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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在工作。”唐漾弯下腰把吉他拿了起来,赵乾晚没说话,只是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徐经理,我是乾晚。我在这里遇到了一位老朋友。你可以让他提前下班吗?我想要邀请他参加我的生日会。”
赵乾晚说些话的时候全程都看着唐漾:“叫唐漾。你和他说说吧。”说完他把手机递到了唐漾面前,然后按下免提,电话里传来了许经理的声音:“唐漾啊,你先下班吧”经理的话还没说完,赵乾晚就挂了电话,他满脸诚意地看着唐漾:“这样可以了吧。”
唐漾死死地抿着唇,他不知道赵乾晚想做什么,可本能地觉得排斥。
“既然经理说我可以下班了。”唐漾顿了顿,“那我先回家了。”
再一次地拒绝,周围的人这才发觉两个人的不对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赵乾晚的笑容已经消失了,不过他的脸依旧带着温和。他扶了扶眼镜,看着走下台的唐漾,他看了旁边的人一眼,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刻会意。赵乾晚大步追上了唐漾,拉住了唐漾的手,这一个动作让唐漾整个人炸了毛,他不假思索地甩开了赵乾晚的手,连连退后几步。
赵乾晚:“漾漾,既然你不愿意留下了,总可以陪我喝一杯酒吧。”他伸出手,旁边的人把酒杯放在了赵乾晚的手上,“你喝了这杯对我说一声,‘生日快乐’我就让你走。”
唐漾看了看酒,又看了看赵乾晚。
唐漾不担心酒里会下药,毕竟没有人会随手带着药,况且他和赵乾晚是偶然相遇,他不可能提前准备这些。
“漾漾。”赵乾晚朝他这边送了送酒杯。
唐漾收回视线,犹豫之后,把酒拿了过来,果断地仰头喝下:“生日快乐。”祝福的语气生硬到冰冷,“这样子可以了吗?”
赵乾晚看着唐漾把酒一饮而尽,重新挂上了笑容:“谢谢,我很开心。”
这是赵乾晚第二次说开心了。
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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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漾一直走到柜子前,都不敢相信,赵乾晚真的就这么放过他了,柜门的把手是金属做的,许是唐漾手心淌着汗,手拽着的地方,很快就留下来一个小小的手印。
他还清晰地记得,自己离开时赵乾晚那黏腻的眼神,贴在背上,像是无法洗干净的污秽。
所有的回忆,随着那个让人厌恶的眼神一点点冒了出来。
唐漾初中长得胖因此受过不少欺负,无论是言语上的,还是行为上的,他都得到了特别多的“关照。”
初中的阴影一直伴随着他,哪怕他毕业了,去了高中,瘦了下来,那自卑感还是没能离开唐漾。他的自卑是由内而发的,总在不经意间体现。比如不喜欢说话,还老是低着头,独来独往的,哪怕别人过来和主动和他聊天,他都是轻声细语的,不会回应什么。停留的永远都是单个字。慢慢地,就不再有人特地过来和唐漾沟通了,他就仿佛成了班级里最多余的那个人,连空气都比他有存在感。
高中的课程比较繁忙,有时候同学们会自发性地去操场散步,唐漾也不例外。
操场空旷,唐漾不会觉得不自在,没人会在月朗星稀的夜晚去注意一个隐藏在角落里,独自散步的人。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唐漾还是挺喜欢晚上的。没有光线的世界让他觉得自在,同样也充满安全感。
唐漾和赵乾晚认识,就是在操场。
那天唐漾刚上完第一节晚自修,中途会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他和往常一样打算下楼去散步,只不过这一次他换了一条路线,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常待的地方突然冒出了好多人。
他特地选择了一条人少了的路,那条路上的灯坏了,只剩下一盏,所以光线比其他地方暗得多,只是他没想到,哪里会有人打篮球,明明篮球场有那么多个,偏偏有人选择了那么偏的地方。
其实唐漾是有点紧张的,毕竟打篮球不会是一个人打。
他低着头,原本打算快点走过,心里这么想的,脚下的步子也跟着快了。
只是……
天不遂人愿……
篮球砸过来的时候,唐漾根本没时间反应,倒地的时候,手不知道碰到了什么的,疼得钻心。
篮球把唐漾彻底砸蒙了,他看着手心里不断流出来的血,一时之间忘记了反应。
直到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才如梦初醒,撑着地面一点点站起来,手心里的血流得太多,他看不清伤口在哪里。
“同学你没事吧!”脚步声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的。
唐漾摇了摇头,连没事都没说,想抬脚就走,可刚走没几步,手腕就被人拽住,唐漾不得已停下来,动了动自己的手,没能收回来。
“你手流血了,我送你去医务室。”
“我真的没事。”唐漾说话的声音很轻,来人没有听清楚,于是唐漾就感受到了有一个人影在一点点地在靠近他。他本能地想要躲避,奈何手腕被人拽得死死的,他没办法远离。
“你说什么?”
唐漾不喜欢这么近的距离,这让他感到不适应:“我说我没事。”他拔高了音量,同样也抬起了头。
一瞬间,耳边的风卷着茂密的树,传来沙沙的乐响,赵乾晚和唐漾的视线交汇在了一起。
赵乾晚刚打完篮球,整个人似乎冒着热气,短袖被他捋到了肩膀处,露出了有一点点肌肉的手臂,头发因为炎热也被他挽到了脑后,只有几根不听话的头发,晃悠悠地落在额头,亮晶晶的汗水挂在眉眼处,五官精致却又不女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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