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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第1页）

苏珊娜听罢很纳闷，但还是决定暂不评论。

&ldo;成百上千年眨眼就过去了。法蒂除了机器人，就只有死于红死病的尸体，腐烂成骷髅、最终化作一抔黄土。

&ldo;再后来，很多人来到这儿，可我不敢接近他们，因为他们是他的手下。&rdo;她顿了一下。&ldo;它的手下。&rdo;

&ldo;血王的手下。&rdo;

&ldo;哎，没错儿，前额正中都有一个血窟窿。他们去了那儿。&rdo;她指了指法蒂的道根‐‐电弧16实验站。&ldo;很快，那些可憎的机器又开始重新运转，仿佛他们相信机器能够支撑整个世界。但是，你瞧，他们的真正目的恰恰相反！恰恰相反！他们造出很多床‐‐&rdo;

&ldo;床！&rdo;苏珊娜吓了一跳。街上的幽灵又立在脚跟上优雅地转了一圈儿。

&ldo;哎，为那些孩子准备的，尽管直到许多年以后狼群才陆续把他们带来这儿，又过了很多年以后你成了你首领的传奇的一部分。但大概就是那段时间，沃特来这儿找到我。&rdo;

&ldo;你能不能让街上那个女人消失？&rdo;苏珊娜突然有些愠怒。&ldo;我知道她只是你以前的样子，我明白的，可她让我……我也说不上来……觉得紧张。你能不能让她消失？&rdo;

&ldo;哎，随你便吧。&rdo;米阿撅起双唇吹了一口气，那个美得让人眩目的女人‐‐无名无姓的幽灵‐‐一阵青烟似的没了踪影。

米阿沉默了好一会儿，仿佛想理清思路。接着她说：&ldo;沃特……能看见我。不像其他的男人。那些被我弄死的男人看见的要么是他们想看见的、要么是我想让他们看见的。&rdo;她微微一笑，沉浸在那些并不愉快的回忆中。&ldo;其中有些，我让他们以为在和自己的妈妈做爱！你真该瞧瞧他们的表情！&rdo;笑容渐渐隐去。&ldo;但是沃特能看见我。&rdo;

&ldo;他什么样子？&rdo;

&ldo;很难说，苏珊娜。他的头藏在兜帽里，脸上总是挂着笑‐‐他是这么一个爱笑的人‐‐他和我聊天，就在那儿。&rdo;她手指轻颤，指向法蒂好时光沙龙。

&ldo;可他的额头上没有血窟窿，对不？&rdo;

&ldo;嗯，肯定没有，因为他并非卡拉汉神父口中的低等人，那些家伙只是些断破者，仅此而已。&rdo;

愤怒渐渐在苏珊娜心中蒸腾，尽管她还在竭力掩饰。米阿能够阅读她所有的记忆片断，这就意味着他们的卡－泰特里最隐私最底层的秘密全被她洞悉，仿佛一个强盗破门而入，不仅偷了你的钱、翻看你所有的私人书信，还试穿你的内衣。

简直糟糕透了。

&ldo;我猜沃特就是你们说的血王的首相。他常常易容，在其他的世界叫另外的名字，但是他总是在笑‐‐&rdo;

&ldo;我跟他打过照面，&rdo;苏珊娜说，&ldo;那时他叫弗莱格。真希望再见他一面。&rdo;

&ldo;你要是真的了解他就不会这么想了。&rdo;

&ldo;你说的那些断破者‐‐他们在哪儿？&rdo;

&ldo;啊？……在雷劈，阴影之地，难道你不知道？干吗问？&rdo;

&ldo;没什么，好奇罢了，&rdo;苏珊娜回答。恍惚间她听见埃蒂在说：问她问题，引她回答。尽量拖延时间。这样我们才有机会赶过来。她希望此刻她们这样分开，米阿不会看透她的想法，否则就只有同归于尽一条路了。&ldo;再回过头讲讲沃特吧。我们能说说他吗？&rdo;

米阿显得十分疲惫，不过还是答应了，苏珊娜反倒惊讶得难以置信。什么时候米阿表现过讲故事的意愿？苏珊娜猜，从来没有。那些苏珊娜问出口的问题和疑问……其中一些也许曾在米阿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不过肯定只被当做亵渎，第一时间就被驱逐出去。但是，嘿，她可不是蠢货。除非你太过着迷，你才会变得愚蠢。当然苏珊娜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ldo;苏珊娜？怎么了，貉獭叼了你的舌头啦？&rdo;

&ldo;没有，我只是在想他来找你的时候你肯定非常欣慰。&rdo;

米阿沉吟片刻，露出一丝微笑。笑容让她变得不一样，仿佛变成了一个纯真羞涩的小姑娘。苏珊娜不得不提醒自己绝对不能轻信这副表情。&ldo;是的！是的！当然非常欣慰！&rdo;

&ldo;在发现你自己的目的却又被囚禁在这儿之后……在看见狼群做好准备偷来孩子做实验之后……在这一切之后，沃特来了。事实上他是个魔鬼，可至少他能看见你，至少他能倾听你的悲伤心事。而且他提出了一个提议。&rdo;

&ldo;他说血王能够赐给我一个孩子，&rdo;米阿温柔地把双手放在隆起的肚子上。&ldo;我的莫俊德，终于快要出生了。&rdo;

12

米阿再次指向电弧16实验站，她口中所有道根的道根。一缕残存的笑意还挂在嘴角，但喜悦已经被全然抽离。恐惧‐‐或许‐‐还有敬畏映得她的双眸灼灼发亮。

&ldo;他们就在那儿改变了我，让我变成人类。以前有很多那样的地方‐‐肯定有很多‐‐但我敢发誓那边那个是所有内世界、中世界和末世界仅剩的一个，既神奇又恐怖。我就是被带到了那儿。&rdo;

&ldo;我不明白你到底什么意思。&rdo;苏珊娜的脑海中浮现出她的道根，当然是以杰克的道根作为蓝本的。无疑，那儿的确非常奇怪，到处亮着灯，一台连着一台的电视屏幕，却谈不上可怕。

&ldo;那儿的下面有条通道直接通向城堡，&rdo;米阿说。&ldo;通道的尽头有一扇门，打开就是雷劈与卡拉的交界。黑暗的边缘地带。狼群发动进攻时就是从那扇门出去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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