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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回忆着以前街头乞讨的日子,他低声道:“我和师兄曾经都是孤儿,在街头乞讨时,师兄总是将吃的先给我吃,后来我们有幸,遇到了师父,他把我们带回了云隐山,悉心教导。”
他喉咙略微发涩,“其实,我根本没有脸来见我师父,只是这些年,除了来这里,我又能去哪儿呢……”
顾寒清看出他眼底的自嘲,突然出声,“世人穷极一生,都想到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俯瞰众生,可有一处地方,那里天空是湛蓝的,阳光是温暖的,微风是轻柔的,冬暖夏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闲暇时间你可以钓鱼,可以海上泛舟,也能飞越丛林,自由随心而活,满眼的蓝天白云,一望无际的大海。”
李莲花从他描述的话语中,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个世外桃源,他轻声问:“这就是你说的,蓬莱岛?”
“嗯。”顾寒清颔首,“若是在岛上无聊了,还可以去罗浮山,浮山是蓬莱岛中的一个小岛,随着风浪从东海飘浮到南海,最后停在罗山旁,两山合为一山,才有了罗浮山之名。清晨的罗浮山很美,雾气笼罩,日光撒下来,就像仙人挥动着白色的纱,在翩翩起舞,罗浮山上有一片桃林,桃林深处是年份久远的一棵菩提树,虽不知是真是假,但是老道长说,心有菩提,那便是菩提树。”
顾寒清说完,侧目看着李莲花,“所以,你不是无处可去,不是无枝可依,只要你愿意,我就带你去那世外桃源。”
两人就这么对望着,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
最终李莲花垂眸,压下心头起伏的情绪,他只觉得自己莫不是真的疯了,阿清可是男人……
他不否认,刚才那一瞬间,他对素未谋面的蓬莱岛和罗浮山起了遐想,竟真的生出一种,若他办完该办的事,或许去看看也不错的想法。
收拾好复杂的情绪,李莲花站起身,“走吧,该出发了。”
“去哪?”
“这一路过来的时候,都在传闻朴锄山出现七具无头尸体的奇闻,我们去看看。”
顾寒清颔首,见他看着墓碑,默默朝前先走了,留出点时间给他。
李莲花深吸一口气,“老头,我走了,等我把师兄带回来,我们还做你徒弟好不好,我保证,绝对不像小时候那样调皮捣蛋,让你操心了。”
他拿起酒壶,敬了一杯,转身离开。
看见那边树下背对着等他的顾寒清,一袭白衣,一支玉箫,负手而立,一股浑然天成的清冷出尘气质,遗世而独立,仿佛下一秒就会乘风而去。
李莲花看了许久,才缓步走过去,若非亲眼所见,亲身相处,他恐怕还真想不到这世上会有如此谪仙出尘的人,他清冷孤傲,可他的傲并不伤人,这倒是让他想起了十年前的李相夷。只是李相夷何止是傲,他是自负……
听见身后的动静,顾寒清转身,打量了一眼,“你怎么样?能下山吗?”
李莲花轻笑,“放心,我这身子也就是上山费力了些,下山还好。”
顾寒清颔首,“走吧。”
“哎等等,不是说好带你在云隐山逛一逛吗?”李莲花喊住她。
顾寒清面不改色,“下次吧。”
来到这里以后,她见他只字不提他的师娘,恐有难言之隐,总之下次还有机会,她不急。
李莲花虽然不知她为何突然改了主意,但还是由着她去,“那行,走吧。”
另一边,百川院也收到了朴锄山出现七具无头尸体的消息,佛彼白石本打算派出弟子前去查探一番,可突然想到,方多病不就在那附近吗?以他凑热闹的性子,他肯定会去查探,索性直接给方多病传信。
果然,方多病和方砚云两人现在正朝朴锄山的方向而去,路上也不忘打探一座楼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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