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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第1页）

房间的门稍稍打开了一点，门口出现了一个大高个子，不过，他没穿制服，而是穿着普通的裤子和一件让健壮的肌肉撑得鼓绷绷的针织衬衫。大个子进屋时，一股喷香的烤肉味和浓烈醋汁的气味从半掩着的门外飘了进来。

&ldo;酒席已准备好了。&rdo;大个子通报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主人，等待下一步指示。

&ldo;那好吧，&rdo;主人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尽管他身体笨重，但动作起来还很轻巧，&ldo;请大家共进晚餐。如果安东&iddot;安德烈耶维奇的建议我们大家接受的话，那么，我们就以他的建议为依据，在饭桌上讨论一下细节的问题。请吧！&rdo;

他以优雅的，但同时又是不容置疑的手势请大家到旁边的一间屋子里。在饭桌前，钦措夫的座位与安东&iddot;安德烈耶维奇在一起。图雷舍夫和另外一个人坐在对面，而主人坐在首席上。钦措夫的心情稍稍平静了一些。分派给他的任务，他完全力所能及，并且，他已经开始考虑完成这项任务的各种方案。但出乎意料的是，情况骤然发生了改变。

&ldo;顺便说一声，&rdo;坐在钦措夫对面的图雷舍夫说道，&ldo;我认为，我们这样分工的话，不能充分发挥格里戈里&iddot;瓦连京诺维奇的才干。我想，他能做成的事，要比这多得多。&rdo;

&ldo;是吗？&rdo;主人把刚刚送到嘴边的叉子放了下来，他的叉子上是一块猪肉。

&ldo;我认为，&rdo;图雷舍夫继续说，&ldo;在黄色刊物上刊登一些丑闻，这并不是我们所要进行的这次强大攻势所需要的。假如情报机关的某个领导人能对记者发表谈话，并且毫不含糊地肯定有关进攻格罗兹尼的准确时间的情报，就在那位军事首长那样匆忙地离开车臣的当天，就已报告他了。也就是说，这位情报机关领导人的讲话似乎没有暗示什么，他也没有指责任何人胆小，他只不过是在为种种公开的责难进行辩解而已，而这种责难是我们尊敬的安东&iddot;安德烈耶维奇答应组织的。这样，公民们就会自己作出结论。而如果作不出结论，那么，新闻界就会帮助他们作出结论。报界记者的凭空臆测是一回事，而对若干领导人的讲话进行对比和分析，又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儿，再说呢，这些讲话可是公开发表的，而不是闲扯的空话，我敢向你们保证，这更有说服力。然后，这种局面就一定会成为国内外社会的共同财富。反响将是巨大的。请不要忘记，先生们，拉特尼科夫的答记者问曾产生了多么强烈的轩然大波。&rdo;

&ldo;瞧吧，好戏还在后头呢！&rdo;钦措夫惊恐地思量着，&ldo;只不过这件事儿跟我毫不相干。拉特尼科夫那件事儿是帕维尔干的，目的是为了让拉特尼科夫身败名裂，这种事儿我才不干呢。&rdo;

&ldo;接着讲呀，&rdo;主人明显地活跃起来，&ldo;这可是个好主意。让我们来讨论讨论。&rdo;

钦措夫埋头对付盘子里的饭菜，他使出浑身解数装模作样，仿佛对大家的谈论不感兴趣似的。但是，大家的每一句话，对他来说，就像丧钟一样在耳边回响着。

&ldo;我觉得，您不是太喜欢这个主意。&rdo;坐在钦措夫身边的安东&iddot;安德烈那维奇悄声对他说。

&ldo;您说得对。&rdo;格里戈里&iddot;瓦连京诺维奇早有准备地说。

&ldo;为什么？莫非您不相信，这样解决问题更有效？是不是您发现了在座各位尚未察觉的暗礁？&rdo;

&ldo;我是不相信我能办妥交给我的事情，&rdo;钦措夫含糊不清地回答，&ldo;我不习惯于草率行事。为准备这种记者采访，需要很多时间，您明白我的意思吗？&rdo;

&ldo;不完全明白，&rdo;安东&iddot;安德烈那维奇晃了晃脑袋，&ldo;您的意思是，为了迫使一个特工人员说出我们所需要的一切，就应该事先做他的工作，时间还不能短。我的理解对吗？&rdo;

&ldo;完全正确，&rdo;格里戈里&iddot;瓦连京诺维奇兴奋地点头称是，&ldo;这个人一定要瞅准，要把他从人群中挑选出来，这一点毫无疑问。要研究他的生活习性，并准备好对付他的武器，利用武器，就能迫使他按照我们的要求去做。这个问题不是十天八天就能解决的，需要几个月的时间。&rdo;

&ldo;请允许我问一下，您做拉特尼科夫的工作用了多少时间？&rdo;

&ldo;四个月。&rdo;钦措夫撒了个谎，但连眼皮儿都没眨一下。

&ldo;是真的吗？&rdo;

安东&iddot;安德烈耶维奇扭过头来，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饭桌上的这位邻居。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怪异，使得格里戈里&iddot;瓦连京诺维奇感到浑身不自在。莫非他不相信？他是凭什么产生怀疑的呢？莫非他已经知道了实情？又是谁告诉他实情的呢？

&ldo;是的，您想想看，就是四个月。&rdo;钦措夫果敢地肯定，&ldo;并且，还是在我的一些得力助手的协助下办成的。&rdo;

&ldo;现在情况怎样？您的那些助手呢？&rdo;

&ldo;他们已经走了，&rdo;格里戈里意味深长地微微一笑，&ldo;也许，你们也都知道，就在不久前我还为之操劳的那支队伍是怎么散伙的。我的助手就是那里的人。遗憾的是，现在他们并不服从于我，而现在我也没法儿跟他们联系。&rdo;

&ldo;难道您看不上我们的助手人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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