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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顾秉想了想：&ldo;定陵不算，只算上终南别苑那次，应该是两次。&rdo;

轩辕低低笑，声音沙沙地让顾秉莫名耳热：&ldo;在定陵的时候，到底年轻，朕和勉之似乎都睡不多，没日没夜的，也不知道都做些什么。时间也就那么过去了。&rdo;

顾秉回道：&ldo;那个时候，时局维艰，陛下殚精竭虑，臣等夙夜匪懈，只恨一天没有十三个时辰，自然不觉得日月久长，时候难熬了。&rdo;

轩辕看他：&ldo;时隔数年，勉之的锐气不会消磨光了吧？&rdo;

顾秉喝了口茶，抬头看向白色的月光：&ldo;不瞒陛下，臣似乎从来就没有过锐气。&rdo;

&ldo;哦，那勉之在嘉州这里风生水起，总不会是谣传吧？&rdo;

&ldo;轻徭薄赋，劝课农桑，整顿吏治，用人唯贤，本就是陛下登基时定下的，臣不过是遵旨而行，何来锐气之说？臣不算是个好官，只算是个不好不坏的庸官罢了。&rdo;

轩辕品味了会他的话，摇摇头：&ldo;朕说的那些，历朝历代的君主都会提到，却不是每个臣子都能做到。所谓的明君，也许就是能够选择正确的人选去做正确的事情罢了。&rdo;

顾秉十指交叉在一起，目光垂下来，似乎在对着地面发呆。

轩辕似乎是觉得像顾秉这样心事重的人，能发呆也是种福气，不忍心打断，于是便沉默着端详他。顾秉的眼睛虽不似桃花眼，杏仁眼那样顾盼生姿，也不似自己的凤眼那般神光照人，但胜在黑白分明，眼神明润澄澈。难为顾秉为官七年依旧能保持本心，也许当年东宫之事不让他插手过多还是明智之举。

&ldo;陛下？&rdo;顾秉忍不住叫他。

轩辕回过神来，发现顾秉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而那种眼神极为复杂，虽然看不太清，仍让人忍不住觉得悲伤。

&ldo;快要离开嘉州了，还有什么要安排采办的，勉之你也抓紧吧。&rdo;

顾秉意料之中地点点头，淡淡道：&ldo;嘉州政事和臣的私事都已经处理得当，请陛下放心。&rdo;

轩辕笑道：&ldo;嘉州政事，朕一窍不通，便不多问了。至于私事嘛，难不成勉之终于决定带着彩鸾姑娘一道赴任了？&rdo;

顾秉皱眉：&ldo;臣已经明确拒绝她的好意了。&rdo;顿了顿，&ldo;臣去怡红院是为了找忘尘叟。&rdo;

轩辕心内莫名一喜，暗暗归结于臣子对他的忠诚：&ldo;哦？勉之有什么要打听的，不来求朕，却去找那忘尘叟？&rdo;

顾秉神情黯淡：&ldo;臣还是不能相信凤仪兄就那么不明不白地去了。臣更不能接受靖西王府的解释，臣所熟知的周琦是不可能自杀的。&rdo;

轩辕没说什么，抬首向北方看去：&ldo;天下兵马十分，朝廷有六，靖西王临淄王各有其二。但若说精锐，恐怕十之四五都在王叔那里。朕倒是觉得，朝局在朕登基后，反而复杂了。&rdo;

顾秉抬头看他，有些隐忍：&ldo;臣之所以找忘尘叟，也只是想偷偷查一查。陛下放心，臣知道轻重，不会让个人恩怨影响大局。&rdo;

轩辕看他，轻轻道：&ldo;你是朕的宠臣，无伤大雅的请求朕都会准你，周琦的事情，你查完后告诉朕，朕斟酌斟酌，尽量不有负正道，也不让勉之为难。&rdo;

顾秉握拳，感到指甲戳入皮肉的痛意，缓缓点了点头。

轩辕起身：&ldo;收拾收拾吧，朕明日回京，你送送朕。&rdo;

第二日一清早，顾秉率领嘉州官僚前往渡口送行，百官虽是奇怪，但料想这位孟公子身份必然不低，纵然心有怨言，还是整整齐齐列于江边，乍一看红青交杂蔚为壮观。

算是难得的晴天，碧空如洗，寒江清冽，安义指挥人把东西一箱一箱地往上抬。光是蜀锦，蜀绣，顾秉就着人采办了三大箱。

轩辕似笑非笑地看顾秉：&ldo;勉之不会把几年的俸禄都花了吧？&rdo;

顾秉扯出一抹笑意：&ldo;孟兄难得来一次西蜀，下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下官略尽心意，还请公子收下。&rdo;

轩辕见群官探头探脑，伸手把顾秉拉进舱内。

&ldo;时候还早，勉之再陪朕说说体己话吧。&rdo;

顾秉想了想：&ldo;国事繁重，陛下多注意龙体。不甚重要的事情，就让下面的臣子帮陛下处理，不要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另外，有些事情，臣知道陛下寝食难安，但迫于时机只能忍辱负重。来日方长，还请陛下放宽心。臣这次见陛下，精神似乎没有东宫时那么好了，还请陛下为苍生计，保重龙体。&rdo;

轩辕点点头，摆了摆手。

顾秉愣愣地看着两岸青翠山峦疾驰而去，大惊站起：&ldo;陛下！&rdo;

而另一头，乱作一团的嘉州官吏们等到一张圣旨。

&ldo;御制，嘉州刺史顾秉虔恭夙夜，尽心竭节，明达吏事，法令有度，深识机宜，足堪委任。擢拜银青光禄大夫，大理寺卿，赏金鱼玉带。钦此。&rdo;

作者有话要说：小顾童鞋入朝时就是从六品官（科考十名左右当太子舍人算是蛮高了，但古代中举很不容易18岁的进士算是非常年轻了），三年后外放的时候是五品，然后又过了三年升为四品（嘉州刺史算是中州刺史）。再过了三年从三品（大理寺卿）。算是顺风顺水，速度惊人，但是不算没有先例，甘罗十二岁拜相，韩信二十七岁拜相，和珅二十六岁就是户部侍郎一品朝冠。。。。所以小顾不算开挂吧？？汗。。。

楔子：功名本是真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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