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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ldo;阿霞，你别说得那么快。快吃吧，要不该迟到了。你不提出具体的建议，这么说有什么意义呢？&rdo;

&ldo;我倒有个建议，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你说过，上次开会的时候有人建议你……&rdo;

&ldo;阿霞！&rdo;

阿列克赛猛然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跟前。

&ldo;你反正不会跟我去的。我很清楚，对于你来讲，我同你在一起或者离开你去加拿大，你都无所谓。你除了自己的工作以外，什么也看不到，你除了这份工作以外什么也不需要。但是我不想离开你，我离不开你，想你。这个问题我们已经商量过不止一次了。&rdo;

&ldo;廖申卡1，你生什么气！你说我们该怎么办？等着挨饿？不给我们发工资，我们一点办法部没有。我们俩总得有一个人去想办法挣钱，除此之外，别无他途。如果你去加拿大讲学三个月，我们至少可以一年用不着考虑给不给我们发工资的问题。&rdo;

1对阿列克赛的昵称。

&ldo;我不去，&rdo;阿列克赛摇摇头，执拗地说道，&ldo;我就在这里挣工资，我们饿不死的。&rdo;

他们没有吵起来。娜斯佳和阿列克赛从来就没有吵红过脸，但是这一次谈话留下了不愉快。娜斯佳带着不愉快的心情上班去了。办公室里很冷，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怒气冲冲，是由于冷得发抖，还是由于早晨同丈夫的谈话。她承认，丈夫在某种程度上是正确的：要是丈夫三个月不在身边，她确实无所谓。她可以一个人生活，谁也不需要。结婚才八个月，她还没有感受过离别的痛苦。

10点钟她必须到处长那里参加早会。但是10点差10分的时候科利亚&iddot;谢卢亚诺夫通知她说早会不开了。

&ldo;这是为什么？&rdo;娜斯佳吃惊地问道，&ldo;怎么回事？&rdo;

&ldo;不知道，&rdo;谢卢亚诺夫摇摇头说，&ldo;戈尔杰耶夫早上没有来上班，五分钟前他来电话说，12点以后他来。&rdo;

&ldo;谢天谢地，他可别生病了。&rdo;娜斯佳轻松地一笑说，&ldo;无论发生什么事，反正有我们在这儿顶着。&rdo;

和往常一样，工作千头万绪，一上班就忙得团团转。娜斯佳一会儿给某个地方打电话，一会儿查阅卷宗材料，一会儿画图作记录，忙个不停。她愁眉苦脸，怒气冲冲，不断地喝咖啡，一个劲儿地吸烟，到晚上快下班的时候才觉得头脑稍微清醒一些。这一天中，她不得不两次放下手头的工作，因为来了几个证人，需要她接待，这是那个外号&ldo;小圆面包&rdo;的处长戈尔杰耶夫上校交给她的任务。晚上8点，维克多&iddot;阿列克谢那维奇&iddot;戈尔杰耶夫打电话找她说：

&ldo;你来我这里一下。&rdo;戈尔杰耶夫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娜斯佳发现，处长说这句话的时候不是那么心平气和。奇怪，难道她有什么过错？因为两个小时以前维克多&iddot;阿列克谢那维奇还心平气和同她交谈，态度友好，称她为小孩子，夸她干得不错。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处长看起来并没有生气和心绪不佳。

&ldo;请坐，&rdo;娜斯佳进来时他指着椅子说，&ldo;你先不要大惊小怪。请告诉我，你是不是有时也看看报纸？&rdo;

&ldo;有时看一看，&rdo;她笑着说，&ldo;不过很少看。&rdo;

&ldo;那看不看电视？&rdo;

&ldo;看，但也不是经常看。&rdo;

&ldo;这么说，你对政治不感兴趣？&rdo;

&ldo;一点儿也没有兴趣。&rdo;她向处长保证说。

&ldo;这不好，看来要对你扫盲了。&rdo;

&ldo;不要，不要，维克多&iddot;阿列克谢那维奇，&rdo;娜斯佳恳求说，&ldo;我不喜欢这个东西。&rdo;

&ldo;要的，要的，孩子，否则你什么也不明白。&rdo;

&ldo;什么事这么复杂？&rdo;她表示不相信地笑着说。

&ldo;我和你不同，我经常看报纸。是这么回事，过去有个名叫布拉特尼科夫的人，中将军衔，是个老克格勃，克格勃改名后，他仍在那里供职，直到死去。他曾经有一个他特别信任的人，也就是他的心腹，名叫帕维尔&iddot;德米特里那维奇&iddot;绍利亚克，1993年10月事件以后不久，布拉特尼科夫中将不明不白死去。布拉特尼科夫死后不久，帕维尔&iddot;绍利亚克就被送上法庭并投入监狱。&rdo;

&ldo;是受牵连还是他自己犯法？&rdo;娜斯佳问道。

&ldo;除了帕维尔，绍利亚克本人以外谁也不知道。&rdo;戈尔杰耶夫两手一摊说，&ldo;但是，一星期过后，也就是2月3日，绍利亚克就要刑满释放。关于他的情况先说到这里，再来说说布拉特尼科夫。对于弗拉基米尔&iddot;瓦西里那维奇&iddot;布拉特尼科夫，必须着重指出两点：第一，他是位有名望的人，无所不能，无所不为，更重要的是无所不知。第二，他有一个得意门生，经过他的多年培植，他的这个得意门生步步高升，最后当上了他的副手。这个人姓米纳耶夫，名安东，父称叫安德烈那维奇。布拉特尼科夫死后另一个人取代了他的职位，米纳耶夫只好去干其他工作，但仍在那个部门。米纳耶夫是一个知道感恩的人，自己的庇护人和恩师不明不白死去，这件事使他这一段时间一直不得安宁。&rdo;

&ldo;他是不是想问帕维尔&iddot;德米特里那维奇一些什么问题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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