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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我望着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ldo;你是说，我们再去一次&lso;兰陵花园？&rso;&rdo;

他摇了摇头，&ldo;你想，公安在那里都查不出什么来，肯定是有人将证据转移走了，我们去了又有什么用呢？&rdo;

&ldo;那……&rdo;

&ldo;我们去找小鱼。&rdo;他说。

四、

小鱼所在的&ldo;精神疾病治疗与预防中心&rdo;很偏僻，在一个叫&ldo;太平桥&rdo;的地方，车开了很长时间也没到。我默默地望着窗外厚厚的白雪和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枝条。路边有人又拉电线又测量，不知在忙活着什么。纳兰虽然昨晚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但并不像我想像中的那样乐于和我交流，而是在一旁默默的想心事，不管我挑起什么话题，他都是心不在焉地应付着。这多少有点打消我想要变得&ldo;勇敢坚强&rdo;起来的积极性，我也就不再去打扰他，他这一阵也够烦的了。想到就要见到小鱼了，我心中一阵伤感，也有些大难后重逢的激动，但更多的是愧疚。小鱼应该不会怪我吧？要知道，那天我也离疯掉不远了。

小鱼的外伤看起来好得差不多了，她的头发被剪得很短，一大块红色的头皮醒目地露在外面。她蜷缩着身子，眼睛里露出极度惊恐的神色，嘴里还不时&ldo;嘿、嘿&rdo;地神经质地傻笑着。

&ldo;她现在已经不大认识人了，&rdo;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收了纳兰的两条中华，很殷勤地向我们介绍，&ldo;前几天有个男的来看她，还被她咬了一口呢。不过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争取早点把她治好。好了，我不说了，你们和她说会话吧，记住，越温柔越好。&rdo;

&ldo;小鱼，小鱼，你怎么样？你没事吧？&rdo;我手抓着铁栏杆，焦急地问。

小鱼怔怔地看了我一会，开了口，&ldo;花花‐‐怕‐‐开花‐‐开花‐‐&rdo;

天啊，她嘴里说的竟然和两个&ldo;小鬼&rdo;一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我回头看着纳兰，他眼睛盯着小鱼，露出慈爱而悲悯的神色。他挥了挥手，示意我走开，我退到了一旁。

他蹲下身，像哄小孩子一样对小鱼说，&ldo;你说得不对，是不是这样？马兰花啊马兰花啊，风吹雨打都不怕，勤劳的人们在讲话，请你马上就开花！&rdo;

我呆住了，纳兰这是在说什么呢？谁知小鱼开始只是张大了嘴，怔怔地听着，后来竟拍手笑起来，&ldo;对了，对了，就是这样！&rdo;

纳兰却像早有预料似的，问小鱼，&ldo;他见过他们俩了？&rdo;他用手比划了一个高度，大概是指那两个&ldo;小鬼&rdo;。

&ldo;对，对，&rdo;小鱼连连点头，不过她的脸上竟然露出了惊恐的神色，&ldo;还有……还有一个大的。&rdo;

&ldo;大的？&rdo;纳兰的脸色毫无变化，好像一切都已然料到，&ldo;是不是尖尖的下巴？&rdo;纳兰用手在下巴上做了一个&ldo;v&rdo;字型，&ldo;高高的个子？细细的腰？&rdo;

谁知小鱼连连摇头，&ldo;不是，不是，不是……&rdo;她伸出双手，十指弯曲，做成了&ldo;鹰爪&rdo;的形状，眼睛盯着自己的双手，眼里流露出极度恐怖的神色，&ldo;没有指甲……没有指甲……&rdo;

怎么回事？他俩在打什么哑谜？

我看见纳兰的脸明显有了变化，他的脸通红，皮肤因激动而变得有些褶皱起来，嘴唇不住地哆嗦，他眼里噙着泪，还要再问小鱼什么。小鱼那边却突然失去了控制，用双手在自己的脸上又抓又挠，她的手上可是有指甲的呀！我们在栏杆的这头根本制止不住她，眼看她的脸上出现了道道血痕。

医生赶了过来，给她打了一针镇静剂，&ldo;她这种病，最怕受刺激了。&rdo;

我用询问的目光看着纳兰，他说，&ldo;看来今天也问不出什么了，我们走吧。&rdo;纳兰又塞给了那个医生若干的好处，而我在恋恋不舍地看着小鱼，我们毕竟是多年的好朋友啊。

&ldo;走吧。&rdo;纳兰拉着我，&ldo;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呢。&rdo;

走出门来，冷气一下灌进了我的脖子，我哆嗦了一下，北方的冬天真冷啊。纳兰看我眼里噙着泪，就安慰我说，&ldo;别担心，我看那个医生人还不错，他会好好照顾小鱼的。&rdo;

&ldo;得了吧，&rdo;我赶快擦去眼泪，&ldo;那个医生那么痛快就收了你的钱，能好到哪去？&rdo;

纳兰笑了一下，&ldo;小丫头，你还不懂，收了我的钱，他会好好的照顾小鱼，我们也算为小鱼尽了一份心，他自己又得了好处，何乐而不为呢？&rdo;

我没有说话，我们俩上了车，反光镜中的他一幅心事重重的表情。

&ldo;纳兰，&rdo;我开口问，&ldo;你怎么知道他们说的是那首什么马兰花的儿歌呢？&rdo;

&ldo;h市的小孩子都会唱那首歌，我一听就猜到了。&rdo;

&ldo;还是纳兰聪明，&rdo;我心想，&ldo;我也是h市长大的呀，我就想不到。&rdo;

&ldo;纳兰，&rdo;我又问，&ldo;小鱼说还有个大的，那个大的是谁呀？水莲花吗？要是她的话，那到底是人还是鬼呀？&rdo;

&ldo;不是她！&rdo;纳兰说，语气果断的出乎我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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