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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猛火药有点猛（第1页）

良辰环顾四周，低头捡起一个筐子，提起两把铲子，拉着那个小驴儿一起走向化粪池。

靠近后，先用纸巾卷了两个卷塞住鼻子。又给小驴儿了一些，让他也有样学样把鼻孔塞住，然后开始用力铲起化粪池壁上的硝盐。

浓烈的气味刺激得两人泪水横流，一边流泪，一边干呕。

奋力铲着，足足干了一个时辰才收集了满满一筐。

当他们俩提回实验室之后，洗净手，陈师递给他们几个馍馍，就着水两人狼吞虎咽地吃完了。

吃饱后，良辰让小驴儿把硝盐、硫磺，还有木炭都分类好，两人又撸起袖子开始研磨。

一直干到太阳西沉才算基本合格。

良辰在纸上写好硝、硫、炭比例，小驴儿拿小称称重，再手把手教小驴儿一份一份配好，每份重量要控制在一两，很快他们就做出十份来。

这时陈师已经睡了一下午缓过劲儿来，看见他们做出来的新火药摆在桌上也凑了过来。

看到陈师过来，良辰问：“火铳在何处？”

陈师摆手让小驴儿从桌子底下的一个箱子里拿出一把火铳。

良辰接过来一看，做工甚是精美，整体呈现黝黑色，笔直的铳管，黑色木制有托铳身，扳机灵活，造型古朴，做工甚至不亚于现代工艺。

良辰啧啧称奇，倒转之后可见到铳筒内壁十分光滑，灵机一动，决定按照铳管的内径把火药用一层层绵纸包裹起来，裹紧后做成一个火药囊。

这个创造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有来者，因为现代猎枪子弹就是一个圆柱形铜壳内藏火药和弹丸。而把火药从松散粉末状做成火药囊之后，既能在战前大量制备军需，又方便作战时运输和兵丁携带。

而且外面如果再用防水的油纸包紧则更加提高火药防水防潮的能力，甚至可以在暴雨天气下使用，只是这个划时代创造的意义现在这几个人还没有意识到，等到在后来的战场上用收割敌人的方式展示出来才会明白过来。

陈师和小驴儿目瞪口呆地看着良辰的操作，这完全打破了他们原来一贯对火药使用方法的认知。

很快十个火药囊就做好了，陈师又让小驴儿取出十颗弹丸和底火交给良辰，弹丸呈大致的圆形，灰黑色表面十分粗糙，看起来这个时代铸造工艺还是比较落后，后面还要花时间去优化。

良辰扛着铳，找个小布袋装着弹丸、底火、还有火药囊，问陈师：“校场在何处？”

看到要去验铳，陈师兴奋地拉着他走出帐篷外，小驴儿紧跟两人身后向远处走去。

良辰一边走还一边有闲心四处张望观赏风景起来。

抬头望去，蔚蓝清透的天空上漂浮着几朵鱼鳞云，西沉的太阳红彤彤像个咸鸭蛋黄。

营地的周围绿树成荫，树影婆娑。归巢的鸟儿们啾啾叫着，一副生机勃勃的原生态景象，真是让人心旷神怡。

这让久居城市钢筋水泥森林的良辰不免心生一阵陶醉，感到身心舒畅。似乎回到在乡下的童年时光，又闻到了那些记忆里绿树、青草的清香。

陈师回头看到他走马观花的样子，不禁连声催促起来。

良辰紧跟几步，陪笑：“陈师不要着急嘛，我打包票能成的，如果不成功我就引咎辞职。”

“饮什么酒？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只知道如果三天不能做出猛火药，岳帅会打我们板子喽。”

“呀？有这么严重吗？良辰不禁心里一哆嗦，想到可能会屁股开花，也严肃起来。

当他们走到一片铺满细细黄沙的广阔平地上，这里就是校场。

只见不远处仍有几队兵丁正在操练对攻，刀来枪往，甚是热火朝天，看来正是出征前的战备训练。

良辰被陈师领到一个角落，往前望去，前方大概四五百米的树下有几个稻草扎成的人形靶子。

另外分别在一百步、二百步、三百步的地方，地面各有一个红点，看来这就是试铳的靶场了。

良辰充满信心地在三百步的红点站定，先是小心翼翼把底火、火药囊塞入铳管中，再用一支细木杆把它压紧，然后再放入一颗弹丸。为了提高密封，最后还塞进一团碎布，这样才准备完成。

这时，陈师和小驴儿都站在他身后一脸紧张地盯着，满怀希望又担心再次失败，两人神色俱是十分复杂。

第一次操作宋代火铳，良辰心里也十分紧张。虽然少年时和老爹也上山打过野猪，多少有点开铳的经验，但是也过去十几年了。此时，两个手臂不禁有些颤抖，瞄了几次都没有瞄准。

小驴儿走上前来：“不如让我来吧，以前都是我来验铳。”

良辰如蒙大赦，高兴地把火铳递给了他，然后快步跑到陈师身后，探头看着，陈师笑着摇摇头。

小驴儿熟练地架起了铳，瞄准远方的稻草人。静止三秒，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一股硝烟冒出，呛得三人咳嗽起来。

等硝烟慢慢散去，三个人吃惊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远处的稻草人的脑袋已经不知飞到哪去了，破碎的稻草四处飞散！

这可是足足三百步，这么远的距离，猛火药的威力已经远超原来火药的威力，这是从未见过的猛火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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