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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卢娜手里拿着一把树叶，把它们变成蝴蝶，教他如何掌控魔法。如何聚焦它。如何把它塑造成变形的魔法。

头几节课很难。德拉科才刚刚学会如何变形非常小的物体，他仍然是一个初学者，但他现在已经有些摸到了无杖变形术的法门。枯叶先是变成玫瑰花瓣，然后变成大块的草莓，直到将近一个小时后才终于蜕变成蝴蝶。卢娜的眼睛明亮，她的笑容让她的眼睛弯起来，一只蝴蝶落在她的手指尖上。德拉科用手挥动着它们，看着它们飞向广阔的蓝天。其中一只迷路了，在空中的身影变得模糊，而后落在波特的鼻子上。波特吓了一跳，眨了眨眼，德拉科哼了一声，对他笑了笑。下一秒，波特对他微笑着回应，德拉科立刻转移了视线，仿佛心中被紧紧地打了个结。

在魁地奇训练之前，波特一直和德拉科、卢娜待在一起。他们之前平淡的谈话逐渐扩展到更多，回忆过去，开自嘲的玩笑，小心地避开回忆中那些丑陋的部分。波特向卢娜嘲弄他，甚至到了可笑的模仿程度，最后德拉科佯装生气地推搡他，两人愚蠢地争吵着，卢娜忍俊不禁。

哈利离开时，吻了一下卢娜的脸颊，向德拉科挥手并咧嘴一笑。随后哈利站起来，转身大步朝城堡走去，最后变成了慢跑。德拉科的眼神一路追随着他，忘记了自己和其他一切。德拉科完全是无意识的——直到他注意到卢娜正愉快地微笑着注视着自己。

“你爱上他了。”卢娜说。这也太直白了！

否认的话梗在他的喉咙里，他的嘴唇微微分开，但是那个答案迟迟不能说出口。他的心脏开始痛得更厉害了。“不是…我没有……”

“没关系。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保证。”

太危险了——他竟然表现得这么令人尴尬地明显。

“我——”德拉科舔着干燥的嘴唇。他安慰自己，只有卢娜知道而已。于是他妥协道：“嗯，好。”

卢娜靠近了一些：“我觉得，他很欣赏你的无杖魔法。”她说，用她那种故弄玄虚的方式，好像表面下隐藏着某种神秘的含义。她又退了回去，对他笑得更开朗了。

…

某个晚上，哈利告诉德拉科他与罗恩、赫敏初次相识的事。德拉科从金加隆的另一端听着，哼着，不时评论一句，又或者是重复或感叹。但德拉科听起来有些睡意昏沉。

“简而言之，罗恩和我一拍即合。但是我们花了很长时间才和赫敏磨合好，尤其是罗恩。但我们最终还是成为了好朋友。”

德拉科哼着。除他的声音外还夹杂有一种沙沙的声音，似乎他在辗转反侧。“老实说，你知道，我想说我还是不太看得上韦斯莱。”

哈利突然大笑起来。“是啊，我得说，罗恩对你也有同样的感觉。”

德拉科安定下来，然后他们陷入了一片寂静。哈利用拇指摩擦硬币。在回忆他与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的怀旧之情之下，疲劳感正悄悄地向他袭来。

“他们是我的家人，第一次给我家的感觉。罗恩和赫敏。”哈利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谈论这个。尽管如此，这些话还是脱口而出，也许是因为他精疲力竭，也许是因为他们之间不时流淌出的慰藉感。德拉科知道他和德思礼家族的历史，虽然只是表面上的了解，但这让他下一步做什么变得更容易了。“我姨夫过去常说，没有人——”他停顿了一下，试图用一个词来代替，使它听起来不像“收留”这个词汇那样悲伤和可怜——“关心像我这样的人…我真的不知道，我不认为我会…我的意思是，在我来到这里之前，我的父母是唯一会关心我的人。直到罗恩和赫敏，然后是韦斯莱一家和……”哈利清了清嗓子，他没有说出的名字的伴随着一阵失落感，“但只是……”

停顿太久了。

“是什么？”德拉科问道。

“我不知道。有时候很难记住，记住他们确实……”

“以免你恰好忘记了，现在整个巫师世界都狂热地崇拜你。”德拉科听起来不像是在嘲笑他，而是以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说道。

“这不是一回事。那只是…狂热。或者…我不知道。他们从没见过我，是吗？我是说…我是说家，你明白的。有时候还是很难感觉到。我知道他们把我当成他们中的一份子，但很难感觉到。好像他们还是有可能…在任何时候停止。我知道这很奇怪，因为他们和我经历了一场战争，他们一次又一次地为我冒着生命危险。他们是…他们是我的家人。但他们是我唯一的家人，你知道吗？我会一直爱他们，但，我只是一个多余的人。在我出现之前，韦斯莱一家人同样是幸福完整的；但我，我不会在他们之后有任何人，如果，你知道，如果…”

尴尬感开始深陷其中，一股滚烫的热潮涌上了哈利的脖子。这听起来太悲哀了。哈利开始希望他什么也没说。

“呃，很抱歉。我并不想让人觉得我……我们还是谈谈别的吧——”

德拉科说：“除了我的家人，我从来没有拥有过任何人。”

哈利静止了，他很惊讶，然后松了一口气。之后有一段停顿，他认为德拉科可能正试图消除他的悲伤，但悲伤仍然挥之不去。“现在，我拥有，或者曾经，毫无疑问我对他们的重要性，但是…对于因血缘关系而对你负有义务的人，总是有一个问题：如果没有血缘，你对他们会有多重要？”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微弱，越来越安静，在表面下仿佛隐藏着什么。“不用说，我将会变得毫无意义。血缘很重要。但我相信，如果他们主动选择了你，那一定意味着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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