房去接受监察官的询问,从早晨一直待到现在还没下来。精明的朝代希望从县警察局来的贝濑这里打听到一些确切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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